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強他們帶著江從魚去了家屬院。
「嫂子,咱們家屬院有樓房還有排房,按照周隊的級別,分的是樓房那邊,我帶您去看看吧?」
們剛走進家屬院大門,就看到前面是一排排的排房,每套房子還帶著一個小院。
院子里種滿了菜,還養了鴨,看著就像農村自家的房子一樣,不過這都是磚瓦房,比農村的土坯房好太多了。
這些房子大概排,屬前三排的屋子大,後面兩排格局看著小一點兒,最後一排更是不太好,屋子小,可能也就兩間那個樣,菜地倒是比別人的大點。
小武一邊走,還一邊在旁邊給江從魚介紹,第一排一般都是首長,參謀長,等大領導住的房子,第二排和第三排依次往後推。
後面三排因為位置不太好,一般都是誰家願意想種菜的就住在這邊了,剩下的家屬都是安排進了新蓋的樓房那邊。
也好,也清凈,那邊雖然也是按照職級分配的,但是好多領導沒有家屬隨軍,或者沒有結婚,就臨時安排了一些有家屬的人先住了。
江從魚一邊聽一邊點頭,心裡也暗暗記下小武跟他介紹的都是誰家誰家。
以便以後不會兩眼一抹黑,不知道誰是誰。
等們到了樓房那邊,江從魚就看到一群婦人在樓下的空地上帶孩子聊天,遠遠地看到們過來,還時不時的指指點點。
江從魚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在車上看到的那兩個婦人,估著們也是某些領導的家屬住在這棟小樓上的。
倒是有那熱心的跑過來跟肖強他們打招呼。
「哎呀強子,這位又是誰的家屬啊?」
肖強趕解釋:「蔡大嫂,張大嫂,這是周隊長的家屬,來探親來了,周隊長正好出任務沒在,我和小武領我嫂子看看房子。」
那倆人對看一眼同時看到了自己眼裡的震驚。
「天呢,小周都結婚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我們還都不知道呢,哎呀呀,你看這丫頭長得可俊啊!」
「就是,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了,郎才貌啊!」筆蒾樓
們的話音一落,就聽到前方有人咳嗽一聲。
江從魚抬頭看了一眼,那人就是那天在車上遇到的兩個婦人其中之一,頓時蹙起了眉。
肖強卻突然走過去對那個咳嗽的婦人說:「王嫂子,現在周隊長的家屬來了,你們把三樓那間屋子騰出來吧?按照我們周隊的職級,分的就是那套房子。」
一聽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強子,你也知道我婆婆小姑子都來了,我們分的那套房子怎麼夠住啊?我們家四個孩子,三個大的一個小的本不夠住。當時不是跟你們領導反映了嗎?說旁邊的那套房子先讓我婆婆小姑住!怎麼又讓我們搬走?那可不!」
肖強的臉上也不好看。
「王嫂子,那套房子本就應該是周隊長的啊,人家家屬來了,不能說,讓人家沒地方住吧?」
剛才那個蔡大嫂就說了:「李梅啊,再怎麼樣也得把房子還給人家啊,不然你讓人家小周家媳婦兒住哪啊?」
其他人聽了頓時也議論紛紛。
江從魚趁著這會兒功夫打量了一下這棟小樓,一共是上,就像那種老式的家屬樓,一層,每層都是一個大的公用臺和公用廁所。
整棟樓坐北朝南,還向的,臺上扯了一長長的晾繩,繩上曬著服被子,小孩尿布希麼都有。
此時,三樓正好走出來一個老太太,「嘩!」的一聲扔下來一把瓜子皮,差點落了江從魚們一,就連蔡大嫂頭上都落了幾個。
頓時不滿意了,抬頭就對著那個老太太說道:「哎~我說朝,您這扔瓜子皮也得注意一下場合吧?我們都在這站著呢,就您,嘩一下扔下來一大把,還講不講素質啊?」
朝就是剛才那個王嫂子大兒子,今年都十三歲了,孩子大了都送旁邊學校上學去了。
那個老太太聽到蔡大嫂的話,不慌不忙的拍了拍手。
「你們甭給我講什麼素質,老太太我一輩子沒上過學,沒文化,大字不識一個,哪怕你們說我不講理都,因為我不像你們文化人都懂禮啊!我只知道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們家虎子拉扯大,如今他來了部隊,如果把老子娘趕出去睡大街,我看他丟不丟人?」
說完,「呸!」的吐了一口痰。
「反正上次你們領導答應我了,讓我住這房子,現在你們說趕我走就趕我走啊?我告訴你們門都沒有!而且,這筒子樓住的家屬都是有工作的,什麼土木加工廠啊,塑料廠啊,機械廠啊,都沒空拾掇菜地!」
「這周家的媳婦兒,我可聽說是農村來的,那種地應該是一把好手啊,可以住前面那小排房啊?那不是有屋子嗎?何必非要把我這個老太婆給趕走呢?」
聽到這番蠻不講理又埋汰人的話,所有人都不想再搭理,在們這棟樓里那是出了名的難纏戶,仗著自己沒知識沒文化,整天胡攪蠻纏的,畢竟七老八十了。
而其他婦人覺得自己又都是部隊家屬,平時里都注意素質,總怕給自家男人抹黑,所以也沒人跟抬過杠,因為有一回,蔡大嫂跟拌了幾句,能纏人家兩天兩夜。
所以,所有人都怕了。
王嫂子聽到自家婆婆那番話,再看大家那表都想找個地鑽進去,的氣的臉都紅了,猛地一跺腳。
「娘,您說啥呢?快回屋裡去吧!」
江從魚聽到那個老太太的一番話,卻陡然變了臉。
昨天晚上才到,這老太太怎麼知道自己是從農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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