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上午,葉筱錦依舊沒有醒來,大家能想到的讓放心不下的事都說了個遍,葉二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這個法子沒用。
蕭墨曄雙眸赤紅,從發現葉筱錦昏睡不醒后他就一直不曾合眼,京城裡有些名氣的大夫,宮裡的醫全都被請來瞧了個遍,無人診斷出問題。
葉鴻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葉凱旋更是滿臉鬍渣,他才剛醒來,兒又沉睡,他因著擔心葉筱錦,秦青畫的事都被拋開了,和蕭墨曄兩人守在床邊不曾離開。
就在蕭墨曄想著送葉筱錦去逍遙閣求醫時,老莊走到了他面前,「世子,可否讓我和小小姐單獨說說話?」
蕭墨曄知道葉筱錦把老莊當親爺爺一樣的,他要和葉筱錦說話自是沒什麼不可以,但是要讓他離開昏睡的葉筱錦,他有些遲疑。
葉凱旋看了老莊一眼,再看向兒,他開口道,「子卿,我們出去,讓莊叔跟筱寶說說話。」
老莊蒼老的眸落在蕭墨曄臉上,「世子放心,老奴絕不會傷害小小姐,老奴只是有些話想和小小姐說,興許小小姐就能醒了。」
這句話打了蕭墨曄。
蕭墨曄和葉凱旋出去后,老莊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盯著葉筱錦看了許久,忽而苦笑,「小小姐,老莊知道你娘的事讓你很難,無法接,你爹你祖父他們也是一樣,可是,小小姐,老莊知道真相后是著高興過的。
這樣說很殘忍,老莊知道你多想盼著和你娘團聚,可是老莊也有私心那,你娘是幕後黑手,那說的關於莊琴的那些話就不可信,我家琴兒沒有做對不起葉家的事,還是那個好孩子。
琴兒出事後,我一直很後悔,後悔跟著老爺出征前打了一掌,那是我第一次打,知道出事後我痛苦的無宣洩,對的自責恨不得將打的那隻手都給剁了。
其實那時打完就後悔了啊,我的琴兒自小沒了娘,我這個糙爹又是個心的,人不及我膝蓋高就知道要照顧爹了,這樣善良聽話的孩子,我竟打了,因著想要記住這個教訓,我還忍住沒給道歉,後來我連道歉的機會都沒了,我的琴兒死了。
小小姐,你知道老奴為何要打莊琴嗎?因為說你娘不守婦道,老奴只當是你爹深切從而詆毀你娘,想都不想就打了,一個閨閣子惦記已婚男子已是錯,還詆毀對方的髮妻錯上加錯,捂著臉
毣趣閱告訴我,看見你娘和一個陌生男子進了酒樓包間,兩人抱在一起。
老奴不信,是個執拗的孩子,拉著老奴去酒樓看,老奴到的時候,包間里的人已經走了,老奴多了個心眼,問了小二,確實是個著華麗的婦人和一男子在包間用餐。
沒有真憑實據,老奴不能信,也不許再提,葉家人再喜歡,那終究也是葉家的家事,不能攪和進去,何況你娘在葉家多年,永遠是乖乖巧巧聽話的樣子,老奴很難相信會與別的男子有出格的舉,老奴想定是我琴兒看錯了。
後來老奴去了戰場,琴兒被留在葉家,如今想來,那孩子必定是沒聽進去我的話,還揪著你娘不放,只是不知那晚大家都在葉府中了葯,為何是從外面回來。
小小姐,如今證實我家琴兒不是那個害葉家的人,在努力救你爹,甚至當時並沒有劫持你,而是救你,看在這一點上,你快些醒來吧,醒來幫老奴找找我的琴兒。
老奴只要想到在苦,老奴肝腸寸斷,老奴不知還能活幾日,只盼著死前還能見一面,讓離苦海。」
老莊緩緩站起來,搬開椅子,跪在葉筱錦面前,「小小姐,老奴給您跪下了,求您幫老奴找找老奴的琴兒吧,老奴做夢都是我的琴兒在喊疼啊。
老奴老了,眼睛也瞎了一隻,天下之大,老奴不知琴兒在哪裡苦,等著老奴去救呢,可老奴能力有限啊,小小姐,老奴想求您幫忙。」
「好。」床上的葉筱錦睜開了眼,淚水自眼角落,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老莊,「莊爺爺,我會找到莊琴姑姑的,您快起來。」
老莊沒想到葉筱錦真的醒了,一時老眼含淚,葉二說得跟小小姐說一些讓牽掛的事,他想的便是自己的兒莊琴的下落,他就知道小小姐最是善良,會想法子醒來幫他找莊琴的,他想葉筱錦醒來是真,想請葉筱錦幫忙找莊琴也是真。
葉筱錦見他依舊跪著,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將老莊扶了起來。
陷在那個夢裡一遍又一遍重複,突然耳邊響起莊爺爺請幫忙找莊琴的聲音,便睜眼醒了過來,看著垂暮的莊爺爺,葉筱錦沒告訴他皇后說的和夢裡知曉的莊琴的況,一切等找到人再說吧,何必讓他多心疼呢。
門被推開,蕭墨曄大步進來,後面跟著葉鴻和葉凱旋。
蕭墨曄走到床邊了下額頭,滿臉驚喜,「你終於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我睡了很久?」葉筱錦看他和爹爹臉上的鬍渣,才有此一問。
「今天是第三天了,你差點把爺爺這條老命給嚇沒了。」葉鴻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葉筱錦笑得歉意,「讓你們擔心了,我不知道,一覺就睡過去了。」
葉鴻強笑著,「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啊。」
說著話的功夫,鎮南王妃聽說葉筱錦醒了,帶著朱曼凝和蕭婭親自端著養胃的小米粥和小菜過來,葉筱錦睡得太久沒進食,初醒來吃別的不好克化,便吩咐了灶上一直熬著小米粥,聽到丫鬟說人醒了,忙端了來。
葉鴻見此,帶著老莊和葉凱旋出了房間。
「莊叔,莊琴真是那樣說的?」三人一進葉鴻暫住的院子,葉凱旋就迫不及待開口,剛剛他和蕭墨曄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口,裡面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老莊知道他們在門口聽到了,便直接承認道,「是,老奴這些年從沒跟老爺說過,是因為老奴想不出大那樣的人會做出格的事,老奴一直當時琴兒看錯了。
老奴知道大爺很難接這個事,可若事真就是這樣的,那出現在戰場就是一場謀,謀害大胤天子和多次打退西夏侵的葉家,這一切都於西夏有利,雖然老奴不知既然那麼做了,為何在大胤天子沉睡時又按兵不。」
「因不想被祭天才逃出西夏皇宮,為此,西夏國主賜死了的母親,這些都是當年父親派人查過的,真實的,當時恨極了西夏,怎麼會……」葉凱旋實難相信,他連一點壞的蛛馬跡都找不到,可……他心裡其實已經信了,只有這樣才說得通這一切。
還有那晚事發后,他一直找不到和筱寶,又在他昏迷醒來后突然出現,想到這裡,他看向葉鴻,「爹,兒子想回趟葉府看看。」
葉筱錦喝完了小米粥,迎春他們已經備好了熱水,蕭墨曄打著擔心睡久了頭暈的幌子,是鑽進了盥洗室給認認真真的洗了個澡,換上了乾淨的裳,在他幫葉筱錦拭頭髮的時間,迎春他們幾個利索的給浴桶換了新的熱水。
將葉筱錦的頭髮乾,他自己寬進了浴桶,葉筱錦也不走,就在旁邊坐著,煙霧繚繞間,蕭墨曄似是看到了臉上有一痛苦之,而後聽得說,「阿墨,我想回趟葉府。」
去那個藏的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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