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我的四小姐啊!」上靜一進上鴛的院子,就被陳嬤嬤撲了個正著,而上鴛就站在陳嬤嬤後,正微笑著看著。
陳嬤嬤很激,抱著上靜不撒手,哆嗦著,看起來似乎想要放聲大哭,可惜大過年的犯忌諱,因此一直強忍著。
「這幾日聽說你要回來,陳嬤嬤盼得眼睛都要綠了。」上鴛笑著朝上靜說道。
「還要謝謝二姐姐,這些日子照應我的嬤嬤。」上靜乖巧地倚在陳嬤嬤懷裏,就像是在媽媽懷裏一樣安心。
「這有什麼。」上鴛搖搖頭:「一家子姐妹,你說這些見外話做什麼。」
「四小姐?」陳嬤嬤瞪大眼睛,捧著上靜的臉,終於還是沒忍住掉了眼淚:「說話這樣清楚了!看來是真的好了!二小姐一開始同老奴說,老奴還不敢信。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嗚嗚嗚……」
上靜抱著陳嬤嬤的腰不撒手,甚至沒問過陳嬤嬤自己的意見,就十分霸道地宣佈:「嬤嬤這次要跟我走。」
「要跟著!」陳嬤嬤忙不迭地點頭:「四小姐一個人在外,老奴哪能放心呢!這次無論怎樣,老奴也要跟著小姐走。老奴其實早就想去找小姐了,求見了夫人幾次,夫人都沒空見老奴。二小姐也幫著求過。」
「大伯母其實原本答應過我,要將陳嬤嬤送過去的。」上鴛解釋道:「只是最近家裏事忙,一時半刻顧不到也是有的。」
上靜撇撇沒說話。很清楚,什麼家裏事忙,就是親娘不上心,一轉就忘了唄。上鴛大約是怕難過,才特意解釋給聽。
「行了,也別只站在院子裏說那些已經過去的事。」上鴛牽起上靜的手,帶著往裏走:「早兩天聽說你要回來,我可高興極了,快跟姐姐說說,這半年過得如何?在淮王府好不好?你的……夫君好不好相。我一直惦記你呢。」
上鴛的問題讓上靜略微猶豫了一下。上來說,並不想矇騙上鴛,畢竟這姑娘是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為數不多的主釋放善意的人。
但理智上上靜明白,還是不要太誠實為妙。
「夫君啊……」上靜小臉一垮:「若二姐姐要問他好不好相,那大概是好相,因為他總是獃獃的。一點用都沒有,都能讓丫鬟欺負到他頭上去,這樣的人能不好相嘛!」
「這樣啊……」上鴛的臉上立刻出些許擔憂,但很快遮掩了表,迅速換了個話題:「脾氣好其實也是好事。別說這個了,靜兒快來,看看二姐姐給你準備了什麼。我收了不東西,等你回去的時候,一併帶回去。」
上靜能懂得上鴛善意的迴避,這恰恰也是想要的。因此立刻笑著跟了上去:「二姐姐,我出嫁前你塞給我的荷包,可是幫了大忙呢!我的嫁妝隔了好久才送去淮王府的。」
「能為你做的也不多。」上鴛笑笑,依舊有些憂慮的樣子:「現在可好了,這次陳嬤嬤能跟你走,我也好放心些。」
「只有二姐姐最肯想著我。」上靜扯住上鴛的袖子,很親熱地晃了晃。
「瞎說。」上鴛笑著了的鼻子:「家裏人都惦記你呢!祖母、大伯父、大伯母還有大哥大姐他們都常念叨你呢。」
「二姐姐就別說那些好聽的安我了。」上靜癟著嘟囔了一句:「我心裏有數的。今日我回來,也就你和三哥哥來迎我了。」
「靜兒……」上鴛朝上靜張了張,最終無話可說地嘆了口氣。
其實武定候府不算是人丁興旺的人家。上老太爺原本是文,早早去世了,三個兒子並沒有分家,後來上逸走了武將的路子,靠軍功封了侯,以前的上府,就改了武定候府的牌匾。
上家的二老爺一家至今還住在武定候府里,而三老爺則帶著妻兒外放了。
上靜這一輩,最年長的孩子是武定候嫡長子上沐風,二公子是三老爺的嫡長子上沐雨,跟著父母去了外省,三公子則是上鴛的胞兄上沐雲,四公子是三老爺的次子上沐霖。
孩子裏最年長的是上鸞,往後排是二老爺的嫡長上鴛,接下來是三老爺嫡上鷺,最小的是上靜。
今日上靜回家,自己同胞的兄姐都跑得沒影,反倒是二叔家裏的堂哥堂姐長脖子等回來,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上沐風和上鸞,是接近午時才回來的。中午上太夫人在自己的院子裏擺宴給上靜「小兩口」接風,臨到開席之前,他們才出現。
上靜其實和自己的大姐並不親近,穿越來之後,甚至沒有親眼見過上鸞,所有關於上鸞的記憶,都是以前原主的。
當親眼看見這位京中第一貴時,忍不住嘆造化神奇。怎麼會有人長得這樣好看!靡膩理、纖穠合度,連一頭髮都長得恰到好,和蕭景珩一樣,屬於超級基因彩票選手。
也怨不得上逸夫妻偏心,誰家有個這樣國天香的兒,不得放到手心上疼寵啊!
「我沒騙你吧?」上鸞進門之後,上靜立刻扯了扯蕭景珩:「看,我大姐,是不是特別特別好看。」
蕭景珩抬起頭看了一眼上鸞,眼中毫無驚艷之,他微微了,但並沒有反駁上靜的話,而是悶悶地又低下了頭。
看到蕭景珩如此模樣,上靜十分得意的樣子,嘿嘿笑了兩聲。
然而其實才不是蕭景珩無話可說,這小孩的「靜姐姐濾鏡」極重,他是真心覺得他家靜姐姐更漂亮些。
但是無奈,他現在是個小獃子人設。出門前靜姐姐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可以崩人設,所以蕭景珩沒敢開口和上靜爭辯,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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