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長友惱道:“你就是太慣著那丫頭了,看看一個姑娘家都什麼樣子了?簡直胡鬧!”
蕭景瑄沉聲道:“杜叔你就別問了。”
他把杜長友給勸了回去,看了眼隔壁房間,那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靜。
他心中同樣有氣,這邊三娘送了糖水過來呢,蕭景瑄吃了,還很是大聲地誇獎了三娘一番。
林三娘見他這副樣子心中只覺得好笑,配合得演了一齣戲。
杜若兒在屋裡拿工作做事,聽到外面這兩人談笑風生的聲音,不由得氣急,這是故意跟秀恩嗎?
蕭景瑄你個王八蛋!
杜若兒子素來不好,幾次想出去,想想未免氣短,便忍了下來,等外面安靜下來了才草草睡了。
二人一夜睡得不甚安穩,第二日起來,杜若兒便見得眼底有些青黑,想著今日還要赴宴,自己出來到廚房煮了個蛋滾了滾,吃了早飯打水洗漱,回房換了服,梳妝打扮。
林三娘見到還打了聲招呼,笑道:“姑娘,要不要我給你梳髮吧?”
杜若兒看了一眼,神冷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這個人心裡總有些微妙,但是偏偏人家又沒真怎麼樣,昨晚也是遷怒而已。
現下要去參加宴會,這頭髮髮型還真的不怎麼會梳理,畢竟是來自現代,到了這裡之後就是每天梳的也只是簡單的幾個髮型,怎麼方便怎麼來。
今兒去參加宴會,倒是不能隨便了。
“那就麻煩你了。”
林三娘笑道:“姑娘客氣了,這是奴家該做的。”
林三娘手技巧,很快便幫杜若兒梳了個斜椎髻來,鬢邊了碧玉簪子,用兩朵細碎珠花點綴發間。
杜若兒自己換了藕荷錦地領襖,天水碧的纏枝花鳥紋挑線子,腰間綠絛,看著典雅靈秀。
本來還想跟杜若兒化妝的,杜若兒搖搖頭道:“我自己來吧,你先去端飯讓他們吃飯吧。”
“姑娘這樣已經很好看呢。”林三娘笑道,一邊出去,眼珠子一轉,心道蕭景瑄待會兒要是瞧見了,不知道什麼覺?
今兒可是特地把杜若兒打扮得極,看熱鬧不嫌事大,待會倒要看看怎麼辦。
用之前買的胭脂水畫了妝容,用螺黛削尖了畫了眼線,把睫用夾子夾了夾,拿著淺口脂稍微塗抹了些當眼影,脣上塗了玫紅的口脂,再掃了點胭脂在蘋果上,額間了花鈿,平添幾分豔。
此時的子妝容多是畫得櫻桃小口臉雪白,腮紅抹得也很有些誇張,杜若兒素來不喜,用現代妝容改良了些,銅鏡中看得不甚真切,卻也能略看出妝容緻,襯著這服更顯清麗俗,多了幾分。
杜若兒在耳上戴上一對柳葉耳墜,對鏡看了看,這才滿意。
聽到外面的靜,知道父親和蕭景瑄他們都在外面,想到昨晚的事,心裡頗有些氣。
待會兒就要讓那傢伙看看,杜若兒可不是沒有他不行的!
杜若兒收拾妥當了,便擡腳走了往外走去,拉開了門。
屋客堂蕭景瑄面有些沉,他看了眼杜若兒的房門,目有些遊離。
“公子,杜姑娘在裡面梳妝呢,想是一會就出來了。”林三娘笑道:“姑娘今天可是打扮得很呢。”
“哼——”蕭景瑄鼻腔發出一聲冷哼,正待說話,便聽到門響目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去,這一看便看到杜若兒推開門纖腰款款地走了出來。
他定睛一看,目一怔,但見擡眼漫不經心地看了過來,杏眼波流轉,柳眉秀目,瓊鼻朱脣,就那麼款款走來,眉眼間因這妝容帶著點見的嫵之,黑眸一轉,脣角微勾,淡淡道:“早啊。”
蕭景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他從未見過杜若兒如此盛裝打扮的樣子,的妝容不同於現時的子,濃淡相宜,脣瓣是淡淡的玫紅,顯得白皙紅潤,豔滴,眼眸因妝容的緣故顯得更加深邃迷人。
不是平日自信冷靜嚴謹的杜若兒,也不是脾氣火跟他吵架的杜若兒,而是一個嫵俏麗的纖纖,便是比起他曾見過的人,此刻的杜若兒也是不遑多讓。
便連之前給打扮的林三娘也是驚訝得很,沒想到杜若兒倒是頗會化妝,這妝容很是清乾淨,看著嫵卻又因的著而顯得優雅明麗,氣質高雅,儀態萬方。
這樣的杜若兒便是跟京城那些仕貴族小姐相比也是極其出的,而且看的妝容很有些創新之,顯然這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子。
林三娘不由得欣賞起來,爲子,也是欣賞這樣的子,子又能做出一番事業,天下間又有幾個子能做到?
跟冷西城那點無聊的主意放在這種子上真是。
“姐姐今天好漂亮!”杜衡先反應過來,跑過去拉著杜若兒的袖子讚歎道。
“姑娘今天真是姿容妍麗,相比今天宴會一定是最出的。”林三娘真心實意地讚歎道:“姑娘這妝容真是極好,比我平日畫得都好看呢。”
杜若兒看向,總覺得有點奇怪,現在的林三娘對的態度似乎跟方纔有所不同,能覺得到林三娘此刻是真心實意地稱讚。
此前總不太喜歡這個子,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覺這人雖然看著恭順,看時卻總讓覺得自己一直被人監視。
現如今這種覺消失了,奇怪,是因爲什麼?
“客氣了。也是你手藝好。”杜若兒挑眉,淡淡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腦袋,“今兒去參加壽誕,自然要穿好些,待會你跟我一起去吧,趙家你也知道。”
“我也去嗎?”杜衡愣了一下。
“這是當然,去見見世面,來,我給你也準備了服,待會吃完飯先去換了。”
“好,聽你說那菜很好吃呢——”杜衡一副饞的樣兒笑得憨傻。
杜若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就知道吃,去給我好好看著。”
說著又跟杜長友請了早安,杜長友見杜若兒今天畢竟要去見客人,有些話也不方便當面說,只哼了聲讓去注意著點,便沒再說什麼。
蕭景瑄見跟誰都說話,偏就沒跟他說話,神微沉,俊的臉龐頓時烏雲堆積,黑眸沉沉地盯著的背影,彷彿要個來。
今日的杜若兒很是麗,只是一想到這樣盛裝的打扮卻是去趙家,讓他心中不由得醋瓶子反倒,酸味直冒。
杜若兒沒理會他,只是轉取了之前準備好的蛋糕和禮盒檢查了一遍,見無礙這才放心了,讓人放進馬車裡準備一會帶去縣城。
蕭景瑄沉聲吃著早點,面無表,但是周遭的溫度卻迅速下降,氣氛很是不對,連一貫神經大條的杜衡都察覺到了,吃完飯就跑去換了服,林三娘也找了個藉口幫杜衡扎頭髮去了躲開了。
杜長友咳嗽了一聲出去散步了,杜若兒蹙眉,瞥了蕭景瑄一眼便打算進屋拿件披風準備走人。
蕭景瑄攔住了,“若兒,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杜若兒斜睨了他一眼,懶洋洋地道:“你是我什麼人,我有什麼要跟你說的?”
蕭景瑄目瞇起,陡然抓住的手腕,神變的銳利起來,“我是你什麼人,你說我是你什麼人?”
杜若兒掙扎起來,惱道:“你弄疼我了,幹什麼你!你還有理了,我杜若兒做什麼事問心無愧,用不著你管,你這王孫公子我高攀不起!”
蕭景瑄臉一黑,手到底還是放鬆了下來,咬牙道:“你這是要跟我分清是嗎,若非我心中有你,我何必管你如何,怎麼,還是你現下看上趙彥了,今日你如此盛裝過去,就是爲了他?我從不曾見你爲我這樣過!”
杜若兒被他的話氣得心肝疼,這顛倒黑白的王八蛋,明明是他自己吃醋,現下還要栽贓了?
盛裝打扮怎麼了,不過是人的小心思作祟,想讓他刮目相看順便氣氣他,偏他言語竟如此過分。
杜若兒口起伏,杏眼怒瞪,甩開他的手,恨聲道:“對,我就是爲了趙彥,我就看上他了行不行?”
說罷轉進屋取了披風和香囊,氣沖沖地轉便跑了出去準備上馬車了,直接拉著杜衡上車讓鐵奴駕車去縣城。
蕭景瑄擡腳想追過去,但終究沒有追過去,握拳冷著臉停在客廳。
氣上涌讓他臉上那殷紅的硃砂痣越發目驚心的紅,他劇烈咳嗽了起來,翻涌的在管奔流,讓他的臉變得陣青陣紫,黑眸漸漸染上了一般。
他扶著牆壁穩住,看著外面杜若兒的背影,該死,只要有關杜若兒的事他總能輕易怒然後發病,而這個該死的人,都說了些什麼?
真看上趙彥了?
明知道都可能只是氣話,他還是無法忍。
林三娘從角落裡跑了出來,面一變,焦急地忙扶住他,“公子,你是發病——”
“先扶我進去,不要聲張。”蕭景瑄聲音暗啞道。
“可是,要不我去杜姑娘回來吧,剛剛只是氣話,你別當真——”林三娘頓時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聽冷西城那個傢伙來鬧騰了,這要是蕭景瑄出事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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