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實在是太曖昧了。

明朧音可以清楚覺到屬于封貽的溫，明明是很正常的人溫度，卻覺得灼痛無比，下意識的想要回來，封貽卻沒有松開手，而是道：“這里人太多了。”

明朧音道：“那也不用……”

“用的。”封貽輕聲在耳邊說：“沒有發現嗎，阿音，那麼多的人都在看著你。”

明朧音實在是太耀眼了，那是即便戴上口罩也無法掩藏的耀眼，很多人都在看。

這里的人跟外面不同，他們漠視法律，也不講道德，那種眼神非常直白，帶著強烈的貪婪和占有，像是某種流著涎水的野，等著將吞吃腹。

封貽輕聲說：“如果我不牽著你，等會兒你就會被他們想方設法的帶走，我當然可以找到你幫你報仇，但是在那之前會發生什麼，我也說不準。”

“……”明朧音抿著，沒再說什麼了。

封貽讓人將明朧音買的東西送到門口去，而后偏頭問：“前面格斗場已經開始下注了，你要去看看嗎？”

明朧音點頭：“去。”

格斗場是整個黑市最熱鬧的地方。

無數人都是為此而來。

只有在黑市能看見最不要命的格斗，見是非常正常的事，有時候斷條胳膊斷條，或是喪命于此，也并不稀奇。

這里也有整個黑市最大的賭場，賭的自然是輸贏。

莊家那里滿了人，人群喧嚷熱鬧，明朧音問：“你會下場嗎？”

“我一般不去。”封貽說，“但如果你想看的話……”

明朧音立刻道：“我就是說說而已，太容易傷，還是算了。”

封貽笑著道：“擔心我嗎？”

明朧音蹙眉：“換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麼說。”

封貽抬起手，便有一個胖男人點頭哈腰的過來了：“您有什麼吩咐？”

“待會兒名單里加我一個。”封貽說：“今天我跟他們玩玩兒。”

胖男人立刻大喜——每次封貽下場，賭場都能大賺一筆啊！

他立刻道：“您放心，我馬上就去安排！”

封貽頷首，問明朧音：“你要去下注嗎？”

“如果要下注的話，記得買我贏。”

明朧音道：“我看這里的其他選手都虎背熊腰的，買你贏不是虧錢麼？”

封貽角微勾：“信我，你虧不了。”

明朧音沒回話，去買了輸贏，權當是鄉隨俗。

封貽帶著走后門，直接坐在了最好的觀景位置，這里可以清楚看見格斗場的中心，卻又足夠蔽，不會被別人注意到。

他們落座不久，就聽一聲哨響，兩位選手立刻廝斗在一起。

明朧音從沒有見過這麼原始、野的廝打。

那完全就是奔著對方命而去的，不擇手段的要贏，和從前見到的高中男生打架截然不同，每一個重達百斤的鐵拳砸在骨之上都仿佛帶著震的激的回音，每一腳踹在四肢之上都仿佛帶著骨骼斷裂的脆響。

而周圍的看客，遠比正打的你死我活的選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