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謝嘯月慢悠悠地回到廂房,就看到陸離沉著臉坐在窗口看書。看到進來也只是抬頭掃了一眼便又低下頭去了,顯然是方才的余怒未消。
謝安瀾有些好笑地偏著頭打量他,十八歲的年,神間卻帶著男人的沉穩和堅毅,特別是當他冷眸相對的時候,更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威嚴和迫。若是尋常人面對他這樣的模樣只怕要忍不住心生懼意,但是謝安瀾卻不會。只會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更加可口了。
難道他不知道,對於來說,越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越是讓人想要去啊。
陸離當然不會不知道謝安瀾在打量他,微垂的雙眸看似專註手中的書卷,心思卻早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
自己是什麼人陸離從來都知道的,前世這個時候的自己或許真的是個好人,但是現在的他絕對不是。曾經的陸離即便是手無縛之力,卻是一個眼神就足以令許多封疆大吏,彪悍猛將心頭生寒,絕不可能換了一個年輕一點的皮囊就變了。從陸英對他看似恭敬實則懼怕的模樣中就能夠看出幾分。
但是眼前的人…即便是在他刻意釋放出氣勢的時候,依然恍如不見。到底是心太寬,還是無所畏懼?陸離不認為是前者。那麼…這個人曾經到底是什麼人?
「又在飈殺氣啊。」謝安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殺我啊。」
「嗚嗚。」謝嘯月被一隻手放到了他的膝上,謝安瀾的聲音就在他的耳畔,淡淡的馨香噴灑在他的耳邊,卻激起了他心中最深層的警惕。危險!
纖細地手指輕輕上了他的脖子,微涼的指尖從他頸上的脈劃過,謝安瀾聲音幽幽,「明明是你說要合作的,現在又想要殺人滅口。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陸離垂眸,看著展現在自己面前的纖細皓腕,神平靜。他毫不懷疑,這雙看似纖細無力的手如果需要隨時可以掐斷他的脖子。
抬手一下一下的輕著蹲在他膝上的謝嘯月的背脊,陸離淡淡道:「如果我真想殺你,你覺得…真的會讓你發現?」若是連殺氣和心都控制不好,前世他也活不到功高蓋主的時候。
謝安瀾挑眉,「那我就更該解決掉你了。誰知道你什麼時候一時興起就背地裏手想要害我呢。」
「你怕?」陸離抬眼微微側首去看,「這些日子…我以為你並不在意。」
謝安瀾輕哼一聲,道:「本姑娘最討厭滿肚子壞水的男人。」
陸離對的評論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如果你不想扭斷我的脖子,就把手拿開。我說跟你合作並不是說笑的,未來幾年我需要人幫忙,你看起來…與一般的人不太一樣。」
謝安瀾放開手,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坐回了椅子裏,支著下有些慵懶地看著他道:「只不過…我知道了你的來歷,你卻不知道我的,所以…你有些不放心?」
陸離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謝安瀾道:「我的來歷確實是不能告訴你,因為無論是跟你還是跟任何人都毫無關係。」
陸離也不懷疑說謊或者故意敷衍,只是微微點了下頭道:「看得出來,無論是東陵,西戎,胤安,莫羅還是更西邊的一些國家甚至是部落,你跟他們的子都不一樣。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是莫羅國王蘇絡琳,你跟依然不一樣。」
謝安瀾聳聳肩,「那還有什麼問題?」突然想起來什麼,謝安瀾拉著椅子靠近了陸離,八卦兮兮地問道:「你連別國的王都見過?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陸離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道:「王,蘇絡琳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
謝安瀾眨著眼睛,「那有什麼關係?只要兩相悅,年齡不是問題,高不是距離,就算是種有差別我也不會歧視你的。你要是真心喜歡,我就不約你了。」三兒什麼的,還是要堅決杜絕的。不想被別人給三了,更不想去三別人。
陸離抓起謝嘯月糊了一臉,「不會說話就閉!」
訕訕地接住了嗚嗚著的謝嘯月,輕輕拍拍可憐的小東西,謝安瀾了脖子悄悄移開了和陸離的距離,「好嘛,開個玩笑這麼嚴肅做什麼。好吧,你需要人幫忙,我需要明正大的份地位和銀子,畢竟…雖然我自己也能過,但是作為一個正常人,我對姓埋名,有家不能回,見到差要躲著走或者易容什麼的並沒有什麼興趣。對一些非正當的職業也沒有什麼興趣。所以,能再確定一下,以後大家和平共麼?」是真的不想再去兼職殺手,間諜,土匪,這類不明正大的職業,本大神可是號稱國家護衛者的青狐!
陸離著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點了下頭,「一言為定。」
謝安瀾滿意地點頭,道:「雖然覺得對你來說不合適,但是我還是要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這人是在說他不是君子麼?陸離撇了撇,他確實是對君子這個稱謂嗤之以鼻。再看一眼已經轉趴在桌邊逗弄謝嘯月玩兒的謝安瀾,陸離眼神更多了幾分深邃和若有所思。這個人…說蠢笨無腦,總能在第一時間覺到威脅,甚至毫不猶豫的抹滅。陸離毫不懷疑如果他真的危害到的話,會下不了手。說聰明厲害,明明方才還在跟他針鋒相對甚至想要死他,轉眼間又能背對著他沒心沒肺地逗狼崽子玩兒。
趴在桌上的謝安瀾自然也察覺到他打量的目,百無聊賴地翻了個白眼。
難道要全天十二個時辰都投到和某人勾心鬥角的猜忌中去才算正常麼?就算是個特工也會未老先衰的好不好?謝安瀾嚴重懷疑陸離上輩子就是算計太多才導致英年早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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