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艱難地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

的瓣微微扯，發出微弱的聲音。

宋許意靠近了幾分。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翠兒趴在地上，整個人癱無力，緩緩抬起頭，強撐著最後一力氣道：「是……是王妃幫我的……說會幫我拿回賣契的。」

「很好。」宋許意滿意地勾了勾：「把你知道的都寫下來，如果讓我滿意的話，我興許放你一馬。」

坐在椅子上，右手撐著臉，好整以暇地看著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翠兒。

安言拿來紙和筆，丟在翠兒的面前，威脅道：「趕寫了。」

翠兒巍巍地拿起筆，歪歪斜斜地在紙上寫下幾行字。

紙上還混合著跡，空氣中都散發著濃濃的腥味。

安言將罪狀遞給宋許意看。

宋許意勾起角，滿意地點頭。

「將拉去柴房關起來。」

「是。」

翠兒是被拖著走的，地上殘留一道長長的痕，異常醒目和詭異。

「王爺呢？回來了嗎？」

宋許意心很不錯。

安言回答道：「好像是剛回府，但王爺好像不太高興，興許是在宮裏被卿九氣得不輕。」

「正好，我去添上一把火，加上這個罪名，卿九必然能讓王爺徹底唾棄。」

「主子這次可算是抓住了卿九的把柄了，敢這麼算計王爺，王爺肯定不會饒了。」

安言附和道。

宋許意站起：「走，我們去找王爺。」

「是。」

書房

顧寒修回了王府，便一頭扎進了書房，企圖忙起來，麻痹自己，忽視卿九和顧暮舟在一起的場景。

桌子上的奏摺被他全都推到了地上，散不堪。

宋許意進門的時候，踩到了一本奏章。

撿起來，走到顧寒修面前。

「王爺，何時如此怒？」

「怎麼過來了？」

「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王爺，妾能不能幫王爺做些什麼。」

宋許意說著，還了眼睛。

顧寒修一抬眼，就看到宋許意的雙眼通紅，像是剛哭過。

「怎麼了？」顧寒修語氣平靜，對已經沒了以前的那般關心和心疼。

「沒……沒什麼。」宋許意背過去，假意不想讓顧寒修發現自己的神。

「到底怎麼了？」顧寒修的聲音明顯已經多了幾分不耐。

宋許意心頭猛地一涼。

穩了穩緒，轉過：「王爺，翠兒今日與妾說，是王妃姐姐算計王爺，才讓您納了翠兒為妾的。」

「當真？」顧寒修的眼底多了幾分怒氣。

卿九不僅和顧暮舟不清不楚，還算計他！

他為了屈服，同意納妾。

這都是卿九的謀？

「當然，妾何敢欺騙王爺？」宋許意拿出翠兒的罪狀書，遞給顧寒修。

顧寒修展開一看，眉心頓時地擰了起來。

怪不得卿九沒有像往常一樣，將他趕走。

原來都是想好了，聯合翠兒一起等著他掉陷阱。

「暗影。」顧寒修一掌拍在桌案上，桌子上的紙被震起來又落下。

「屬下在。」

「卿九回來了沒有？」

他看到卿九和顧暮舟在一起之後，便先一步回了王府，算算時間，這時候也該回來了。

宋許意神頓了一瞬。

卿九竟然這麼快就從皇后的手裏逃了？

皇后竟然放過了？

「回王爺，王妃還未回來，不過應該快了。」

「只要踏進齊王府的大門，就把給帶過來。」

「是。」

卿九本想自己回府，顧暮舟是扛著上了馬車。

卿九一路上都很不自在。

結果，顧暮舟一句話讓差點崩潰。

「有件事，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

「其實剛剛在宮裏，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

卿九抬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問號。

「齊王看到了。」

卿九的眸子眼可見地緩緩變大：「什……什麼？慎王爺，騙我很有意思嗎？你明知道他在……你還……」

「本王也是後面才發現。」

「你覺得我信嗎？」

卿九捂臉。

怎麼有一種被抓了的覺。

「本王說的是真話。」

「慎王爺，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很……很腹黑。」

「腹黑是何意？」

「停車，我要下車，我自己回去。」

顧暮舟敲了敲馬車，車夫拉了韁繩，馬車停下來，卿九負氣一般地跳下車。

「我再和你同乘一輛馬車，我就是狗。」

看著跺著腳往前走，顧暮舟扯開角，微微一笑。

本王等著！

卿九剛走到齊王府門口，暗影便出現在了面前，神冷，毫不把卿九放眼裏。

「王妃，王爺有請。」

「他有什麼事？」

暗影卻沒好氣道：「王妃您做了什麼事心裏應該清楚。」

卿九眸一暗，心頭跟著一。

深吸了一口氣。

「有事直說，別彎彎繞繞。」

「屬下還是第一次見王妃這般臉皮厚的人，王爺都親眼瞧見了，王妃還想狡辯嗎？您是不是忘記了，您是齊王妃！」

暗影指責道。

他為自家主子鳴不平。

卿九本不配做齊王妃！

「我倒是想忘記，也不想做這個齊王妃！是你家主子不肯放我走，這話你應該去勸他。」

「王妃，王爺以前確實對您多有疏忽，但是現在和以前不同，您為何還要如此迫王爺就範？」

暗影跟隨顧寒修多年，他的心思，暗影能看得出來。

「如果有人曾經捅了你一刀，然後你的傷口結痂了，那個人又跟你說對不起，原諒他，你會原諒嗎？」

卿九臉平靜無波，聲音出奇地冷。

暗影一怔：「王妃，這是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是啊，你當然不能混為一談，因為你本沒有經歷過！你有什麼資格教我做事？他就算跟我道歉，從前的所作所為，我也不會原諒，徐國哪條律法規定，我一定要原諒他？」

卿九的氣勢人，暗影被說得啞口無言。

末了，他道了一句：「王妃的邪門歪理，屬下是沒話說。」

「你沒話講，是因為你沒理。」

卿九無視他，大步走進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