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另外一位夫人,見著萬夫人如此,倒是笑著道:“郡王妃與萬夫人看著倒是投契……”
萬夫人聽了這話微微一怔,不知怎的便有些悵然起來了。
“若是我那閨還在,也該有郡王妃這般大了……”突然低聲道。
眾人於是都齊齊一靜。
徐玉見也想起來,雖然萬通幾十年如一日的待萬夫人好,但兩人卻始終未得一男半,還有人在暗地裏嘀咕,道是因為萬通手裏沾過的人命太多遭了報應,這才會命中無子無。
當然了,縱有這樣的法,也都隻敢在暗中,可沒有誰敢搬到明麵上來。
真要如此……
大概很快就能招來那些如狼似虎的錦衛了。
卻沒想到,原本萬通與萬夫人是有過一個閨的,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在了。
知道這必定是萬夫人的傷心事,眾人於是也不敢再就這個問題多什麽,隻笑著打了個岔,總算是將氣氛給圓了回來。
不多時,隨著花廳裏的眷越來越多,外麵也跟著傳來一陣陣的喧嘩聲。
想來是吉時快至,陳義安將新娘子迎回來了。
萬夫人首先站起來,溫和地笑道:“快要拜堂了,咱們總也要去沾幾分喜氣……”
然後一行人便也一起去了早已經布置好的喜堂觀禮。
熱熱鬧鬧的拜了堂之後,徐玉見便與眾人一起了座,喝完喜酒之後這才才與已經喝了個半醉的沈熙一起回了郡王府。
沈熙今可喝了不的酒。
今雖然來了不陳義安在錦衛裏的同僚,但真要比起來,他當然是與徐玉見最親近的,因而沈熙就被陳義安抓來擋了不酒。
徐玉見扶著沈熙回了東籬軒。
這喝醉了酒的人本就比時要沉許多,偏沈熙就是喝醉了,也不準丫鬟婆子位近,隻要徐玉見一人挨著他,因而這一路扶上扶下的,就是在這隆冬裏,徐玉見也不免出了一的汗。
徐玉見先將沈熙扶到了羅漢床上。
原是想讓他坐一坐醒醒酒的,卻沒想到手上才一鬆,都還沒來得及捶捶肩膀呢,坐在羅漢床上的沈熙就像是沒了骨頭一樣,直接就這樣趴趴的往了羅漢床上倒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徐玉見想扶著都沒來得及。
也虧的羅漢床上亦鋪了厚厚的褥子,否則這樣一倒,可有的沈熙好的。
就算屋裏暖和,但徐玉見總也不能任由沈熙就這樣倒在羅漢床上,所以喚了丫鬟們送了熱水進來,自己拿了帕子浸了熱水替沈熙臉。
溫熱的帕子在沈熙臉上輕輕拭著,正到眼睛呢,徐玉見就看到沈熙一隻眼睛突然睜開,接著又馬上閉上。
很明顯,這廝就是在裝醉!
徐玉見一時氣上心頭,直接將手裏的帕子往沈熙的臉上摔去,正好罩在了沈熙的下半張臉上,看起來倒像是屋裏多了個蒙麵大俠一般。
沈熙這才睜開眼睛,也不管自己臉上還搭著一塊帕子,涎著臉翻了個,一把摟住徐玉見的腰,“媳婦,我好難……”
徐玉見被氣樂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人竟然還想裝可憐?
於是出食指在了沈熙的額頭上,“你是該難,裝了這麽久可真是難為你了!”
想想先前累得一的汗,將這廝扶著進進出出的,徐玉見就忍不住想發火。
沈熙將頭埋在徐玉見的腰腹間,發出低沉的笑聲來,讓徐玉見的都跟著輕輕震起來了。
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抬頭,眨著眼睛一副可憐的模樣,“媳婦,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就是想讓你照顧照顧我……”
徐玉見於是又好氣又好笑的,又在沈熙的額頭上了一下,然後看著他額頭上好幾個紅印子,這才算是解了恨。
朝著沈熙揮了揮手,徐玉見語帶嫌棄地道:“得了得了,趕去洗洗,一的酒味……”
沈熙聽出徐玉見已經沒那麽生氣了,於是笑嘻嘻地起,自去了室換洗。
過了好一會兒,沈熙才換了裳著頭發走了出來。
他也不自己頭發,而是直接來到羅漢床邊坐下,將手裏的幹帕子往徐玉見跟前一遞,“媳婦!”
徐玉見又瞪了沈熙一眼。
但到底還是接過了沈熙手裏的帕子,替沈熙起頭發來。
雖然還有些氣,但徐玉見給沈熙頭發的時候下手卻極為輕,沈熙舒舒服得直接瞇起了眼睛,就差沒睡過去了。
徐玉見想起先前在長寧侯府,那洪氏想從這裏打主意的事,便將之當作笑話了一遍,“……那位長寧侯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為這下隻有自己最聰明,倒是打了一手的如意算盤,大概也是覺得我年輕好哄?”
沈熙眼睛都沒張開,隻輕輕扯了扯,“那種人,你就當個樂子隨意看看就好了,陳明遠自會收拾的。”
徐玉見點頭。
隨後又想起了那位萬夫人。
手裏作頓了一頓,徐玉見有些好奇地問,“子長,你和錦衛指揮使萬大人相嗎?”
沈熙驀地睜開眼,“萬通?”
徐玉見輕輕“嗯”了一聲,“今兒在長寧侯府,萬通的夫人也來喝喜酒了,還拉著我了好一會兒的話,我還以為是你和萬通有什麽呢……”
著話,徐玉見也覺得自己這是想多了。
沈熙現在也不過十八歲,而且之前還有五年的時間不在京城,又哪裏與萬通扯得上關係?
聽著徐玉見這樣,沈熙卻微微擰了擰眉頭,“恬恬,以後遇到萬家的人都遠著些,萬通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而且咱們這次多多還得罪了他……”
徐玉見一怔,“得罪了他?”
沈熙點點頭。
還是因為袁燁那件事。
袁燁是得了清白,還升了,但邊城的其他許多人卻都倒了大黴了,其中一名被判了流放的邊城將領,就是從前萬通手下的心腹。
中間有這麽一出,沈熙和萬通之間自然也就有了過結,就是陳義安那裏,這段時間也是多多了些刁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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