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停留在謝安瀾臉頰的手被啪的一聲拍開，謝安瀾眨眨眼睛眼神清明，「說清楚，你只要胭脂坊一半的收益？」

陸離也不傻，淡笑道：「不，以後你所有的生意我都要一半。」

「呵呵。」謝安瀾翻了個白眼，「天還沒黑，別那麼做夢。」這混蛋明明隨時都在準備過河拆橋，居然還敢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要求！陸離有些不解，「你並不吃虧不是麼？」他將來要提供給他的助力，絕對對得起一半的收益吧。

謝安瀾輕哼一聲，「空手套白狼的事兒本大神不是沒幹過，想坑我…等下輩子吧。別讓我提醒你，公子爺你現在連個舉人都還不是，跟我提整個東陵甚至東陵以外是不是有點早啊。」像是隨便幾句話就能被忽悠到的人麼？

陸離揚眉道：「你現在也只有一個胭脂小作坊。」

「那就等咱們都有了籌碼再來談如何？」謝安瀾笑容可掬。

陸離道：「到時候，我未必還會同意現在的價碼。」

謝安瀾問道：「若是我永遠都只有這樣一家小作坊呢。」

陸離也不在意，「那就當我看走眼了。」

盯著陸離看了半晌，謝安瀾突然展一笑，道：「其實…也不是不行。」

「哦？」陸離揚眉，顯然並不相信眼前的人這麼好說話。謝安瀾笑得眼如，「不如，咱們來白日宣如何？」

「……」陸離轉過，一言不發的走了。

後，謝安瀾得意地看著他略有些匆忙的背影悠然地拍了拍手，「跟本大神斗，你還了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謝安瀾又有些鬱悶地追上了上去，「特麼我一個人都沒有什麼，你一個大男人一副我要強了你的模樣是想幹什麼？」

走在前面的陸離年聽到後的聲，腳下頓了一頓雖然沒有停步，但是步伐卻明顯慢了一些。俊的容依然沒什麼表，只是微垂的眼眸中帶著一難以發現的困窘。

這個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陸家明蘭院里

大夫人坐在陸夫人下首低垂著頭不敢說話。主位上，陸夫人面平靜，只是這樣的平靜底下卻彷彿帶著幾分冰冷和霾，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彷彿冷了幾分。許久，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大夫人嚇了一跳連忙抬起頭來，才看到原本端在陸夫人手中的茶杯被扔在了地上砸的碎。

侯在屋外的丫頭連忙想要進來收拾，只是還沒過門檻就被陸夫人厲聲斥道：「出去！」

丫頭打了個寒戰，連忙低下頭退了出去。

大夫人嫁陸家好幾年，也沒有見到陸夫人如此怒過。就算是之前陸離讓陸暉名聲掃地，陸夫人都沒有如此怒形於外的。猶豫了一下，大夫人著手中的帕子低聲道：「母親息怒，莫要為了那些人氣壞了子。」

陸夫人冷聲道：「當初我就不該讓那個孽種長大！」

大夫人心中暗嘆了一聲，不敢再開口相勸。今天的事心裡也不舒服，但是更多的卻是一些無奈和憾。陸暉是陸家嫡子，本該佔盡了天時地利，然而卻被一個庶子得抬不起頭來。能怪誰？怪陸離風頭太盛？如果陸暉足夠優秀的話，就算是陸離再怎麼驚才絕艷又能如何？們如此氣惱，不就是因為們自己心裡也清楚，陸暉比不上陸離麼。

但是陸暉是的丈夫，一輩子的依靠。無論他是對是錯，是平庸還是優秀，也只能幫著他無條件的站在他邊，甚至與原本應該跟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作對罷了。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大夫人小心地看了陸夫人一眼，低聲道：「還是要等到夫君過了鄉試再說吧，若是因為這些瑣事影響了夫君鄉試的發揮……」

陸夫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沉默了片刻道：「此事自然用不著暉兒來管。但是陸離…絕對不能讓他過鄉試！」

大夫人心中暗驚，很快又平靜了下來，道：「母親可是有了什麼想法？」

陸夫人抬起手中的帕子輕輕了下角，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道：「你說李家那丫頭如何？」

「李婉婉？」大夫人微微蹙眉，「母親是想……」

陸夫人淡淡道：「李家家財萬貫，李家那丫頭又寵，原本我想著給暉兒做個妾也配得上。不過現在…事急從權，就當那丫頭沒福氣吧。」大夫人一時有些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做人誰願意自己的丈夫妻妾群？但是婆婆當著的面說這種話卻不能有毫不悅的表示。也只是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吧。只是…婆婆一直打算給丈夫納兩個富家做妾，就算沒有李婉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來一個張婉婉，趙婉婉呢。

將這些拋到腦後，大夫人問道：「母親有什麼打算？」

陸夫人道：「李家不是想要將那丫頭嫁給陸離麼？那就全們吧。」

「什麼？」大夫人皺眉，有些不解。

陸夫人冷笑一聲道：「李家想要攀上咱們家，若是暉兒也就罷了，若是陸離，你覺得們會滿足只做一個妾室麼？」

「自然不會。」謝安瀾的家世，本不住李家人。李家那樣的人家對禮教規矩更沒什麼顧及，只怕會想方設法的將謝安瀾從正室的位置上弄下去。到時候…陸離若是不能將兩頭都擺平的話，無論是他拋棄糟糠妻娶了李婉婉還是真的弄個兩頭大，都是一個大把柄，只要稍加運作，一個沒有靠山的秀才前途盡毀也不是難事。

看著座上神溫和，面帶笑意的陸夫人，大夫人只覺得一寒意從心頭涌了上來，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陸夫人抬手扶了扶發間的簪子，悠然道：「今兒老四媳婦跟李家那丫頭鬧得不痛快，回頭派個管事去李家道個歉吧。」

大夫人點頭，恭敬地道：「兒媳明白了，母親放心便是。」

陸夫人滿意地點頭道：「那就好，你辦事我放心。暉兒娶了你，是他的福氣。」

「母親言重了，都是兒媳應該做的。」大夫人低下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