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真是薄。」

卿九冷笑一聲。

顧寒修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關乎於皇位和徐國的未來。

他必須忍下來，不能辜負父皇的期待。

「卿九，為了你，本王已經做了一件錯事了。」

「別。」卿九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自己願意和離，若不是這樣，無論是誰都說不你，你也別把這件事強行推到我的上，以此來緩解你的愧疚。」

卿九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這讓顧寒修有些無地自容。

「卿九，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等十五日之後，你和離了之後再說吧。」

顧寒修角了：「好，一言為定，如果本王和離了，你這輩子都不能和本王和離。」

卿九雙手抱，笑道：「王爺這是在跟我講條件？不好意思，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我也不會答應，你想不想和離都是你的事。」

說完，便進了屋，不給顧寒修一息的機會。

「王爺。」一旁的玉兒俯開口：「奴婢有辦法，幫您讓王妃一直待在您邊。」

「你有什麼辦法？」

「王爺，王妃和您還沒有子嗣，您可以對外宣稱王妃懷有孕，讓京都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若是王妃矢口否認，那大家一定認為是王妃不想要這個孩子，認為心狠。這時候，王爺再站出來，幫王妃說話，那麼世人便覺得王爺對王妃一往深，而王妃若是再與您和離，便會遭到唾棄。」

聞言，顧寒修的眼睛一亮。

他明顯是心了。

可這樣的把戲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見他有些猶豫，玉兒繼續乘勝追擊：「王爺，您若是真的想把王妃留在邊，勢必要用些法子，反正只要結果是好的，王妃的名譽自然也不會損。」

顧寒修琢磨了半刻，覺得說得在理。

「你也是小意安排來的？」

「是。」

顧寒修打量了一番，眸帶著審視。

玉兒連忙道：「王爺放心，奴婢不是翠兒，不會背叛王妃，況且，側妃已經要與您和離，奴婢沒必要向著。」

邏輯如此清晰……

顧寒修意識到這個婢不簡單，但的法子也不是不可行。

「你若是對卿九不利，本王會毫不猶豫地解決你。」顧寒修威脅道。

「奴婢不會。」

接下來的幾天，卿九所有的重心都在紫雲上。

紫雲的傷必須由親自喂葯，玉兒不可信，卿九不放心給。

軍營那邊，卿九讓人傳了信給顧暮舟，告假幾日。

元承幾次過來，想替顧暮舟傳信，都被卿九趕了回去。

一想到那天的事，就覺得生氣。

顧暮舟自然也知道生悶氣，不生氣反而有些愉悅。

會生氣，說明對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疏離。

十五日的期限很快過去。

顧寒修拿著和離書去了芙蓉閣。

宋許意臥床幾日，臉憔悴，發白，看上去十分可憐弱無助。

「你又怎麼了？」顧寒修已經完全不會心疼了。

儘管宋許意心裡有準備，但是看到顧寒修如此冷漠的表，心裡還是忍不住疼起來。

「王爺，妾子不太舒服。」

「不舒服，也能簽字蓋手印。」

顧寒修將和離書往桌子上一擱，臉堅定。

宋許意咬了咬瓣，深吸了一口氣：「安言，扶我起來。」

「王妃，您真的要和王爺和離嗎？」

「王爺心意已決，我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

弱的宋許意緩緩下了床，看上去像一朵在風中搖曳，隨時都會被風吹走的小花。

「可是……」

「安言，別說了。」

宋許意打斷。

安言彷彿下定決心一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王爺，您可憐可憐側妃吧，側妃……已經有了孕了！您不能讓離開王府啊！」

顧寒修的眸瞳陡然睜大：「什麼？你說什麼？」

「上一次，側妃和您圓房的事，您忘記了嗎？這幾日側妃一直不舒服，時常嘔吐，韓盛來過了，說懷了孕，有半個月。」

「安言，我不是說過嗎？這件事不許告訴王爺！」宋許意怒斥道。

「側妃，這件事王爺應該要知道的，難不您要自己一個人養大孩子，盡冷眼，然後讓孩子沒有父親嗎？」

宋許意擰著眉，眼底浮現意，眼眶紅了。

「王爺，孩子我自己解決，和離書，我簽。」

毅然決然地走過去，抖著雙手拿起筆準備簽字。

顧寒修一把抓住了的手腕，鎖眉心：「既然是本王的孩子，自然不能讓他沒了父親，世人又要怎麼說本王？」

「可是王爺……」

「安言，去把韓盛找來。」

「是。」

安言起，匆匆出去。

不出半刻，便帶著韓盛回來。

「王爺。」韓盛頷首。

「側妃果真有了孕？」

「屬下把脈過，不會有錯的。」

顧寒修閉了閉眼，心中萬分糾結。

想到卿九……想到自己的帝位……

「妾不願讓王爺糾結，妾願意和離。」

言罷，宋許意手裡的筆落在紙上，剛寫下一個姓氏，就被顧寒修奪過筆，扔到了地上。

他將和離書撕了個碎。

「等孩子生下來再說，本王不會不管自己的孩子。」

顧寒修了手指。

一年之後，等生下孩子，再說這些也不遲。

他還不至於狠心到不要自己的孩子。

「王爺……」宋許意眼底布滿淚意：「謝謝您，願意收留妾。」

顧寒修抿，看這副樣子，忽然覺得自己過於狠心。

懷了孕，還為他著想，甚至想自己養育孩子，已經想好了面對旁人的白眼和譏諷。

「缺什麼就跟管家說，養好。」

顧寒修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他走後，宋許意頓時鬆了口氣，緩緩坐下。

「今日之事，只有你們二人知道，尤其是你，韓盛，不許在王爺面前胡說八道。」

宋許意威脅道。

「是。」

故意演這麼一齣戲，就是為了讓顧寒修容。

好在，這個孩子等到了，功了。

接下來的一年，只要好好籌劃，依舊可以繼續留在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