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淮王對著黑沉沉的夜幕深吸一口氣,帳篷外,巡營的軍點著明亮的火把,一隊隊穿梭在以賬為中心的臨時營帳之間。
賬附近三步一個火把,照得周圍比白日還明亮耀眼,跟著皇上出來秋獵的貴族們偶爾會出來散個步,二皇子配著刀劍,站在賬附近正與一名宗室出的年輕人談笑,姿態輕鬆閑適。
真熱鬧啊!淮王微笑起來。這樣明亮又熱鬧的夜晚,的確不太適合伏擊。他沒看錯人,有武定侯這位名將在,他真是可以安心不。
武定侯,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可惜人不太安分,野心,不大好控制。淮王默默地想,對這種人,永遠都不能放心。他離京前已經吩咐過孫書德,初八右威衛手之後,要孫書德迅速派人包圍武定侯府,以保護的名義,扣押武定侯所有家眷,將他們單獨圈,包括老九那個漂漂亮亮的小媳婦。
想起他之前與武定侯所談的條件,太尉職,以及世襲罔替的超品公爵位……
呵……胃口不小嘛!不過……淮王自信地想,等他登基之後,又是另一番景了。誰能與皇上講條件呢?不過有本事的人,總能到優待。畢竟他登基后,還是要仰仗武定侯守衛邊關的。
而且武定侯好歹也算是從龍有功,因此扣押他的家眷,也只能算是個威懾的態度而已,該給的還得給,但不能一次喂足,免得這人胃口漸大。
明日……明日之後,一切都塵埃落定!這天下,是他的了!
初八日清晨,一大早武定侯就先便裝到了淮王的帳篷。外面的朝和隨行的宗室們都在忙忙碌碌的準備出發,武定侯一大早過來與親家淮王打個招呼,也實屬正常,沒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陛下。」武定侯一進來就朝淮王行了個大禮,低聲音說道:「臣先提前一步恭喜陛下今日將得償所願。」
這話簡直說到淮王心坎上去了,他趕忙親自將武定侯扶了起來,接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門外了一眼。
「陛下放心,臣來時已經小心觀察過四周。」武定侯低聲說道:「大殿下派人回來了,這是他給您的信。我們的人已經埋伏到預定地點,一切順利,只等那位自投羅網。」
武定侯拿出來的信,的確是淮王之前給蕭景琰的。他沒想到事竟這樣順利,因此大喜過。
「好!」淮王一把攥住了兒子捎來的信,低聲音朝武定侯吩咐道:「傳令下去,等賬甕,即刻行。此外……」
他瞇著眼猶豫了一陣子,接著又多補了一句:「告訴他們,斬草務必除。隨行妃嬪與皇子們,一個不留,以絕後患。若是有朝臣反抗鬧事,帶頭的殺無赦,以儆效尤。其餘人暫時關押,待大事定后,再做定奪。」
「是!」武定侯低聲應道:「陛下放心。」
駕很快啟程,龐大的隊伍速度並不快,緩緩朝預定地點而去。
淮王覺得大概老天都在幫忙,他們之前的準備工作實在是太完善了,以至於皇上的賬進伏擊圈時,與他們之前預計的時間都不差分毫。
隨著淮王一聲令下,四周喊殺聲響起,而他提前藏埋伏在周圍的暗衛,以及混在軍隊伍中的親衛私兵也迅速向他周圍集結,將他牢牢護在中間。
武定侯做到了他的承諾。他一直沒離開淮王邊,手持利劍護衛在淮王邊,手持利劍砍殺著靠近的軍,而武定侯提前埋伏好的兵隊伍,也是行極為迅速,在戰鬥開始后不久,就迅速向王旗方向集結,與淮王邊的親衛部隊混在一起,形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的巨大保護圈,將淮王牢牢護在中央。
這讓淮王十分放心,他開始親自帶著人向輦附近衝去,他並沒有注意到,原本跟他的武定侯一邊與軍拼殺,一邊漸漸越落越遠,而武定侯帶來的兵卻沒有離開,而是與他的親衛護衛混在一,護著他向前走。那些朝臣和宗室對眼下的況毫無預料,有人匆匆拿起刀劍想要反抗,有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淮王的軍隊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扔到一邊。
皇家衛開始收包圍圈,二皇子與五皇子倒是反應迅速,他們每人帶了一隊士兵,與軍的將一起,開始想辦法想要突圍。
守在皇上附近的衛統領一眼看到了遠王旗下的淮王和武定侯,他開始高喊著提醒周圍突圍的軍士們:「淮王謀反!保護皇上!」
而此時,跟在淮王邊的一名謀臣,則在高聲宣讀一封「檄文」,主要容無外乎是指責皇上是個昏君,在他治下,大周民不聊生,而淮王此時起事是順應天時民心等等等等,總之就是給謀反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都是造反的必備套路。
「擒賊擒王!」年紀最長的二皇子將手中的刀一橫,指向被重重護衛在其中的淮王:「隨我沖!」
淮王冷笑一聲,假模假式地勸道:「蕭琦,你不要執迷不悟。昏君當道,禍國殃民,你為宗室,理應為社稷為重。若是你還要再一意孤行,逆天而行,就休怪本王大義滅親!」
二皇子當然不會聽淮王的,而且淮王也沒指他會聽話。不停勸正好,剛好讓他有理由主朝自己的親侄子下手。反正……反正他原本也沒打算留活口。
因此這番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二皇子繼續指揮人馬向前沖,而淮王則立刻下令自己旁背著弓弩的親信,朝二皇子放箭。
淮王親衛中的幾名弓弩手,都是萬里挑一的神手,專為遠距離滅口準備,為的就是在這時候用。
然而萬萬沒想到,準頭極佳的手第一箭就當命中了二皇子,但對方卻毫髮無傷,二皇子竟然在長袍之下穿了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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