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無比自豪的點了點頭，幾個人頓時自卑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都不再看。

尷尬一會才有人開口。

“沒見你出過門，剛來還不習慣吧？沒關係，時間長了就好了。”

“以後多出來走走就了，沒事可以來找我們玩。”

戰景純知道大家都沒惡意，也都是害者，友好的回應了們。

有的孩子跑了，有的跌倒了，一群眷很快就散開，各自忙活去了。

芳芳說：“嫂子，你了吧，廚房裏有好吃的，我去給你拿。在這坐著別，我很快就回來。”

芳芳跑了，隻剩戰景純和那個有氣質的人在原地。

看肚子已經像個足球那麽大了，戰景純打量幾眼，主問。

“幾個月了？”

“快七個月了。”

也講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戰景純到了久違的親近。

“坐下吧，我們聊聊。”

兩人坐到了一起。

彭飛一邊忙活，一邊尋找戰景純影。

看到倆坐一起，不皺起了眉頭。

那個人是王康家去年娶的媳婦，聽說沒來這之前是個模特，心氣高的很。

王康家在他們村子裏條件算不錯的，還是不同意，要死要活鬧了好久才安生下來。

戰景純倒是會找，一來就跟坐到一起去了。

兩位坐在一起，聊的自然是不屬於這裏的話題。

戰景純說：“如果我沒猜，你以前是做模特的吧？氣質真好。怎麽會到這裏來？”

人張薇，歎了口氣說。

“晚上下班回家，為了省錢跟人拚車，誰知就弄到這兒來了。早知道不省那十幾塊了。你呢？”

“一看你條件就比我好，家裏不缺錢。怎麽也會被弄到這兒？”

戰景純大致講了下經曆，張薇歎氣。

“雖然這些話不該我說，但還是得祝福你一句，你算不錯的了。”

“我來這前後也有一年多了，出了好幾回事，也參加過好幾次這樣的宴席，對你嫁的男人有幾分了解的。他還是蠻有擔當，蠻能幹，格也不錯的，跟著他應該不會吃太大苦。”

戰景純沒想到會替彭飛說話，有些驚訝。

“你沒想過走嗎？看看這些孩子，這樣的日子，你甘心孩子生下來跟他們一樣？”

張薇說：“我當然不會永遠留在這兒，但有什麽辦法呢？”

已經試著逃跑好多次了，但凡能想的辦法都想過，最遠一次都逃到了鎮上，但還是被抓回來了。

以前王康也不舍得對下重手，自從從鎮上被抓回來，把肋骨都打斷了一。

在家足足被關了三個月，直到懷上孩子才放出門。

戰景純被雷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他居然打你打到骨折？這也太沒天理了！”

“天理？”

張薇笑，“你還是來的時間太短，太天真。知道我為什麽逃到鎮上還會被抓回來嗎？因為他們這兒就是這個風俗。”

“不這個村，整個鎮，甚至整個縣，下屬的所有村莊都是這樣。已經默默形了一種係統，誰家有媳婦兒跑了，所有人會幫忙出找人，連陌生人都會給你送回來。就為有朝一日自己家出事，別人也會幫忙。我們鬥不過他們的，除非死在這兒。他們就是天理，我們鬥不過的。”

戰景純再次吃了一驚。

“這……那你當時怎麽不去報井？難道連他們也管不了？”

張薇據說是這樣，為了維護一方安定，有很多們想象不到的潛規則。

“但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嚇退你，隻是實話告訴你，況比我們想象的複雜，不容樂觀，提醒你不能放鬆警惕。我就算生下這個孩子也不會留下的。”

戰景純瞪著天真的眼睛：“什麽意思？你打算把它留在這兒？”

“不然呢，帶它幹嘛？一個又打我，又關我，又那個我的人，我對他又沒有，憑什麽為了他葬送自己一生？帶他的孩子在邊，時時刻刻看見，隻會讓我永遠忘不了這些傷痛，我是絕不可能要的！”

戰景純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張薇笑了笑。

“我看你也像是在這呆不住的人，而且除了你，我應該也不到其他朋友了，不妨跟你說話實說。

我懷這個孩子也是有私心的。”

“萬一到時候難產，他們總不能讓我死家裏吧？我的命不值錢，他們孫子的命可值錢，一旦他們送我去醫院，我不就有機會了？”

戰景純沒想到，一個人為了逃生，居然連這種絕招都想得出來……

用生產換來一次機會，蒼天！

張薇繼續說：“以前我還發愁呢，剛生完孩子虛，要怎麽跑，現在有你，我放心了。”

“你回去老實點，乖乖配合他們，先讓他們放鬆警惕，允許你出門，然後你去找我玩，等我們倆了朋友，我去醫院的時候你去看我，咱倆一起跑。彼此也有個照應。”

這天，戰景純收獲頗。

不了個好朋友，還被打了針強心劑，頭頂的霾總算散去了些。

隻是，沒有張薇那麽強大的心理，不能允許自己懷上孩子。

求張薇幫忙，張薇說。

“我也沒辦法，隻能你跟他商量了，暫時不要孩子。”

“男人都是吃不吃的生，你長這麽漂亮，撒個，賣個萌，一溫，保證他乖乖聽你的。別總一骨頭，像我當初，苦頭沒吃，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雖然宴席在農村，但席麵還是很盛的，都是平時吃不到的。

隻不過剛一上桌就被大家哄搶了。

一隻，戰景純連個都沒夾到就沒了。

好在芳芳護著，扯了半個，自己就撕下一點，其餘都給。

“嫂子，你吃。”

戰景純分了一點給張薇，自己留了點，剩下又還給芳芳。

“你也吃，吃多點才能長高，腦子才能聰明，以後才能考上大學。”

芳芳更的嫂子了。

吃完飯，眷們紛紛散開，各自回家照顧孩子去了。

戰景純和張薇沒孩子，便留下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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