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百姓中那位不足四十歲的男子見貴妃娘娘暈在皇上懷中,連忙揚聲道:“貴妃娘娘和皇上不顧金貴之軀在烈日炎炎下替咱們求雨,真是莫大的恩德啊!”
說著他跪了下去,俯在地磕頭道:“多謝皇上和貴妃娘娘為草民們求來的這場雨,在此叩謝皇上貴妃娘娘隆恩。”
說著群民們淋著這場甘霖,滿臉笑容的呼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聲聲的呼喊隨雨揚至天壇乃至整個天空。
寧姝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可以同蕭煜站在一起,眾人的叩拜!
欽天監這時喜氣洋洋道:“皇上,方才降雨時,乃是子時一刻,此乃二皇子出生的時辰。臣掐指一算,二皇子乃是逸朝的福星!此次降雨功也有二皇子的緣故。”
實際上,他還推算出二皇子有帝王的命格,不過此時這個場面,他還是選擇了瞞不說。
蕭煜聞言大喜:“好!很好!貴妃和二皇子皆是逸朝的福星。”
此話一出,眾人皆知,這位二皇子是將來的儲君無疑了。
不過百姓們也將二皇子視為了逸朝的福星。
在眾人的響亮而激的歡呼聲中,蕭煜扶著寧姝言一步步的走下階梯。
這對他們而言,也是難忘的回憶。
更是史書上留名千史的一段記載。
待雨小之后,寧姝言和蕭煜并未坐馬車,反而是同百姓一般著上天所賜的甘霖,騎馬一路回宮。
飄飄揚揚的細雨溫的打在兩人上,寧姝言在他后背,牢牢圈住蕭煜的子。
皇后呆呆坐在窗前,看著由瓢盆大雨漸漸至小的雨,那沉沉而發灰的天瞧著不免讓人抑和難,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口勒住。
杜鵑替皇后披上披風,聲道:“娘娘,您這病還未好,眼下下了雨風大,當心您子不住。”
皇后依舊怔怔凝視著天空:“杜鵑,下雨了,可是本宮卻高興不起來!”
“本宮寧愿百姓災!也不希昭貴妃得意。”
知曉,這雨如今求來了,那麼寧姝言定會到百姓的敬仰和激。
而這一切,原本應該屬于的。
杜鵑了一眼大殿中,空無一人,方才道:“娘娘,奴婢知道你心里的苦,皇上此次做的真是有些過分了。”
皇后冷冷一笑,那角的笑容比房檐上滴落的雨滴還要凄冷幾分:“皇上如今本就沒將本宮當他的正妻、當他的皇后,但凡有何好,他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昭貴妃!”
“本宮同皇上夫妻十載,皇上真是越來越無了。”
杜鵑勸道:“娘娘,您別想太多了,放心您的子,昭貴妃不管如何寵,終究只是貴妃,只有娘娘您才是皇后。”
皇后聞言臉驟然一沉,眸閃爍著冷厲的芒:“本宮從前也是想的,可是杜鵑!”
抬起頭狠狠道:“本宮不服!本宮是皇后,憑什麼事事被昭貴妃著?你說本宮要這個皇后的名分有何用?就為了好聽?就為了尊貴?”
搖搖頭,所有的恨意蘊于手心,仿佛要將扶手碾碎一般,死死的著。
“皇上的心不在本宮上也就罷了,可是本宮不能容忍任何人凌駕于本宮之上,更不能容忍任何人能夠威脅到本宮。”
“本宮不止是皇后!還是太后!”低沉的語氣中滿滿的堅定,殺意在暗沉的瞳底翻騰。
回到昭宮中,寧姝言直接去了熠兒的寢殿,進去時程音趴在床邊睡著了,寧姝言心中一暖,如今宮中能夠讓自己信任幾分的,也只有蕭煜和程音而已,想必也是累極了,孩子睡覺也寸步不離的守著。
而床榻上的熠兒和甯兒兩人睡的正香,熠兒自小就有踢被子的習慣,所以被子都到一邊了,在替他蓋好肚子之后方才輕輕推了推程音。
程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寧姝言在面前,旋即了眼睛笑道:“你和皇上回來了?”
“方才的雨我看到了,真沒想到你同皇上還真將這雨求來了。”
提起這事,寧姝言亦是止不住的笑意:“是啊,我也沒想到。”
握著程音的手激道:“今日辛苦你了,程音。”
程音嗔地瞪了一眼:“你我姐妹之間,說這些話就客氣了。你信任我,我自然也得為你做些事才對。”
寧姝言抿一笑,手替整理著因睡覺有些凌的流蘇:“偏殿已經收拾好了,孩子就給嬤嬤吧,夜已經深了,你也快去安寢。”
程音點點頭,打量著漉漉的一,連忙道:“瞧你全都了,快去沐浴更,小心生病了。”
言罷兩人睡覺的睡覺,洗漱的洗漱。
蕭煜早已在浴池中泡著,水汽在他上繚繞氤氳,半遮半掩的他靠在浴池邊,閉眸在思考著什麼。
寧姝言去走到他旁,看著額上沁出細汗珠的他道:“煜郎可是累了?”
蕭煜并未睜開眼,卻猜測到寧姝言手的位置在哪里,將拉懷中沉聲道:“言言,朕想跟你說個事。”
他平日里有什麼都直接說,甚這樣鄭重過,寧姝言抬頭道:“臣妾聽著,煜郎你說。”
熱氣裊裊在兩人面前升起,橘紅的燭火搖曳映在他眉心,照得整個人格外的溫暖和和。
蕭煜凝視著如水的杏眸,緩緩道:“朕決定了,以后都不選秀了。”
寧姝言猛然一愣,臉上的溫婉轉為愕然和無措。
從前沒想過能得到一朝天子的獨寵,如今得到了,也知曉僅僅只是短暫的。
可是如今,他卻說,以后都不再選秀了……
是因為,自己嗎?
寧姝言心中暗暗的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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