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貽沉默一瞬，道：“我還沒有自負到那個地步，有些事，是你輸不起的。”

這句話實在是太耐人尋味，明朧音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當先走進去：“我們進去看看吧。”

黑市表面看上去和普通的市集并沒有什麼不同，也有很多人擺攤吆喝，只是這里售賣的，大多是一些違品，來往的顧客，也大多是法外狂徒，那種真正見了上背了好幾條命案的人給人的覺是截然不同的。

很多人一輩子都難得遇見一個，明朧音卻在這些人之中穿行，哪怕再冷靜，到底是被父母保護的很好的小姑娘，有些頭皮發麻，抿著角強自忍耐心中的驚懼。

忽然有人攬住的肩，帶著往前走，瞬間那種如影隨形的被窺伺的覺淡了很多，封貽道：“這里人多，容易走散。”

這多給了明朧音安全，沉默著沒有拒絕。

封貽忽然笑了：“都跟你說了，這不是適合你知道的地方。”

明朧音道：“人總要見世面的，如果以后遇見這種場面，我起碼不會那麼慌張。”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有種預。”明朧音說：“那就是我的人生不會太平靜。”

封貽問：“什麼時候有的這種預？”

“……”明朧音回想了一下，驚覺那竟然是第一次遇見孟忱的時候。

但不太想提孟忱，便沒有說。

封貽也就非常禮貌的沒有問。

兩人行走在市集之間，明朧音偶爾會有看上的小東西，什麼珍惜的標本、佚失的古書、致的擺件，都很興趣。

封貽便給一一買下來，不一會兒就提了不東西，明朧音回過神來，見封貽大包小包的，很不好意思：“……抱歉。”

“沒事。”封貽說：“陪士逛街的男人也就付賬和拎東西這里這兩種作用了。”

明朧音沒忍住笑了：“你有時候講話真的很有意思。”

哪怕被口罩遮住了半張臉，笑起來還是很漂亮的，眼睛彎起來，盛著滿滿的歡欣，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封貽靜靜地看了許久，覺得自己可真奇怪。

在遇見明朧音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上什麼人，也從來沒有想過娶妻的事，就算家里的老太太催的急，他也不為所，但大概緣分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奇妙。

天意讓他心來答應了校方的講座邀請，天意讓他靠在欄桿邊煙，天意讓他驚鴻一瞥，彌足深陷。

“你在看什麼？”明朧音問：“我臉上有臟東西？”

封貽笑了笑——跟明朧音待在一起的時候他似乎總是笑，卻并不是偽裝出來的虛假意帶有目的的笑，而是真正的，發自心的，覺得歡悅的笑。

眼前這個，像是在偏之下芽長的一株看似弱卻堅不可摧的花，讓人不自的喜。

封貽握住明朧音的手，啞聲說：“不是你的問題。”

“是我心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