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似乎已近在咫尺了,何月的消費卡,與金波老婆的消費卡,竟然出在了同一個賬戶名下;而且這個賬戶,曾經還倉皇地給洼家礦打了錢,想要幫劉博山糊弄財務核查。
把這些東西聯系起來,洼家礦難要是沒有陳飛的影子,估計連鬼都不信!
懷疑是一回事,可接近于真相又是一回事。高原的腦子嗡嗡響,那個舉止優雅的陳飛,背地里真的在干謀財害命的勾當?!
哥,現在怎麼辦?用不用把這條線索,及時上報給警察?金寶肚子里窩著火,以前沒有證據,又看在何月的面子上,他沒打算再繼續深追這件事。可現在不同,很多線索都已經指向了陳飛,死了那麼多礦工,金寶自己也差點搭進去,這個事要是不討個公道,不把幕后的策劃者揪出來,他難亡靈!
先不急,目前咱們還不能確定,這個賬戶就是陳飛的。我先找何月問問吧,跟陳飛是夫妻,又通財務。如果何月能夠出證據,證明這個賬戶是陳飛的,那這個殺人狂魔就逃不掉了!高原心思縝地咬牙道。
這時候鞏珺卻說:何月跟陳飛是兩口子,能出賣自己的老公?
金寶也跟著勸說:哥,何月姐要是知道了這事兒,給陳飛通風報信怎麼辦?我覺得這個事還是不要通過,免得再出意外。
高原卻擺手長嘆,著窗外仰頭說:你們要相信何月的人品。陳飛犯的如果是小錯,何月可能還會容忍;如果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殺人犯,我相信何月不會包庇,心里是有公義在的。
能能行嗎?金寶還是有些不放心道。
警察都追不到賬戶的源頭,除了何月,還有誰能幫忙?信何月一次吧,若真舉報,就證明我沒有看錯人,何月還是曾經那個古道熱腸的孩;如果選擇不舉報,繼續放縱陳飛,那就證明變了、我瞎了!以后我會提防,最后將跟何洋踢出公司。
話雖這樣說,可高原一連三天,都沒敢去跟何月對峙!因為這牽扯到的家庭、的幸福,如果陳飛真是整件礦難的幕后策劃者,那麼何月又該如何去抉擇?如何去面對往后的生活?
公司開會的時候,高原時常會看著何月發呆。他看著何月每天的心都還不錯,爸爸也知道努力上進,為公司奔波出力了。公司的閑言碎語也了,何月的力也減輕了。
可礦上那些工人就該死嗎?金寶就活該被誣陷嗎?高原一直想找一個好的機會,把這個事跟何月挑明,可每每有了空隙,他又有些踟躇不前。
第二周周一的時候,韓總那邊打來電話,心異常高興地說:高總,你還甭說,這何洋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揚泉集團的設備我看了,使用他們設備的工廠我也考察了,總來說反映還不錯,這設備不能說比進口的好,但該有的功能都有,很符合咱們目前的需求。
這是個好消息啊,能直接發貨嗎?要是有現貨,咱這邊可以當天打款。聽到這個消息,高原終于有了個好心。
至再等一到兩周吧,機我看了都沒問題,不行我就率隊先回去,讓何部長留下來辦采購的事。畢竟他也懂行,講起設備來頭頭是道,也確實有那麼幾分本領。
也行,廠里的生產和技問題,都得你來主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把我給忙壞了!不過你最好留個技員在那兒,一來何部長有個幫手;二來高原沒把話說下去。
韓總趕笑說:我懂!相互監督著點兒,也省得咱采購出子嘛!
掛掉電話之后,高原借著何洋立功的話題,便匆匆跑去樓下,推開了何月辦公室的門。今天,他必須要從何月口中,得知那神賬戶的信息。
忙著吶?!高原滿臉喜悅地走進去說。
不是多忙,就是有些報銷的單子要簽字,你過來有事兒啊?何月趕從辦公桌前起,拿著致的水杯給高原泡茶。
高原張地拿夾著雙手說:沒別的事,就是韓總剛才來了電話,說你爸介紹的這個廠家,機設備都好,韓總看了之后特別滿意。
何月聽到后,心里瞬間也跟吃了一樣,這個老爹,終于給自己掙了把面子!
都是分的事,你也用不著過分夸獎他。何月開心地咬著紅,極力謙虛地給高原遞上茶水說。
高原剛要開口,想跟何月聊那個賬戶的事,何月卻搶先笑道:婚禮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離十月一就差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你這個新郎,結婚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
提起私事,高原不臉紅地道:北海那邊,唐佩一直在辦著;家里這頭,我媽和大媽,也是三天兩頭往縣里跑,忙著給我布置婚房。我第一次啥也不懂,就不跟著摻和了,韓總一出差,咱廠里忙著呢。
真好!何月理著耳的短發,那笑容中帶著一苦說:曾經的窮小子,如今也要結婚,也要有個自己幸福的家了。將來你們的孩子,一定不會再跟你那樣,活得那麼狼狽、那麼讓人心疼。嗨,祝福吧,我真的是發自心,衷心地祝福你能好,能越來越幸福!
看著何月誠懇的模樣,高原突然又開不下口了。自己即將迎來幸福,而等待何月的卻是煉獄。這種話他自己真說不出來,尤其收到了何月的祝福以后。
他只能沒話找話道:其實那些狼狽、那些窮苦,又何嘗不是財富?沒有從我桌里搜出《黃瓜種植技指南》,你能銘記我嗎?沒有被人欺的天天去海邊推沙子,唐佩能認識我嗎?其實我激命運,它讓我在無盡的窮苦中,總能味到一生活的溫暖。
高原興沖沖地過來,又落寞地離去。
到底怎麼樣,才能合時宜地將那賬戶的事,跟何月說出來呢?
金波的羈押期限已經快到了,如果警察那邊還掌握不了新的線索,案件無法有新突破的話,估計金波就要被釋放了。如果金波自此逃跑,那洼家礦難的真相,就極有可能被埋葬在時代的大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