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明珠進來了都沒有察覺。
怕不當心刺到手,明珠都不敢驚嚇到,等繡完了線暫時放下針,明珠才笑盈盈的出聲道:“二姐姐也太認真了,我都來了好一會,你都沒發現我,這繡嫁就這麼好玩兒?”
顧清婉白一眼,這些日子都被打趣慣了,懶得紅臉,只問:“這時候跑來做什麼?”
“文沁郡主府上的賞花宴你會去嗎?”
“不去。”顧清婉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繡嫁。”
“可是顧清月肯定會拉著你去的。”明珠在對面坐下來,接過白芷遞來的果盤,就這麼一口一口的吃起來,“我聽槐香說,派了邊的人給忠勇伯府送信。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信是送到了顧清怡手上。一定還等著那一日看顧清怡如何辱你呢,所以一定會拉著你去的。”
顧清婉穿針引線的作頓了頓,淡淡道:“辱?我不覺得嫁給韓舒城是辱,又有誰能辱得了我?不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去瞧一瞧,去忠勇伯府也有段日子了吧,不知道這些日子過得好不是不好?姐妹一場,總是要關心關心的。”
明珠卻有些擔心:“我是擔心當衆說出你跟韓公子的親事。”
“這又如何?”顧清婉傲然一笑,“我與韓……明正大不不搶的,難道還不能見人了?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見顧清婉這樣說了,明珠便也不再深勸,“也是,二姐姐也好趁此機會瞧瞧你朋友的眼,若是有人因你要嫁去韓家而疏遠你冷淡你,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顧清婉點頭,“你說的很是。”
所以文沁郡主府上的花宴,顧清婉還真是非去不可了。
想著到時候有顧清婉同行,明珠也安心多了。兩人又說了一陣話,明珠便從屋裡出來了。
剛出來就撞上了從外頭回來的顧仕朗,顧仕朗見了明珠,忙喚住:“有件事我要問你。”
明珠難得見這樣嚴肅的樣子,站定了等他走近:“什麼事?”
顧仕朗瞧了瞧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手拉住明珠的手,要將往路邊拉去。
明珠不防,手被他抓了個正著,立時不悅的要掙出來。
顧仕朗似也沒有料到,他原是要拉明珠的手臂的,哪想到會捉住了的手,那不同於男子大的的小手讓他怔了怔,忍不住又了,似驚奇的說道:“這手怎麼跟白麪包子似的那般和?”
明珠:“……你要是了,這就讓人給你送白麪包子來,可別把我的手當白麪包子啃了!快放開!”
顧仕朗與明珠是玩鬧慣了的,見明珠惱了,不但不怕,還嬉皮笑臉的將明珠的手握的更了些,“不行,我得比較比較,到底是白麪包子和,還是你這手更和?”
的手白皙,指頭又直又細,明明看著纖纖細細不像有的樣子,偏在手裡的卻像是著的狐皮絨一般,撓一下,再撓一下,莫名其妙覺得心口都有些了。
明珠惻惻的瞪著他:“再不放手,我就將你做白麪包子你信不信?”
兩人這般拉扯笑鬧,落在好不容易肯出門散散步的二夫人眼裡,那雙死寂了多日的眼睛,疏忽一下就亮了起來。
喃喃道:“朗哥兒最近在府裡呆的時間越來越多,怕跟珠姐兒不了干係。”
邊的媽媽便道:“表姑娘似乎真能管得住咱們爺呢。”
“若能娶了珠姐兒過門來,似乎也不錯。”的角終於輕輕揚起來,“朗哥兒那孩子不喜讀書,娶了家世好的姑娘進門,又怕嫌朗哥兒不上進。珠姐兒好,知知底的,又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還能管得了那混小子……這個事兒還得跟老太太商量。”
“老太太疼表姑娘,不得將表姑娘放在眼皮子底下瞧著,哪有不應的?”那媽媽笑著道:“只是表姑娘眼下還小,還沒及笄呢,這會兒就跟老太太說,會不會太著急了?”
“倒也是。”二夫人便嘆了口氣,“那就不急,先瞧著吧,說不定我兒能遇到比珠姐兒更合適的好姑娘呢。”
明珠自然不知道這一出,好不容易將手了回來,皺眉問道:“你到底要問我什麼事?沒事我可要回去了。”
說完擡腳就要走。
顧仕朗忙攔住,也顧不上去想被掙開手那一瞬間的淡淡失落,忙問道:“是不是你借了銀子給韓舒城買宅子?”
明珠一愣:“我沒有啊。”
“不是你?”顧仕朗愣住,“那會是誰?”
明珠腦海中靈一閃,這個借銀子給韓舒城的人,不會是唐遇吧?土低臺。
不過,搞不好還真的是唐遇。唐遇有意要拉攏韓舒城爲福王效力,這個時候是韓舒城最困難的時候,唐遇的幫忙像雪中送炭一樣及時,這男人之間的誼啊什麼的,不就建了?
想到唐遇,明珠忍不住有些心煩,他跟著福王要走的可是一條十分艱難的路,路上荊棘遍佈刀山劍海九死一生的,他自己去冒險也就罷了,還要拉著顧清婉的丈夫一道,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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