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的生辰之後不久,就到了薑氏與程氏約好要來提親的日子。
早在老太太點頭應允了徐玉初與薑伯羨的婚事之後,薑氏就立即讓人給程氏那裏去了信兒,所以六月初十這一早,薑氏早早的就起了,然後開始忙活起來。
兩家本就早有默契,那今的提親,也就是六禮中的第一禮了,自然不能有所疏忽。
因為早就知道東寧伯府今會來提親,今的早膳,老太爺和徐勳這個做父親的也都是在榮壽堂裏用的,以待東寧伯府的人上門,也以示對徐玉初婚事的看重。
至於其他眷,都知道今兒府裏有喜事,用完早膳之後卻也沒有離開,而是都在了榮壽堂裏,等著看看薑伯羨。
而徐玉初,被眾人打趣得早早的就躲進了碧紗櫥去了。
因為待會兒會有外男到,徐家的姑娘們也不好在外麵呆著,便都到了碧紗櫥。
人雖然是進來了,但到底對徐玉初未來的夫婿還有些好奇,除了徐玉見之後,其他三人卻都時不時的忍不住往外瞅。
徐玉見打量著徐玉瑤三人。
雖然並不明顯,但徐玉瑤和徐玉容之間卻分明有些生分了。
最先開始時,徐玉瑤原本是和徐玉容挨著坐的,但後來徐玉容卻假借起端茶水,坐到了徐玉華那邊。
這也並不難理解。
徐玉容因為孫氏而丟了那麽大的臉麵,徐玉瑤又是長房唯一的兒,自然難免會對徐玉瑤心生芥,又哪裏能再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般的再與徐玉瑤親近。
徐玉瑤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也有心想與徐玉容親近,但無奈徐玉容兒就不給機會。
碧紗櫥裏的氣氛於是也因此而略有些尷尬。
也正在這時,外間有仆婦向老太爺和老太太稟告,東寧伯府來人了。
不多時,東寧伯府的人就隨著丫鬟到了榮壽堂。
隻從東寧伯府來的人,就足以看出薑家對徐玉初是如何滿意了。
不僅程氏和薑伯羨來了,就連東寧伯薑振懷也都來了。
要知道,這兒婚嫁之事,一般都是由當家主母出麵的,爺們兒極直接手,如今薑振懷一點也不避忌的來了武定侯府,倒老太太真正將心放了下來。
一行人不僅帶了一對水亮活雁,還帶足了各種有著象征吉祥意義的禮,幾乎堆滿了半間屋子。
這屋裏人本來就多,一時之間倒是越發的顯得抗日了。
接下來自然是一陣寒暄。
自打薑家人進了屋,老太太的目便落在了薑伯羨上。
薑伯羨本就是個極為出的年郎,雖然略有些張,但在老太太那略帶了挑剔的目注視下,卻也能始終保持平靜,倒老太太在心裏暗暗點了點頭。
薑振懷本也是來提親的,這時當然不會拐彎抹角,直接與老太爺和老太太道:“老太爺,老太太,您二位想必也是知曉我們今的來意,初姐兒這孩子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夫妻二人對這孩子極為滿意,有意替我家長子聘了為妻,不知道老太爺和老太太能否舍得這顆明珠?”
這番話老太太心裏極為熨帖。
老太太本就疼徐玉初,如今要起徐玉初的婚事,自然是極為不舍的。
不過,隻從薑振懷這懇切的話,就能知道薑家確實是極為誠心的想要娶徐玉初過門的。
因為對薑伯羨的印象極好,老太太倒也沒有推托,先飲了口茶,然後道:“咱們武定侯府與貴府也是親家,貴府公子人品如何,清怡這個做姑母的再清楚不過,既然兩個孩子有著這打的份,我這個做祖母的,自然也不會攔著。”
無論是薑氏還是程氏,這時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老太太卻是仍看著薑伯羨,且注意到,在這句話之後,薑伯羨原本握著的拳頭頓時就鬆開了。
老太太忍不住在心裏暗暗一歎,但隨即,就又釋然了。
這樣也好。
子這一生,能遇到一個與自己投意合的人並不容易,看看薑氏,雖然在這個做婆婆的這裏了些氣,但徐勳卻是個一心一意的,隻怕,薑氏就算被再怎麽刁難,心裏也是甜的吧。
初姐兒……
也能如母親這樣,嫁給一個能待如此的人,這便也是福分吧。
老太太想到這裏,又道:“今兒老就作了主,兩個孩子的婚事且就這樣定下,六禮的流程也可以開始準備了,不過,初姐兒到底今年才及笄,老又自來喜這個孫兒,卻是要再多留兩年的。”
程氏連連點頭,“老太太放心,您疼初姐兒誰都知道,會舍不得也是人之常,咱們羨哥兒啊,等得起!”
一番話得屋裏眾人頓時便笑出了聲。
既然達了共識,接下來的時間自然就是雙方閑談。
外麵眾人著話的時候,碧紗櫥裏,姐妹幾個也正低聲嬉笑著。
“二姐姐,咱們未來的二姐夫,可真是一表人才,也難怪二姐姐會一直惦記著了……”徐玉容輕輕笑道。
徐玉瑤聽了這話卻皺了皺眉。
這種話,可不是們這樣的閨閣千金該的。
為長姐,徐玉瑤就算明知道徐玉容這時候必定不想聽教,卻也忍不住道:“四妹妹慎言,二妹妹與東寧伯世子乃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你如何能出這樣的話來?”
平心而論,徐玉瑤這番話也是出於好意。
徐玉容若話一直這樣莽撞,就比如先前這句話,若是傳到了外人的耳中,豈不了徐玉初年紀就知道惦記男子了?
事實上,話才出了口,徐玉容就知道自己所言不妥,正悄悄打量徐玉初的臉呢,就聽到了徐玉瑤的話。
但,就算明知道徐玉瑤的是對的,因為前幾日徐玉見生辰那發生的事,徐玉容卻也不想與徐玉瑤多一句,於是衝著徐玉瑤皮笑不笑的扯了扯臉皮,便就將臉撇向一邊,一副不想與徐玉瑤多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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