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揚了揚眉。
可不相信,洪氏拐這麽大一個彎,就是為了替陳義安向沈熙道謝。
陳義安在眼裏隻不過是個讓除之而快的繼子罷了,哪裏值得花這麽多的心思,要是自己的兒子還差不多……
咦?
徐玉見心頭一。
猜到了洪氏的目的。
果然,下一刻洪氏話鋒一轉,“明遠現在有了正經差事,又娶了媳婦,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兒雙了,他過得好,我這個做母親的當然也就放心了,兒都是債,又哪裏有不心的時候,現在明遠安定了下來,我也就隻心他弟弟了……”
著話,洪氏便隻這樣看著徐玉見,明顯是把話茬兒遞到了徐玉見的邊,就等著接話呢。
徐玉見暗暗哂笑。
方才就在猜測,洪氏這般殷勤是不是想為兒子做些什麽,沒想到還真是。
而且……
洪氏這是見著沈熙替陳義安得了個差事,所以認為是個人都可以讓沈熙幫著尋差事不?
徐玉見都有些驚奇了,洪氏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臉,難不以為陳義安是個會替遮掩的,所做的那些事陳義安一點都沒有給沈熙不?
還是……
洪氏是看徐玉見年輕,以為很好糊弄,所以才想著從這裏手?
大概都有吧。
徐玉見自然不會讓洪氏如願。
當然了,也沒有以強的姿態拒絕洪氏,隻是突然笑著道:“夫人,花廳這就到了,就不勞夫人再送了,今夫人可是唯一的主人,還有的夫人忙呢,夫人盡管去招呼別的客人吧。”
洪氏一窒。
心裏自然不甘心的,但這時確實也沒有別的理由再整在徐玉見這裏了,於是也隻能帶著略有些僵的笑容離開了。
徐玉見坐在花廳裏淺淺啜了一口茶。
想著先前洪氏的如意算盤,忍不住笑了笑。
洪氏這麽多年來都仗著繼母的份將陳義安著,大概正是因為這樣,才以為這世上隻有是聰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了。
正笑著的時候,就見外麵又走進來一位大約四十許,穿了一銀鼠皮的襖子,材看著有些發福的中年夫人。
這位夫人的麵容就是人們常的“麵如滿月”,在許多老人的心裏,這就是典型的旺夫相了,尤其是麵目帶著笑容的時候,更是怎麽都人覺得麵善。
徐玉見以前卻是從未見過這位夫人的。
暗暗將人打量了一番,正在揣測著這位夫人的份時,就見著這位夫人在看到徐玉見之後,卻是徑直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位……”婦人麵上帶著笑容,先是朝徐玉見行了個禮,然後道,“是端郡王妃吧?”
徐玉見有些詫異。
不管怎麽這婦人的年齡擺在這裏,因而徐玉見也站起來。
點了點頭,“不知您是……”
花廳裏還有別的眷看著這邊,見徐玉見疑著,就有人連忙站了過來給徐玉見介紹。
“郡王妃,這位是錦衛指揮使萬通萬大人的夫人。”
錦衛指揮使萬大人的夫人……
徐玉見先是一怔,然後倒是不著痕跡的將這位萬夫人重新打量了一番。
就算徐玉見活了這幾世,但無論哪一世,都沒有與那位有“酷吏”之稱的萬大人打過照麵,因而倒是真的不認識萬夫人。
這樣一怔之後,徐玉見倒也笑道:“原來是萬夫人。”
心裏卻在疑萬夫人怎麽會來了。
雖然陳義安現在是錦衛十四千戶所的千戶之一,但他隻不過是個正五品的千戶而已,就算是長了手去夠,隻怕也難以夠到為錦衛指揮使的萬通。
萬通之所以被人稱之為“酷吏”,就是因為這個人行事極為狠辣,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若是沒有什麽事……
萬通的夫人又怎麽會來長寧侯府喝喜酒?
徐玉見有些想不通。
就是不知道,萬夫人來了,萬通有沒有親自過來。
在徐玉見想著這些的時候,萬夫人也坐到了徐玉見邊,再加上另外幾位圍坐過來的眷,氣氛倒是熱了起來。
萬夫人的子倒是與的麵容相似,是個再和善不過的,話也是溫言溫語,人聽了似乎心裏都跟著熨帖起來。
徐玉見之前雖然沒有見過這位萬夫人,但對於的事倒也聽過一些。
聽這位萬夫人早年還待字閨中的時候,就被方外高人批了命,是個有旺夫相的。
也因此,等萬夫人到了適婚的年齡,前來求親的人隻差將門檻都給踩破了,但最後,萬夫人的父母卻相中了當時還落魄的萬通。
大梁朝的軍藉是世襲的,萬通那時候正頂了他父親的缺,了錦衛做了一個不起眼的旗。
在眾多向萬夫人提親的兒郎當中,萬通絕對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而且還因為他進的是名聲最不好聽的錦衛而讓人總想避而遠之。
萬夫人嫁給了萬通之後,最先那幾年倒也確實吃了不的苦。
不過,隨著萬能在錦衛裏一點點往上爬,後來又得了景泰帝的常識,被提拔了錦衛的指揮使,如今的京城,就是再怎麽不長眼的人,也是絕對不敢在萬夫人跟前無禮的。
聽萬通那個人雖然行事極為狠辣,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但唯一在萬夫人跟前,卻是絕對不會流出半分惡的,更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將萬夫人捧在了手心裏的護著。
甚至,有些想要走萬通路子的人,若是想了法子將話遞到萬夫人這裏並且得了萬夫人的應允,就斷不會失。
由此可見萬通對萬夫人如何了。
徐玉見能看出來,萬夫人的溫和善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打從心底流出來的。
從前倒也猜測過萬夫人是個怎樣的人,不想是個這樣的。
萬夫人似乎對徐玉見的印象極好,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卻一直拉著徐玉見的手,麵上的笑容更是從來都沒有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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