林悅爾眨下眼睛,有些好笑的說,“二爺,最近好像有點小脾氣嘛~”
顧夕岑沒吭聲,加快了車速。
林悅爾聳聳肩,並未在意。自從薄荷在肚子裡一天天長大,之前煩不安的心,也逐漸沉下來,更包容。雖說,乍聽到顧忘川的消息,還是會讓抑不住的心浮悸,但是,接了,也就是平靜了。
本以爲,和顧忘川再也不會有集了,但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
“是我。”他的聲音,愈加沉穩了。
林悅爾愣愣的握著手機,急忙住口,“聽說你回來了。”
“嗯。”他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有空嗎?我想見你。”
聽到他想見自己,林悅爾的心跳登時加快,無論怎樣竭力阻止,都沒辦法再安下來。適時才發現,真是太低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影響力了。半年前是這樣,半年後仍是如此,所謂忘,不過就是給自己造的假象而已。
脣瓣掀起一抹苦,垂下眼眸,淡聲說,“還有再見的必要嗎?”
“哦?”他輕笑一聲,聽不出緒來,沉默幾秒鐘,他纔不不慢的說,“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父親吧,見你一面,也不算苛刻吧。”
聽到“父親”二字,林悅爾的心又疼了。
比起嚴曉君的孩子,的薄荷,在他心裡還有一席之地嗎?對此,從未奢,也從不強求。只是,在聽到他強調這個份時,就沒辦法再做到若無其事。
深呼吸,平復了許久的緒,才淡笑出聲,“你不說,我還忘了呢。”
往事歷歷在目,怎能忘,又怎敢忘?
既然選擇了結束,何必再繼續牽扯下去,適應了平靜,便再也不想被他打擾。
又是一陣沉默,他說,“我過去接你。”果斷的口吻,帶著他一貫的行事作風,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悅爾的眸了一片深暗,苦笑著,放下手機。
顧忘川,幹嘛還要再聯繫?是因爲幸福棚,纔會拔出一多餘的心,想要看過得好不好嗎?到底還是那個恨的人,即便丟下了離婚協議書,他仍是不允許痛快淡出他的視野。
是因爲說過他,纔會仗著這一點,肆無忌憚的變本加厲?見他一面,於他是滿足,於,則是折磨。
很快,他的車子到了,明晃晃的停在顧家別墅外。
林悅爾接到他的電話,只有兩個字,“下來。”
站在臺,朝下著,足足站了十幾分鍾,沒有要下去的意思。顧忘川的車也在門口等了那麼久,他沒下車,也沒再打電話,彷彿,在警示他想見的決心。
顧長天安排的保鏢早就發現了這輛可疑的車輛,見它始終沒有離開,派上去盤查,“先生,請把車開走,這裡不是你能隨便停的地方。”
車窗搖下,顧忘川帶著一副墨鏡,冷冷的轉過頭,勾起脣,揚起一抹嘲諷,“如果,我就是不走呢?”
他並未表明份,對他來說,早就把現在的自己跟顧家劃清了界線。更何況,還是對著兩個外人,他更不屑解釋吞天魔咒。
“對不起,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保鏢不同於警察,纔不會講那麼多道理,守那麼多規矩,他們上前,拉開車門就要把人從裡面拽出來。
“等一下。”
就在這時,林悅爾走了出來。
兩人轉過頭,恭敬的了聲,“大。”
當著顧忘川的面,再被這麼稱呼,林悅爾只覺得臉頰燙得厲害。
斂著氣,慢慢走過來,鏡片後的那雙眸,鎖住,在看到的肚子時,眉宇覆著的複雜,經久不消。
這是大半年來,第一次見到他,瘦了,卻也更加迷人。他坐在車,轉過頭來凝視時的神,居然讓不敢直視。
守了那麼久的心,只想讓它繼續沉澱,再沉澱。
走近,對那兩名保鏢輕聲說,“我要出去一趟。”
兩人馬上說,“好,我們去準備車。”
“不用了,坐我車。”顧忘川握著方向盤,懶懶出聲,那理所當然的樣子,就似昨日風景。他一度的離開,並未改變任何事。
保鏢面面相覷,他們纔來顧家,不認識顧忘川,不過,卻也能看出這人與大有些。
就在他們爲難的時候,林悅爾淡淡開口,“你們開車跟在後面吧。”說完,便安靜的繞到另一側,上了顧忘川的車。
的舉,倒是讓他挑起了眉。
發車子,順著盤山路往下去。沒有寒暄,沒有敘舊,更沒有相互指責,兩人就這樣誰都沒有開口,他專心開著車,則將視線輕輕調外,車氣氛有些讓人窒息。
直到他停在一間幽靜的粵式茶樓前,纔回頭看,“下車吧。”
林悅爾推門下去,後跟著的那兩名保鏢,也是亦步亦趨。
顧忘川朝後瞅了一眼,不無譏誚道,“爺爺的風格一向如此。”
“顧爺爺是怕我跑去離婚。”
他瞇起眼眸,側越過他走了出去。
比起其它大衆化的茶樓,這裡顯然要高檔許多,設了單獨的包廂,封閉極好。
在茶點上齊之前,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好像,沒有什麼合適的語言做開場白,氣氛僵到冷場。直到有人敲門進來,把一樣樣緻的糕點擺上了桌,離開後,顧忘川才緩緩開口,“八個月了吧。”
林悅爾從那堆漂亮的食上面,擡起眸,“嗯”了一聲。
他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凝著,許久,才又說,“取名字了嗎?”
“薄荷,我給取的小名。”有問必答,顯得十分配合。
他皺了皺眉頭,好像並不滿的反應,那張秀的臉龐上,還是配上些生氣纔夠吸引人些。
“聽說,你跟ak7合作了?”輕聲問。
“聽說?聽夕岑說的?”他勾起脣角,很大方的承認,“沒錯,他們有個合作計劃,還算不錯,所以,我回來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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