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信的是錦年。
等到徐玉見將郡王府裏的瑣事都理好了,回到東籬軒的時候,錦年也正好回來了。
“主子。”錦年福一禮。
沈熙去了書房,這時房裏也隻有徐玉見和邊的四個大丫鬟。
徐玉見抬手讓錦年免禮,“信和帖子都送到了嗎?”
雖然這樣問了,但徐玉見對錦年辦事的能力卻是很相信的,而且也隻不過就是送個信的事。
錦年點頭,“回主子,信和帖子都是奴婢親手到二姑娘和伯夫人手裏的,依了主子的意思,奴婢先代主子向伯府太夫人和伯夫人請了安,將帖子送到了伯夫人手裏,這才去了二姑娘那裏送信,二姑娘還讓奴婢給主子問好。”
徐玉見點點頭。
不想讓徐玉初因為程氏這件事而心裏存了疙瘩,所以給程氏送帖子的事當然最好也不要讓徐玉初知道了。
不過……
徐玉見知道,徐玉初本就是個聰明人,以後不定也是能察覺到一些的。
但想,徐玉初就算察覺到了些什麽,應該也不會追究底。
徐玉初本也不是那樣的子。
隻要徐玉初和程氏之間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生分了,那徐玉見也就放心了。
至於程氏那裏……
知道了真相之後,最懊惱的怕就是程氏自己了,以後指定會更加對徐玉初好,又哪裏還會再打了將元姐兒抱走的主意?
徐玉見在心裏歎息。
這個給人做妹妹的,倒也真的不容易啊。
與程氏約好的時間是七月初十。
之所以時間定得這麽,也是因為徐玉見想快點把這個疙瘩解開。
到了初十這早上,安郡主也是知道徐玉見要與程氏一起出門的,還拉著徐玉見手囑咐了好一會兒。
徐玉見都一一應了,然後才辭別了安郡主和沈熙,去了東寧伯府所在的那條街口等著。
不多時,程氏果然到了。
徐玉見作為晚輩,自然要下了馬車給程氏行禮。
程氏雖然麵上還帶著些疲憊,但見徐玉見卻仍了笑容,“恬姐兒,都是一家人,哪裏用得著多禮,快上來陪舅母坐一坐。”
徐玉見從善如流的上了程氏的馬車,又吩咐跟在邊的錦玉和錦心回了郡王府的馬車上。
程氏見狀,便也知道徐玉見大概是有話與,於是也吩咐了帶著的兩個丫鬟跟著錦玉和錦心一起過去了。
程氏的馬車裏,於是就隻剩下了徐玉見和程氏。
等到馬車開始緩緩前行,程氏將徐玉見打量了一番,笑著打趣,“恬姐兒自從嫁去了郡王府,倒是越發的出挑了,難不還是郡王府的水土養人?”
徐玉見聞言拿了帕子掩,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舅母笑了,不管我嫁去了哪裏,不也還是舅母您從疼著的外甥嗎?”徐玉見道。
聽徐玉見這樣一,程氏倒也微微鬆了口氣。
事實上,對於徐玉見突然下了帖子給自己,請自己一起去水月庵,還特意讓錦年了口風不要讓徐玉初知道了,程氏就大概知道徐玉見這是為了什麽了。
一方麵,程氏有些不滿徐玉初將這些事給了徐玉見聽。
另一方麵……
程氏心裏也是有些虛的。
畢竟,徐玉初不僅僅是的兒媳,也是的外甥。
就是老東寧伯薑續和賀氏,對這個外孫和孫媳也是非常看重的,尤其是在徐玉初生了一對龍胎之後。
而程氏卻因為慧靜師太的話就將元姐兒看作了禍害,還打了主意想將元姐兒抱走……
若是東寧伯府的人知道了這些,程氏也是討不了好的。
是以,這時聽到徐玉見這番話,確定了徐玉見今並不是要替徐玉初興師問罪來的,程氏又哪裏能不心下放輕鬆了?
心裏一輕鬆,程氏就是起話來語調也輕快了些,“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徐玉見笑了笑,也沒再話。
水月庵位城外,而且位置還有些偏僻,路並不怎麽好走,就是程氏的馬車裏布置得再怎麽舒適,也到底是經了一番顛簸才總算是到了地頭。
等到馬車終於在水月庵外停下,程氏麵上已經多了幾分疲憊了。
徐玉見先下了馬車,然後出手將程氏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兩人這時正站在了水月庵的門外。
水月庵因為香火並不鼎盛,因而庵堂看著略有幾分破敗,不過大概是因為最近那位慧靜師太的名氣大了的緣故,徐玉見和程氏在門外站著的這一會兒,倒也能看到零星的幾個前來上香的香客。
甚至,在徐玉見和程氏之前,就已經有馬車停在了水月庵外,想來是京城哪家的眷到了。
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將水月庵打量了一番,徐玉見便扶著程氏的手往裏走。
沈熙早就安排好了,今那位慧靜師太一定是在水月庵裏的。
一邊慢慢往裏走,徐玉見一邊笑著向程氏道:“舅母,最近啊倒是出了一樁新鮮事兒……”
程氏有些驚訝,“什麽新鮮事兒?”
徐玉見又道:“有個瘦馬出的人被商戶買去做了妾,在後宅裏不安分,被正室送到了這水月庵裏來,倒是沒想到這反而給了那瘦馬出的妾室一個重來的機會,那妾室也不知道怎麽的搖一變就了擅看相問卦的師太了,還不京城裏的夫人們都對深信不疑,也不知道,若是那些夫人們知曉了們所信任的師太是個什麽人,那些夫人們會是個什麽表……”
程氏一僵。
徐玉見的話到一半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有了些不好的預,再聯想到徐玉見今一定要邀了一起來水月庵的舉……
程氏心裏一。
徐玉見的,該不會是慧靜師太吧?
因為想著這個可能,程氏的麵也跟著難看起來。
徐玉見又笑了笑,“那人也是個不安分的,不僅裝模作樣的騙人,還了旁人的指使故意些妖言眾的話來,鬧得人後宅不寧,真真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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