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雙眼通紅的聲吶喊,為自己所支持的選手鼓勁兒助威,人人都好像變了披著人皮的野,圍觀這個弱強食的世界。
“嘭”的一聲,其中一個選手被狠狠砸在地上,他從肺腔里咳出一大口,四肢不停的搐,而后全就像是一張弓弦猛地被拉,再在剎那之間斷裂,他眼睛一翻,在瞬間停止了。
鮮流了一地,勝利者高高舉起手迎接眾人的歡呼,沒有任何人在意失敗者已然命喪當場。
明朧音輕聲問:“他們為什麼在這里打比賽?”
人聲鼎沸,封貽并沒有聽清,他湊近了幾分,問:“什麼?”
明朧音用手擋在封貽耳邊,重復了一遍。
封貽不自然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為了錢。”
“錢?”
“大部分人是為了錢。”封貽說:“這種比賽很賺錢,畢竟人類天就喜歡鮮和廝殺,這種搏的場面可以最大限度的刺激人類的大腦皮層,催生大量多胺,為此一擲千金的人不在數,這個格斗場的常駐打手,不算莊家,一個月能有這個數。”
封貽比了個數字,明朧音驚訝:“這麼多!”
“嗯,所以即便這里充滿了死亡的影,還是有想賺快錢的人前仆后繼。
明朧音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封貽問:“嚇到了?”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明朧音道:“我只是在想,原來還有人選擇這樣的活法。”
“很多人會批判。”封貽說:“認為他們將自己的命當做兒戲。”
明朧音搖頭:“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選擇的,他人沒有資格評價,假如你認為安穩平淡才是活著的意義而去指責追求刺激的人,這本就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
封貽笑起來:“你倒是有和不同的見解。”
“你還帶過別人來這里?”
“嗯。”封貽說:“我母親。”
明朧音聽人說過,封貽的親生母親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這個格斗場,已經很有歷史了。”封貽說:“我還很小的時候它就存在,可以說整個黑市都是依托在它之上建立的,我媽不喜歡這些東西,覺得淋淋的傷眼睛。”
“但是我喜歡。”封貽轉眸看著明朧音,認真的說:“我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越是腥的東西越是讓我興,并且我會對疼痛有一種……說不出的眷念。”
明朧音一怔。
封貽說:“我媽以為是我得了神病,送我去了很多個醫院檢查,嗯……我這大概確實算是一種神疾病?阿音,你是學生的,你覺得我這是病麼?”
明朧音想了想,說:“研究證明,一部分人類有返祖現象,我們的祖先茹飲,或許你不是神病,只是有返祖統?”
“……”封貽忽然大笑起來:“阿音,你可真有意思。”
明朧音嘖了一聲:“你笑什麼?我跟你說認真的。”
“那你還是當我神病吧。”封貽說:“畢竟返祖聽上去不是什麼好詞兒。”
明朧音沒忍住:“那神病就是好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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