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大爺的生辰,宜珍祝大爺順頌時宜,百歲歡喜。」
話音落地,譚廷驚訝的不行。
今日是他的生辰,他竟然忘了。
可是,妻子記得!
春筍很適時地在旁道了一句。
「大爺請用長壽麵吧,這可是夫人今日早早了面搟了面,親自用燉煮了一下晌的湯,煮給大爺的。」
是親手做給他的,難怪剛才說要他等會
譚廷忽的有些哭笑不得,偏他剛才還想岔了
這一刻,譚廷一雙眼睛里再沒了旁人,只在波里倒影著妻子的模樣。
他端起親手做的壽麵,一大口將這一條不斷的長壽麵吃了下去。
「你的手藝真是太好了,還有第二碗嗎?」
項宜幾乎要笑出了聲,好笑地看了這位大爺一眼。
「有,大爺席面上吃吧。」
說話之間,已經招呼了下人,不過幾息的工夫,院中便擺起了一桌正正經經的席面,席間儘是他喜好的湯菜。
譚建楊蓁也換了正經裳過來給他祝壽,下面的僕從也一批一批有條不紊地來給他叩頭,而妻子就站在一旁,讓人端了紅繩系起來的喜錢,發給眾人。
一院子里熱鬧的不行,連譚初和譚襄兩個小娃娃,也不知何時都換上了紅喜慶的裳。
項宜就落座在了他邊,親手替他布菜。
譚廷半晌沒說出話來,只是不住看著妻子。
他的生辰,原來早就替他都安排好了。
最難得的是,今日臭兒子是真的乖巧了,跟他眨了眨眼,就臥在娘懷中睡去了。
這也算父慈子孝了吧。
譚廷心下甚,角高高翹了起來,不由地在桌下握住了妻子的手。
家中的小席宴也鬧到了頗晚才結束,等到席面撤下,院中再次安靜下來,譚廷看著臉蛋紅彤彤的妻子,大大方方地將抱在了懷裡,低頭親在了臉頰上。
此再沒有旁人,譚廷低頭細細看著妻子,眉眼的似溫泉般脈脈流淌在他心間。
原來沒有不在意自己,的在意都在心底
這一瞬的譚廷心下塌塌一片,他用手開額間的碎發,再次親在額頭上。
接著,一把抱起來人兒就到了帷帳之間。
只是,何其相似的場景再次出現了,哇哇的臭小子的哭聲又來了。
譚廷聽見那魔音,就覺得耳朵疼了一下。
他不由地看向了妻子,是不是,又要先顧著孩子了?
譚廷無計可施,不想妻子聽了哭聲,卻笑著道了一句。
「真是個氣包,今日就讓他哭一哭吧。」
話音落地,譚廷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今天,他可算比兒子要了。
臭小子,你爹就是你爹。
譚廷聽了妻子這話,低笑出聲,直接反手就放下了厚厚的帷帳,只將那魔音盡數擋在帳外。
三更鼓響起來的時候,譚廷起喝水。
項宜累了,沉沉睡著,男人替掩了錦被,聽見外面靜悄悄的,兒子彼時哭了幾嗓子,約莫是知道沒戲了,也乖巧睡去了,這會也睡得穩當。
譚廷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水的時候忽的想起來,白天里答應了通政司的老大人,今日要送一幅花鳥畫給他。
譚廷只怕睡醒再忘了,便徑直披了裳去了書房,找了找那花鳥畫。
可是他拿畫兒的時候,卻不小心掉了一本書,書里夾著的一封信掉了出來。
他從不記得在這書里還夾了封信,當下就放下了畫,拾起了那封信。
那封信似是被水泡過,發黃髮皺不行了,可是譚廷挑了燈,細細看了看那模糊的信中的字,整個人一下徹底愣住了。
他的目定定落在了最後的落款上。
落款,寫信人用一方小印印下了名字。
這是宜珍寫給他的信,那個他在京畿翹首期盼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收到的信!
原來寫了,還專門蓋上了自己的小印。
只是信落進了水裡,沒能送出來。
譚廷細細看著這封遲來的信,心一陣翻湧,立著半晌沒。
項宜睡得沉,忽然覺有人在撥弄的頭髮,撥弄來撥弄去,輕輕落了個吻在臉上。
項宜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元直」
看見了坐在床邊的男人,外面天還黑著,他不知怎麼沒睡,眼中映著窗外落進來的月細碎安寧的亮,就坐在床邊看著。
「怎麼了?」還有些睡得迷糊。
問了,可他卻笑著跟搖了搖頭。
項宜不明白了,卻在困意下止不住耷下了眼皮。
譚廷微笑著挲了妻子的肩膀,拍著繼續睡。
「睡吧,沒什麼。」
沒什麼。
他只是到,毫無睡意。
他只是覺得,今晚花好月圓。
【後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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