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深藏不!
池凌兒總算開了眼界。
之前,只知道他是個天然的大冰塊,只要呆在他附近就不會覺得熱燥難耐。以爲這是上天賦予他的特殊質造的,卻不想除了先天的資本,他還有如此的後天造詣。
將深厚的功與這優的琴音融合一起,難怪讓人無所察覺。
雅到極致,狠到極致。
修長的十指輕輕撥,便能將這蒼穹世界戲耍於掌之間。
“回過神了?”他朝勾脣一笑,黑眸雖若深潭般不見底,卻清澈亮,不含一雜質。窺眼觀心,當此之時,他的心裡是敞亮的,純碎的,沒有一丁點兒的算計。
池凌兒心中“咯噔”一響,反覺自己欠了他似的。他既坦誠,怎可欺瞞?
“我不是池蓮。”池凌兒輕聲道。
皇甫擎天聞言,表不變,眼中波瀾不驚:“本王知道,你池凌兒。”
池凌兒心想:皇甫擎天肯定誤會了。他的認知應該是從蒙雁山那裡瞭解過來的。上回對蒙雁山解釋得並不清楚,而且故意引他進來認知的誤區。
“我以前也不池蓮。”池凌兒聲音稍稍提高了些。
皇甫擎天角上翹的弧度大了些:“我知道。”
“你知道?”池凌兒蹙眉,一臉不解。這傢伙究竟有沒有在聽?瞧瞧,每說一句,他就隨口應一聲,幾乎是不假思索,隨而爲。
皇甫擎天含笑不語,緩緩地將視線從池凌兒臉上移開,俯首垂眸,輕輕撥七絃琴。
沒有引起他的重視,決定說得更直白些:“我與丞相府的關係,僅僅止於我們都姓‘池’。”
“嗯。”這麼敷衍?
池凌兒又道:“我不是丞相府的人,更不是丞相的兒。”
“嗯。”皇甫擎天毫不在意地繼續琴,彷彿說的是什麼無關輕重的談資罷了。
池凌兒真服了他了,就他這綿羊般的子,怎麼就被外人傳得那樣恐怖?
“你不問我是誰?”池凌兒搞不懂了。皇甫擎天這傢伙應該不會糊塗到將個來歷不明,敵我不分的人留在邊吧?
皇甫擎天頭也不擡,陶醉的撥琴絃,空回了句:“你若願意,但說無妨。”
“算了,你沒興趣,我就不說了。”他反應平平,整得像個小丑在這裡兀自嚷嚷。也覺得沒什麼說下去的必要了。再說,就是一孤,也沒什麼驚天世可言,說不說又有何區別?反正重點說過了,不是丞相府的人。
皇甫擎天聽出了池凌兒言語間的挫敗,擡頭了眼:“日後你想說什麼儘可隨意,我有在聽。”
池凌兒癟,不語。
“生氣了?”皇甫擎天覺得氣氛不對。
這話問得自然,卻讓他自己都止不住愣了愣。若說這炎月王朝,上至皇帝,下至黎民,誰敢生他的氣?這種問句似乎不應該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纔對。
池凌兒搖搖頭:“沒有。”
“那就趕坐過來,我教你。”今晚他的語氣,爲何總如此的溫?
池凌兒很想學,可是:“我不通音律。”
“不礙事,我通就行了。”果然還是個狂傲的傢伙。
如此夜景,琴音悠揚,池凌兒實在不忍破壞:“我怕學不會。”
“你放心,我教得會。”皇甫擎天顯得很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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