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在現代見過許多談把對象名字刺在上的,可也沒見過刺在臉上的,這個謝太尉腦倒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至這謝聿夠坦誠,沒直說估計是礙于殿外還有人聽著,但至也承認了國師還活著。”危止也在聽,順便聽見了林渡的嘀咕。
“可是我還沒給元燁做心理建設啊,他這樣要是跟著謝聿過去……”
林渡有些心煩,“道心很重要的你知道不……”
忽然收了聲,想到了臨湍的那句話。
“我和危止,不過是皇室垂死掙扎的兩步棋。”
那元燁和謝聿,又何嘗不是兩個活了的死棋。
“順帶告訴你一件事,那西夏本是潛龍之命,龍騰半路被異數掐了,除卻大周龍氣被續之外,還有個異數。”
危止看向林渡,“你好像不懷疑元燁會選擇去見國師。”
林渡笑了笑,“元燁若是真的庸人,就不會跟著國師來靈界了。”
年心,大致如此。
前殿的元燁已經站起了,“走吧。”
林渡也站起了,卻被倪瑾萱拉住,“小師叔喝藥。”
危止好整以暇地看著一瞬間滿面愁云的林渡。
“喝,喝,喝。”林渡掏出一瓶藥,剛喝進去,就難得差點吐出來。
危止輕輕巧巧隔空用靈力按住了的一位,“讓你吃東西,走吧。”
林渡蔫頭耷腦地走了出去,在心里把自己破破爛爛的罵了幾百遍。
連瓜子都不能嗑了!這世界還有什麼意思!
“小師叔,我們這是去哪里啊?”倪瑾萱神識沒有兩個妖孽強,有些不解。
“去帶你見識人心險惡。”林渡又把拂塵一搭。
元燁要個真相,謝聿便借口宣王要逛集市,帶著人離開,一出殿門,就看見早就等在門外的三個人。
林渡做足了高貴冷艷的模樣,只沖元燁微微一頷首,聲音剛好傳隨侍的小太監耳中,“算到了你要出去,我監督你,不可貪慕人間。”
元燁:……還得是小師叔演技好啊。
一行人浩浩地一起出宮,沒用飛的,怕被百姓圍觀。
謝聿戰功赫赫,扶持王上位,如今太上皇唯一還健康的皇子回來,兩個人廝混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奇怪,因而一出了殿門,謝聿就又恢復了冷淡至極公事公辦的模樣。
元燁也知道好歹,自己坐進了馬車里,讓謝聿跟護衛一樣騎馬跟在馬車旁。
謝聿帶著元燁進了一家又一家店,每次都不過是逛一逛就出來了。
元燁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遇到的是什麼,一路上還興致地給瑾萱看各種各樣的街頭小吃,他們腸胃好,什麼都吃得了,回頭自行修煉時候排出雜質就好了。
林渡只有羨慕的份,再也沒敢逞強作妖。
大周貿易繁盛,坊市上小吃眾多,一條街過去,紅彤彤的糖葫蘆,剛出爐熱騰騰的灌湯包子,鮮亮的炒涼,磨好的杏仁茶,還有羊炕饃、江米切糕、桶子、花生糕、醬牛……
元燁帶倪瑾萱吃了個肚子溜圓,林渡裝著高人風范,心里饞得眼淚汪汪。
元燁還舍得攔,可瑾萱舍不得,也就隨他們去了。
林渡的臉表演得太好了,元燁心里止不住地慨小師叔的演技真,敬業得不得了。
倒是危止看出來了,“很想吃?”
“一般般吧,看著也不是很好吃。”林渡回答得僵。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本來想教你一個咒,可以同,至你那小師侄吃的,你可以一下。”危止語帶揶揄。
林渡握了拳頭,誰知下一瞬間,危止就在神識里念起了咒。
倪瑾萱轉頭看向了林渡,“小師叔?危止大師說我們可以……”
林渡認命地出手,不過須臾之間,兩人中指之上淺淺連同了一點印記,很快沒了下去。
很快,林渡就到了糖葫蘆的酸甜味道。
林渡心滿意足,看危止順眼多了。
一條街從頭到尾吃完還不夠,謝聿轉頭帶著他們就到了個酒樓之。
倪瑾萱以為還有什麼宴席,誰知進去之后,他們卻走暗門了地道。
“皇帝對我也未必全然放心,那國師我養著雖說是為了我妻子,可皇帝未必全信,所以對外都聲稱他死了。”
謝聿舉著火把走在前面,聲音越發低啞,“元燁,你真的確定嗎?”
林渡忽然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人背影一眼,傳音給元燁,“你不覺得……也太順利了點嗎?”
元燁一無所覺,“誰說順利,我可是貢獻了半壺白云,說了好多話,才消解了他的戒心。”
“再說,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啊。”
林渡默然了片刻,回道,“你要知道,對于頂級腦來說,可沒有什麼閨和兄弟。”
元燁:?
謝清予怎麼可能……好像還真是。
他小聲道,“我上有什麼可圖謀的?”
“那能圖謀可多了。”
悠長的暗道森寒涼,委實如同鬼域的橋。
靜謐一片,沒有什麼人氣兒,得厲害。
林渡的神識鋪展開來,接著默默握了手中的拂塵。
算了,這小子是該吃個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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