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靜的質問，頓時讓莫晨鋒冷汗直冒。

他真的無言以對。因為之前太子妃讓人給他的那些書信和口供，都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失職嚴重。

莫晨鋒做皇家衛統領已經有很多年了。有些事……他清楚是可以睜一眼閉一眼的。比如後宮嬪妃賄賂侍衛，買些消息，或是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在皇家衛隊伍中，安幾個自己人。

這些事無論哪朝哪代都避免不了。莫晨鋒清楚，皇上也心知肚明。

稍微留個口子，讓人安暗樁，也是每一位帝王都會做的事，向東宮這樣嚴防死守治理得鐵桶一樣，實際上才不正常。

防守越嚴，對方越是要千方百計的塞人進來，還不如留個口子讓他們隨意安，倒是更加方便監視和控制。

然而他可以靈活掌握的底線，或者說皇上的底線，可並不是陳皇后和陳家聯手做出的這一切。

陳家人，膽子太大了！而他這個皇家衛統領，失職也的確太嚴重了！

只是……

「臣自知有罪。」莫晨鋒低下頭：「娘娘放心，臣今日就去見陛下，自請責罰。只是……」

「只是你想知道，本宮的這些東西，是如何得來的，是不是啊，莫大人？」上靜冷靜地盯著低眉順眼的莫晨鋒：「你是在懷疑，本宮也和陳皇后一樣，在你的眼皮子低下，監視後宮，是不是？」

「微臣不敢。」莫晨鋒連忙答道。不過他上說不敢，但實際上他什麼意思，人人都明白。太子妃是怎麼發現陳皇后和陳家的貓膩的？又是怎麼拿到陳皇后與陳家往來書信的？這本沒法解釋啊！

後宮的衛戍由莫晨鋒負責，他這頭一點端倪都沒察覺，太子妃就將這些證據拍到臉上來了，若說不是和陳皇后做了一樣的事，那東西到底是哪來的？

「不敢？」上靜冷笑一聲：「莫大人，你為皇家衛統領，眼下還沒被免職呢！有疑多問一句很正常，有什麼不敢的？難不你覺得本宮真私下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無法坦應答？」

「微臣不敢。」莫晨鋒一抖，只能將頭埋得更低。

「俞大人，魏大人，」上靜看了一眼靜靜站立在一旁的俞長敏和魏正良：「你們來給莫大人解釋解釋，為何本宮會得知陳皇后和丞相府背地裏所做的一切？」

「是！」俞長敏立刻點點頭：「莫大人不妨回去后，好好查一查壽安宮周圍，被陳皇后佈置了多人。陳皇后與丞相府的來往書信，是太後娘娘在中風前，託給太子和太子妃的。我們殿下和娘娘拿到這些東西后，就知道事關重大，因此雖尚未驗證這些書信的真假，殿下還是第二日一大早特意讓長公主殿下進宮，來陪伴太後娘娘，只可惜太後娘娘還是出事了。」

「太後娘娘無法開口，因此娘娘和殿下也只能命屬下們嚴監視壽安宮和未央宮。」俞長敏繼續說道：「至於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尋求大人您的幫助……」

俞長敏掃了一眼那疊書信，朝莫晨鋒笑了笑。

莫晨鋒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東宮之前是將他當做與丞相勾結的嫌疑人之一了。

很合理！很謹慎！畢竟陳皇后和丞相府在他眼皮子低下做了那麼多事，誰敢說他這個皇家衛統領毫不知？

「是微臣失職，請娘娘責罰。」莫晨鋒一頭磕到地下。他認命了，太子和太子妃的理完全沒病，有病的是他！竟然失職至此。

「莫大人的確有錯。」上靜一派高冷地點點頭：「只是眼下況特殊，保證後宮安全更加重要。失職一事可大可小，該如何罰，我們不妨先放一放，先將後宮中的患清除。罰不是重點，重點是接下來的事要做好。本宮現在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希莫大人不要辜負本宮的期。」

「微臣謝過娘娘寬宥。」莫晨鋒微微鬆了一口氣，對上靜那是激涕零。他如此嚴重的失職，太子妃若是給捅到皇上面前去，掉腦袋都是輕的。

「魏正良。」上靜朝魏正良點了點頭。

魏正良立刻將一張單子給了莫晨鋒：「這是我們之前排出的陳家暗中安在東宮暗線，給莫大人您做個參考。」

莫晨鋒看著那張的名單，忍不住冷汗直流。陳丞相的手……夠長的！陳皇后也真沉得住氣。

莫晨鋒可是知道的，最近帝后關係如此張，陳皇后都沒用過這張名單上的人。但越是如此，卻越是讓莫晨鋒不安。

而相應的，莫晨鋒也越發覺得太子妃上靜十分神通廣大，這樣詳細的應名單，都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查出來，不得不說，這位太子妃娘娘是個有本事的。

然而其實吧……這事兒沒啥太高的技含量。上靜的這份名單，是從陳齊禹那裏來的。

連上靜自己都不知道，這份詳細的名單，讓莫晨鋒對生出了些許敬畏之心，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

「本宮對你只有兩個要求。」上靜認真地盯著莫晨鋒：「其一，必須儘快控制住後宮，尤其是控制住陳皇后。其二，無論你怎麼做，都不許有半分消息到宮外。絕不可讓陳丞相府提前聽到任何風聲，以免打草驚蛇。」

「娘娘請放心。」莫晨鋒立刻點頭：「微臣一定盡心竭力。」

「此外，父皇那邊，他若是知道了消息，恐怕在玉真觀呆不住，必是要回宮主持大局的。」上靜又開口說道：「然而本宮與太子商議過了，覺得暫時還是不要驚父皇。在玉真觀反倒安全一些。若是在宮中，我們反倒須得防著陳皇后一脈狗急跳牆。」

莫晨鋒略一權衡，覺得太子妃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因此立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娘娘所言極是。」

「既然如此，」上靜朝莫晨鋒微微一笑：「儘快手吧！大人一切順利。」

－－－－－－題外話－－－－－－

-----這裏是工人的分割線-----

工人是靜靜早就相中的，就是皇上的馬仔莫晨鋒。嚇唬一翻讓他去手收拾陳皇后，東宮是不會明著出面的。

畢竟莫晨鋒是皇上的馬仔，他手約等於皇上手。

吉祥還是有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