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七巧節,郡王府裏確實過得很熱鬧。
府裏所有的丫鬟聚在了一起穿針乞巧,就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婆子,也都站到了一邊看熱鬧,都沒忘了替自己支持的丫鬟鼓勁兒。
總之,再熱鬧不過了。
安郡主也沒有食言,後來還真的挑了一對足金的鐲子作了彩頭,賞給了穿針最快的那個丫鬟,可將那丫鬟喜得一張臉都興得通紅。
就是別的丫鬟,雖然沒拿到彩頭,但安郡主也特意準備了些銀錁子賞了的,直這些丫鬟們都對安郡主恩戴德的。
徐玉見見著安郡主那笑得開懷的模樣,倒也覺得高興。
等到看完丫鬟們乞巧,又與安郡主一起用了午膳,徐玉見才領著邊的幾個丫鬟一起回了東籬軒。
沈熙今一早就出了門,也不知道是做什麽去了。
徐玉見回屋先看了會兒書,覺得有些困倦正想午睡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顯得略輕,但又極為沉穩有力,一聽就不會是徐玉見邊的幾個丫鬟的,除了幾個丫鬟外還能不經通傳就到了這裏的,除了沈熙又還能有誰?
一抬頭,果然就見著沈熙已經站在了門口。
沈熙先是朝著徐玉見笑了笑,然後回將房門關了,走到徐玉見邊,“媳婦,我回來了。”
徐玉見還沒話呢,沈熙就已經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樣,“你猜我給你帶什麽回來了?”
很顯然,他今這一大早的就出門,就與這有關了。
這沒有任何提示的,徐玉見又哪裏能猜到沈熙帶了什麽回來,於是搖了搖頭。
沈熙於是坐到了徐玉見的邊,自袖中出兩樣東西來。
一樣是一塊玉雕的兔子。
沈熙將兔子放到徐玉見的手裏,“恬恬,我知道你喜歡收集這些兔子形狀的東西,以前咱們還沒親的時候我倒也不好總給你送東西,但現在咱們已經親了,將來啊,每年你過生辰還有七巧節,為夫都送你一隻玉兔子……”
徐玉見聽得心頭一熱。
笑道:“一年送兩隻,那過不了多久我這裏可就裝不下了。”
沈熙想了想,幹脆就道:“那我改明兒就讓人拿了上好的楠木打一隻大箱子來,到時候專門放這些兔子,等到咱們老了,還可以來翻翻這些箱底,不管是自己拿來把玩兒,還是留著將來給兒做嫁妝,或者給兒媳,都是可以的。”
他直接就想到了幾十年後的事了。
徐玉見順著沈熙的描述,想著幾十年後,與沈熙在一個有的下午,讓人將那口楠木箱子抬到院子裏,然後翻看著這些年來存下來的兔子,時不時的回憶著哪一隻是哪一年沈熙送給的……
想想都覺心裏暖暖的。
這些話,明明不能稱得上承諾的,但無疑是比著承諾還更讓人心安。
徐玉見看著沈熙,輕輕點頭,“好。”
沈熙回一笑。
之後,沈熙又將另一件東西拿給徐玉見看。
比起先前那隻雕琢得活靈活現的兔子,後麵這件東西就顯得有些不起眼了。
這是一支能看出來明顯是才雕出來的木簪。
雕簪子的匠人應該是個新手,簪子不僅沒有打磨,甚至還能看到上麵有刻刀留下的痕跡。
不過,這些都不能影響徐玉見對這簪子的喜。
隻因為,簪子的頂端看著有些圓潤,實際上是雕了一個人形,仔細看一下,上麵的人兒與徐玉見的麵容還有幾分相似。
徐玉見是有些驚喜的。
隻看著沈熙麵上那期待的表,就能猜出這定是沈熙親手雕了送給的。
不過……
徐玉見眼睛微轉,卻像是沒看到沈熙的期待一般,略有些嫌棄的將簪子塞回沈熙的手裏,“這是哪裏找的匠人,指定還是個沒出師的學徒吧,瞧瞧這簪子雕的,上麵刻刀留下的痕跡都沒有理幹淨……”
沈熙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這是他特意向京城的雕刻師傅學了,親手一刀一刀才雕的。
原還想著徐玉見一定會喜歡的,哪裏能想到卻被徐玉見這樣嫌棄?
徐玉見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將簪子拿回來,睨了沈熙一眼,“瞧你那傻樣兒……”
沈熙一怔,然後才回過神來。
“好啊,原來你是故意戲弄我的!”
沈熙一邊著話,一邊將徐玉見抱起來甩了好幾個圈,直到徐玉見忍不住手在他腰間狠掐了,這才總算是將人放了下來。
兩人鬧了一會兒,徐玉見又將簪子放在沈熙的手裏,自己偏了頭,“你給我戴上。”
沈熙於是一陣傻樂。
他打量了徐玉見一會兒,最後極為慎重的將簪子到了徐玉見的發髻裏。
那姿態,倒不像是在給徐玉見戴簪子,反倒像是在許下什麽神聖的諾言一般。
徐玉見看著沈熙眨了眨眼睛。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大概就是這樣吧。
兩人在屋裏又膩了一會兒,沈熙後來還真的就吩咐了下去,讓人找了上好的木料去打一口箱子,還特地吩咐了一定要能防防蟲,就是過幾十年也好完好如初的料子才行。
徐玉見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拿帕子掩了輕笑。
看來,沈熙還真的有了在未來的幾十年裏,送一大堆足以將箱子裝滿的玉兔子了。
……
第二早上,徐玉見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著沈熙已經眨也不眨地盯著了。
“看什麽!”徐玉見紅著臉嗔道。
沈熙昨兒送的兩件禮都得徐玉見的心,不過這人送禮也沒存了什麽好心思,昨晚上折騰到了大半夜,就連水都要了三回。
徐玉見覺得,今起之後,大概都會沒臉麵對房裏的丫鬟們了。
沈熙可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兩人夫妻恩有什麽好見不得人的,不僅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氣壯地道:“當然是看我媳婦了!”
徐玉見忍不住磨了磨牙。
好想咬人。
沈熙見了自家媳婦雙頰鼓得跟包子一樣的可模樣,可別提有多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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