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與玉碎看戲看得饒有興趣，最後不知怎麼，喬夢翎也加了斗酒的行列，轉眼間，滿地狼籍，酒罈扔了一地。

蔣浩與公子卿對視著，源源不斷將酒灌口中，仿若喝的是水。

玉碎卻是有些疑，他對這世界本就陌生，對男這間的糾葛更是不明白。

“他們怎麼回事？”

“你不懂。”沈靈溪笑笑。

玉碎眼中閃過一落寞：“也許，永遠不懂纔好。”

沈靈溪瞟了他一眼，他似乎與剛出山時不一樣了，變化很大。

“好啦，不要學人家傷春悲秋，喝酒吧。”沈靈溪很不適應他這落寞的表，舉起酒碗拍拍他肩膀。

“飲酒要適量，否則對皮不好。”玉碎很小心地著小酒杯飲盡，然後拿開了沈靈溪面前的大酒碗，給換了一隻小酒杯。

沈靈溪這才鬆了口氣，這纔是玉碎。

一下午的時，就在吵吵嚷嚷與推杯換盞中度過了。沈靈溪甚至恍惚覺得這纔是生活。永遠在微醺的狀態，不必擔心明白，不必患得患失，心中藏著溫暖，邊有朋友。有時安靜，有時吵鬧。

慕之楓進院時看到的就是五個瘋男瘋，圍著酒桌又唱又笑，瘋瘋癲癲不亦樂乎的景。

“王爺！”四婢見慕之楓立在院中半晌不語，都急忙上前施行：“世子非要闖進來，我們攔不住～”

慕之楓垂眸不語，緩步向廳而去。

“皇叔，來來來，來喝酒！”蔣浩已經酩酊大醉，看到慕之楓便丟過來一罈酒，他人卻搖搖晃晃半晌走不到近前。

慕之楓皺眉，將酒罈放到桌上，手拔開醉醺醺的蔣浩，便見沈靈溪滿面通紅，手正輕拍著玉碎的背，玉碎伏在桌上，雙肩起伏。

什麼況？沈靈溪笑得那麼溫，那一下下的是什麼？玉碎長得太漂亮，他也是個男子啊！

慕之楓瞬間臉黑的快要滴水了，過去一把拉住沈靈溪的手腕，冷聲道：“你在做什麼？”

他聲音不高，卻足以冰凍一切，熱鬧的酒桌上出現了片刻的停歇，三個斗酒鬥到認不出北的人同時轉頭向慕之楓。

“慕之楓？慕王爺？皇叔？”三個人眼神皆有些迷離，盯了慕之楓片刻，便齊齊酒氣攻心癱倒在桌邊。

沈靈溪此時才發現慕之楓站在邊，擡頭衝他莞爾一笑：“慕之楓，你等一下，我哄好他。”然後居然又毫無自知地繼續溫言安玉碎。

慕之楓心中傳來某絃斷裂的聲音，被徹底無視了。

“他死得了嗎？”慕之楓踢踢玉碎的腳。

若得玉碎捶頓足：“不要管我，我不要活了。”

沈靈溪哄了半晌也有些氣急，不由起，怒道：“不就是臉嗎？你一個大男人，你至於嗎？”

突然豆，讓本來還在嚶嚶哭泣的玉碎嚎淘大哭起來，邊哭邊指揮道：“我說酒喝多了對皮不好，你偏要我喝，你看，你看我的花容月貌！”

慕之楓這才注意到，玉碎哭得稀里嘩啦不說，他原本俊逸白晰的臉上佈滿了一片一片的紅斑，看起來慘不忍睹。

“不就是皮敏嗎？你自己配點藥抹抹。”沈靈溪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你明知道我對什麼都過敏，山裡的藥又沒全帶出來，怎麼配？怎麼配？”玉碎依舊不依不饒。

慕之楓在一邊實在看得實在哭笑不得，他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也可以爲了點紅疹跟人吵得不可開，這麼無聊的爭執，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沈靈溪原本還想還擊玉碎，下一秒卻被慕之楓圈著腰扛到肩頭，扛走了。

“哎哎，你幹什麼，我還沒吵完呢，還要喝呢。”對於沈靈溪的掙扎聲，慕之楓本充耳不聞。

待二人走出了院子，剛剛齊齊醉倒的三人卻都同時擡起頭來，極有默契地點點頭道：“走了，咱們也走吧。”

玉碎雙手遮著臉頰，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是裝醉。”

“不裝醉，等著被慕之楓收拾？”喬夢翎瞥了玉碎一眼，又捂捂自己有點想吐的口：“玉郎中，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留下來沒好。”

“我們不管沈靈溪了？”玉碎覺得這樣做很沒義氣。

可喬夢翎、蔣浩、公子卿都同地了他一眼，二話不說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

“等等我。”玉碎咬咬牙，沈靈溪消失的方向，捂著臉頰跟上那三人的步伐。

“今天不分勝負，不如到醫館繼續？”

“好啊。”

“不行，不能在醫館酗酒。”

“走吧，走吧，別理他。”

四個人醉醺醺地走遠了，沈靈溪卻被慕之楓捉房，任怎麼掙扎，慕之楓就是不肯放下。

“好惡心，我要吐了。”沈靈溪掛在慕之楓上捂住：“是真的，師傅。”

聽著聲音不對，慕之楓才鬆了手，沈靈溪捂著向角落跑去，邊喊道：“你別過來。”便真的吐了個天翻地覆。

好丟人，居然真在他面前吐了。沈靈溪扶著牆，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此。一邊慕之楓輕拍著的後背，一邊將自己的帕子遞給。

“唔，謝謝。”沈靈溪終於將胃裡的翻涌吐盡，直起腰來，極不好意思地那他致謝。

“難嗎？”慕之楓冷著臉。

“嗯。”沈靈溪像做錯事的孩子，低頭立著。

“下次可要再多喝些？”

“不。”搖搖頭，不敢看慕之楓的冷麪孔。

“回吧。”慕之楓丟下轉走了，沈靈溪吐了，反而不暈了，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境，耷拉著腦袋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後回房。

進門，瓊芝、芳泗已遞上漱杯，讓漱洗，又遞上溼帕讓淨了手臉，一邊香萍、綠汀又呈上了早備好的醒酒茶。

做完這一切，沈靈溪終於清醒了，只是酒醉後癥也顯了出來，頭一波波的痛了起來。

可憐地向慕之楓，等待著他的責備。

“這幾日可是無聊了？”他卻突然溫地扶了的腰，將扶到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