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嚴澤棋之前在外面對沈妄說的話。
剛剛林漾的同學又提到這事,沈妄難以想象,在彼此空白的這幾年里,林漾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林漾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轉看到沈妄的一瞬間錯愕了下,又低頭去解西服。
“穿著吧。”沈妄抬手虛擋了下,“外面冷,穿回去吧。”
“我這也有!”嚴澤棋高調地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服。
沈妄眼皮輕掀,睨了他一眼,遞過手機:“號碼給我。”
他對林漾說。
林漾沒。
他自然地轉向嚴澤棋:“號碼多?”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嚴澤棋不得看沈妄吃癟呢。
“你要是想讓我直接黑你電腦系統就直說。”
沈妄這一句頓時讓嚴澤棋閉了,媽的,這兄弟本來就是計算機大神,能從他口中說出這句話真不是玩笑啊。
“一會發你。”嚴澤棋極鄙夷地看了他下。
林漾:“……”
兩人都開了車,一起到停車場時沈妄沒急著到他那輛車旁,反倒是跟著林漾走到了嚴澤棋的車旁,才開口詢問:“后天去海京怎麼去?”
“飛機。”怕他繼續再問,林漾忙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喊嚴澤棋,“棋哥,我困了,回去睡覺。”
“好嘞,這就走。”
搖下車窗,依然喊沈妄“哥”:“哥,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時間太晚了。”
沈妄垂眸,還沒說話,嚴澤棋一腳油門已經將車子開走了。
后視鏡里沈妄的影逐漸變一個點,再變得模糊直至拐了彎徹底看不清。林漾合上窗戶,泄了氣一般往座椅上靠,閉眼了好一會,才輕聲詢問:“棋哥,他這些年,過的好嗎?”
嚴澤棋單手打著方向盤,分神往旁邊瞥了眼,收起了剛才在沈妄面前玩世不恭的模樣,嘆氣:“他沒談過,話也沒今晚這樣多。”
大學里的沈妄幾乎不跟生接,就是平常在宿舍里跟他們幾個舍友流的都很,除了必要的學業上涉。
連導師都說他這人不應該這樣的狀態。
喜怒哀樂完全是一個表,面部神整個一毫無波瀾,對什麼事都不上心。
但今晚在林漾面前的沈妄,是嚴澤棋第一次看見他會張、會害怕、會焦急、也會高興。
他這幾年過得,其實不比林漾好多。
回到家,卓季芳還沒睡,因為林漾后天就離開南都,一直在客廳等著,想著能在這兩晚再多跟林漾說幾句話。
但林漾從一進門的神就顯得心神不定的,卓季芳不免有些擔心:“發生什麼事了?你兩個不是去過生日了嗎?”
這參加個生日宴會怎麼一點也不見喜。
嚴澤棋在林漾后,他手上轉著車鑰匙,上還穿著西服外套。卓季芳看看他,再看看林漾,發現不對:“林漾上的服是誰的?”
那一看就是男士的。
林漾坐在沙發上,眉心,實話實說:“媽,我今天見到沈妄了。”
“誰?”卓季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詫地又問一遍,“你說你見到誰了?”
林漾眸平靜:“沈妄。”
卓季芳錯愕。
嚴澤棋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他也沒瞞著,把自己和沈妄是大學同學的事跟卓季芳說了。
時隔這麼久突然聽到這個名字讓卓季芳消化了好一會,想起當年沈妄找自己說的那些話,從心底涌上的心虛和恐懼逐漸蔓延。
臉變得有些難看,不安地拿起面前的冷水喝了一口,目閃躲地問:“他怎麼會來南都?那他找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他就是來南都出差,過兩天就走。”林漾沒發現卓季芳的異樣。
倒是嚴澤棋率先覺得不對,意識到卓季芳可能因為自己在這里有些話不方便和林漾說,他起先上了樓,把空間騰給母兩。
卓季芳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因為愧疚,更不敢直視林漾的眼睛,只是側著子低聲問林漾:“這些年,你怨過我當年帶著你離婚,帶著你離開沈家,離開沈妄嗎?”
怎麼會怨呢?
要不是因為這件事,卓季芳又怎麼會跟沈柏裕離婚呢。
林漾搖頭:“媽,這是你的生活,你本就有權選擇,跟我、跟任何人都無關。”
所以不管是卓季芳最開始和林賀離婚后嫁沈家,還是如今又嫁給嚴宏祥,對林漾來說,這都是卓季芳的人生,本就該自己選擇,林漾沒有任何權利去怨、去恨。
“可是你也有權利選擇你自己的生活啊,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你都是有權利選擇沈妄的。”那一刻,卓季芳再次后悔自己當年的弱,忙說,“其實當年我……”
“媽。”林漾打斷的話,“沒用了,再也沒用了,他要回長川,而我也要去海京,我們兩個,還是一樣會錯過。”
就跟當年分開時,他要去海京,而留在長川一樣。
再來一遍,兩人卻是差錯的換了個地點,彼此卻還是錯過。
林漾和沈妄,好像是上天注定的——
不會有以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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