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滿心警惕。
上回他沒找著那封契書,現在也找不到由頭再翻出來,要是他們之間有了別人薑若皎可就明正大跑了!
太子殿下道:“我又不喜歡,隻要我說了不要,母後肯定不會我。”
薑若皎笑瞇瞇:“父皇他們當初不也你娶我了?”
太子殿下反駁道:“那會兒我本來就喜歡你的,隻是他們我我才說不喜歡你而已,要是他們好好和我說,我早就歡天喜地把你娶進門了!”
薑若皎轉頭著他。
太子殿下拉著薑若皎的手,一臉警惕地說道:“我沒有喜歡過別人,你可不能當個沒良心的負心人。”
薑若皎道:“你若不辜負我,我做什麽要辜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太子不知多人盯著,都想當你的太子妃。”
太子殿下哼哼唧唧地道:“別人想要的,你又不一定稀罕。你要是真稀罕的話,就不會在婚前要我給你寫那麽一份契書了。”
薑若皎見他一直惦記著那份契書,大有要拿出來撕毀的架勢,立刻轉移了話題:“明天舅舅就回來了,你下個帖子邀他們到東宮說說話,問清楚盧家二房的事。”
他們在西南山長水遠,對盧家本家的事了解不多,還是得聽聽盧重英的說法才行。
太子殿下道:“行,我派人去遞個信。”
兩人回了東宮,又相攜去聽太傅講課。
比起鶴慶書院裏頭的課程,太傅他們講的大多是治國之道,太子殿下雖說不出什麽大道理,到了的事上卻能說出許多天馬行空的想法。
他的許多主意乍一聽有些離經叛道,仔細琢磨竟有切實可行。
更難得的是他沒什麽天潢貴胄架子,每到休息時間便又是好茶又是好點心地送上來,相起來著實舒服得很。
許是因為從開泰帝到太子殿下都不是為皇位而培養出來的,所以即便他們行事了幾分帝王應有的威儀,卻多了幾分長在深宮中無法得來的赤誠。
別的不說,就說太子與太子妃夫妻倆之間的便是尋常人家都很難看到的。
太傅起初也覺讓太子妃一起聽他們講學很不妥當,後來發現有太子妃在反而更能激起太子的好勝,讓他卯足勁跟著學,才漸漸接多了這麽個學生的事實。
再後來教得多了,便有些見獵心喜。
後宮幹政固然要防著,可若是將來出了什麽不得不讓後宮垂簾聽政的意外,那是要個廢太後那樣的蠢婦攪朝堂好、還是要個聰慧機敏能決斷的皇後或者太後好?
如果是早個幾十年,太傅可能還會生出點野心來,覺得皇室全是蠢貨才好,他們一個兩個都是沒主意的蠢貨,朝中可以讓他們這些文臣說了算,豈不哉?
可經曆了幾十年的,太傅唯一的期盼就是希天下早日安定下來。
畢竟比起禍國殃民,他們這些文臣心裏還是多了那麽一點底線,上頭真要換不願聽他們說話的昏君,他們即便有滿腹經綸也毫無用武之地。
要是沒有開泰帝橫空出世,他們怕是要老死他鄉、永不複用!
為此,他們覺得還是該做好萬全的準備比較好。
開泰帝和盧皇後他們鞭長莫及,可東宮這邊明顯是兩個可塑之才。
太子要教好,太子妃也要教好!
薑若皎自是不知道太傅的想法,隻是覺得太傅他們對的要求越發地嚴格,不再和開始時那樣把當做來陪太子讀書的。
最好的證據就是,現在到了夜裏得和太子殿下一起挑燈做功課。
兩個人的功課還不一樣,全是太傅他們按他們的完能力來安排。
太子殿下以前就很不服氣,覺得兩個人一起讀書,憑什麽自己經常要熬夜趕功課薑若皎卻那麽輕鬆!
如今見薑若皎陪他一起挑燈夜戰,心裏就舒坦多了,樂滋滋地拉著薑若皎並肩坐著寫功課,不時還拿著自己不懂的問題/擾薑若皎,輕輕鬆鬆把薑若皎拖到耗時和自己差不多。
兩個人寫完功課,都了幾分世俗的/,晚上什麽都沒做,擁在一起睡。
薑若皎到後半夜醒了一次,側過頭向太子殿下安靜的睡。
也許是因為他把許多想要的東西都捧到了麵前,一想到這些東西可能沒法長久,便覺得還不如沒有的好。
世間多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終其一生都囿於後宅,無緣窺見外麵的天地,所以們都覺得那是自己該過的日子,也覺得自己所擁有的已經很多了,每天並不怎麽煩憂也並不怎麽痛苦,隻需要守好後宅就可以平平順順過完一生。
隻有擁有過又失去,才會發現許多人習以為常的一切竟是那麽地難以接。
薑若皎湊近親了太子殿下的臉頰一口,心裏想道,給過他機會的,他自己不願意要,那麽他就要接納全部的。
眼裏不進沙子的。
有著許多想做的事的。
不溫也不擅長忍耐的。
薑若皎躺回自己枕上,很快又沉沉地進夢鄉。
薑若皎不知道的是,在重新睡以後,太子殿下角止不住地上揚。
他在薑若皎轉醒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等薑若皎親過來時心裏得意得不得了:他媳婦兒果然喜歡他喜歡到不行,半夜睡醒都要親他一下!
不過孩兒臉皮薄,他就不當場拆穿了!
太子殿下等薑若皎的呼吸變得均勻又綿長,才湊過去啵啵啵地親了個過癮。
到第二日一早,太子殿下還沒得意完,邊穿服邊煞有介事地和薑若皎說道:“我跟你說,我昨晚夢見有人親我了,也不知是哪個不知恥的小姑娘,居然對我圖謀不軌!”
薑若皎也剛醒,見太子殿下在那說什麽有人對他圖謀不軌,殘餘的睡意都被他給弄沒了。
瞧見太子殿下一臉的得意,還朝著一個勁地眉弄眼,薑若皎哪會不知道自己昨晚親他一口的舉被他逮了個正著。
這家夥居然能裝睡忍到早上才能n瑟,長進可真不小!
薑若皎坦然承認:“是我親的你,我不能親嗎?”
太子殿下一下子沒聲了。他麻溜地把最後一係帶係好了,跑到梳妝鏡前抱著薑若皎又是啵啵啵幾口,才不滿地抱怨道:“你就不能再讓我多得意一會?”
薑若皎把他有點歪的領理了理,讓他趕上早朝去。
太子殿下惡狠狠地把上剛抹上去的薄薄紅脂給親掉了才心滿意足地趕去上朝。
薑若皎對著鏡子看了看,察覺塗不塗口脂都沒多大區別,也就沒再忙活了。
等太子下朝回來,一起過來的還有舅舅盧重英。
盧重英得知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盧家二房進京了,還頻繁進宮,哪裏坐得住,家也沒回,直接跟著太子來了東宮。
“我跟娘娘說,本家那邊的人一個都不可信。”盧重英本來是個穩重人,提起過去的事語氣裏卻不免氣悶,“他們以前想合力把爹娘趕出家門,若不是爹娘生來運氣不錯,祖父和外祖又特意給爹娘留了不好東西,就爹娘那怕是本活不下去。”
這一點太子殿下也是聽過的,就是因為兄弟容不下盧父這個幺兒,他們才與本家沒什麽往來。
盧重英又給薑若皎兩人講起盧家其他幾房的做法。
盧家大房明擺著不喜歡盧父這個弟弟,直接就把他邊緣化了,三房、四房、五房都唯大房馬首是瞻,明正大地排盧父。
這也無可厚非,畢竟自己各種努力都得不到父親的認可和看重,盧父占著個幺兒的名頭就各種被寵,誰看了心裏都得不平衡。
可二房不一樣,二房表麵上看起來風霽月,實際上行事毒得很。
盧重英小時候時常得攔著盧父盧母別著他們兄弟姐妹的道,小小年紀就心累得很,還天真地曾覺得盧家二房與其他幾房不一樣。
結果有次二房找人到賭坊做局要把他們分走的家產套走。
那次盧父盧母本來都上鉤了,拳掌要去賭坊大顯手。
沒想到盧母半路上看見隻蛐蛐拉著盧父追了幾條街,追到城外後那蛐蛐就跑沒影了,氣得他們在城外找了戶賣蛐蛐的人家把他們的蛐蛐給包圓了!
賭坊麽,最後他們也沒去,倒是賭坊那邊拿著做好的局坑了個紈絝,導致那紈絝家裏大發雷霆直接把賭坊給端了!
有權有勢就是這麽輸不起。
你敢坑我兒子,我把你這吃飯的生意直接踹翻!
盧重英會知道這事兒,還是後來盧父盧母跑去鬥蛐蛐時和那紈絝玩了。
那紈絝偶然和盧重英提了一,說對方求饒時說本沒想著設局坑他的,都是盧家二房準備坑盧父,結果盧父沒去就順手坑了他!
盧重英當時聽了,對盧家二房就越發警惕起來。
明刀易躲,暗箭難防!
不怕盧家大房他們這種明擺著不待見你的,最怕盧家二房這種麵上笑臉相迎背地裏卻什麽招毒趙損招都使得出來的偽君子!
還是多虧了盧父盧母運氣足夠好,要不然估計會被算計得渣都不剩。
太子殿下聽了盧家二房做的事,隻覺悉得不得了。
再仔細一琢磨,這種暗中派人去引導盧父盧母墮落的手段,那不是汪鴻才和他使過的套路嗎?
太子殿下眨一下眼,決定當做沒想起來。
薑若皎問道:“舅舅可知道盧家二房有沒有與哪個藩王打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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