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木先生上了年歲,鬍子白花花的,到了腹部了,但看起來還是很有神的樣子。
「見過兩位夫人。」
「請坐吧,我們現在就是酒樓東家,你不必多禮。你是西梁人?法堯王你來做什麼?」
寅木捋了捋鬍鬚,呵呵一笑:「法堯王只是希,我來說明一下我的份。還記得當初你們搗毀的深山村莊嗎?那其實真是我們族人住了多年的地方。」
「宣氏?宣彤彤是你什麼人?」
「不是宣氏,是寅木。彤彤寅木彤,點兒寅木點。」
「息妍?」
「寅木息妍,比彤彤他們輩分高點。不過,息妍沒了,與秦聿煦一起化為飛灰,也算圓了他們的孽緣。」
寶昕皺眉,一直在想寅木這個姓氏,好像聽說過的。
「不要想了,我們是前朝皇族。」
「對對對,我還是翻閱宮卷看見過。」
「當年秦氏不過是我朝臣子,手中長了兵權,野心漸大,加上……祖上昏庸,無奈丟了江山。那時候西梁還沒這麼強大,出援手助我們安居,我們也就幫著西梁了。爛船也有三千釘,我們建立了許多軍營,沒想到,卻被你們逐年搗毀,命啊!」
「那,你們可以繼續建立啊,狡兔三窟嘛。」
「像閻王這般搜索,我們可耗不起財力了。之所以告知,也是因為想通了。閻王治下,小鬼不敢鬧嘍。」
寶昕也是服了寅木家族了,為了復仇,傾其所有。
朝代更迭不是正常的嗎?誰敢肯定自己一定千秋萬代?
秦恪的威名,異族的好奇,剛進五月,紛紛應邀而來。
南魯使節送了厚禮,還帶了大巫送給秦恪和寶昕的禮。
「宮中都做好了,恐怕要辜負大巫了。」
依佧淡淡地笑:「你們最好還是穿上外祖母送的。」
寶昕看了一眼,與宮中送來的居然差不多,但更加。
有什麼不同嗎?
五月初八,寶昕與平哥兒先進了宮。
翌日,一大早就被挖起來梳妝打扮,等寶昕終於清醒,妝容早已打理妥當。
「等等,我穿這個。」
換上大巫送的袍,看著換了太子服飾的平哥兒,好笑地了他的臉。
其實朝臣對他們同時舉行儀式很有異議,太后更是嫉妒加各種不滿。
但是,秦恪現在是皇帝!
兩人順著臺階向上,朝照在他們上,金燦燦的芒讓人不敢直視。
禮宣告旨意,已經能坐起來的秦聿暉將寶璽親自到秦恪手裏時,所有大臣跪下高呼「萬歲」!
皇后將印給寶昕后,眾臣又再次跪拜,高呼「千歲」!
突然,高臺上傳來一聲龍,伴隨鳴,清脆嘹亮,又纏綿不絕。
所有人半晌不敢彈,這是從未出現過的事。
有大膽的抬頭張,發現帝后的龍袍恍若有真龍盤旋,金起舞。
「神跡啊!」
敬畏之心油然而起,就連暗藏野心的秦炎恆也熄了火。
登基儀式之後,秦恪帶著眾臣以及各國使節去了東郊。
大家不解,為什麼會來東郊?
這裏搭建了看臺,司禮一揮手裏的彩旗,不遠送來上萬戰馬。
「遼東送一萬戰馬賀陛下、皇後娘娘大喜!」
寶昕仔細看,發現驅趕戰馬的人有點悉,居然是司馬翎和娘親派往遼東的蔣車夫,那個雪夜一起奔逃過的車夫,後來去遼東養馬去了。
聽說得了阿哥哥的經驗,捕捉野馬王配種,難道這些都是?
司馬翎抬頭看向高臺,得意洋洋的樣子,秦恪恨不得踢他一腳,能不能在異族人面前收斂點?
不一會兒,烏先生帶著五萬火氣營的將士過來,沒隊百人,掏槍擊,距遠比以前遠的多。
太上皇好奇地問秦恪:「這是焰火張研製的?你小子行啊,夠蔽。」
「皇祖父別急,還有呢。這可是沾了媳婦兒……啊,不,皇后的,嘿嘿。」
邵子坤帶著幾百人,推著十門火炮過來,眾人紛紛打聽,這是什麼?
將火炮安置好,一聲令下,火炮發,居然出數百米,炸,山石飛濺,平地坑。
太上皇結舌,幸好他腦子清醒,否則……
火炮出場,所有異族都震驚了,閻王果然不好惹!
以致隨後的大刀隊出場,砍鐵如同切豆腐,已經不稀奇了。
這才明白,閻王讓他們來,不是好,而是威懾。
這樣的人,這樣的國家,誰敢惹?!
不過,大家也很好奇,東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悍了?
此年,秦恪改元景和元年!
五月初九的盛況,在所有的記憶中都是驚艷不可抹滅的一幕,許多年後一直都在津津樂道。
庶門出皇后,走到今天,寧氏七房早就沒了曾經的落魄,寧世昀得了逍遙公的爵位,世襲罔替。
轉眼進六月,寶昕的長樂宮一大早就很鬧騰。
「誰這麼早?」
虞氏了太后,搬去了慈寧宮,可秦恪另建了長樂宮給寶昕,希長樂無極。
「是依佧夫人。」
依佧得了允許,可以隨意進出廷,寶昕也想早起,可秦恪太折騰,的力可比不上。
「依佧,用了早膳沒?」
「當然用了。唉,誰像你這般,日上三竿都不起,太后太上皇他們沒意見?太皇太后他們沒意見?」
「他們馬上要去博利達行宮了。」
「你能承皇恩雨嗎?要不要找幾個姐妹分擔啊?」
「呸!」
「哈哈,好了,我是來告辭的。」
「還沒一年呢。」
「外祖母得了你們功德,急需閉關,我得回去看著。」
「孩子,又給葉統領?」
「是啊,你們給他點時間帶孩子就。啊啊啊,好想生個兒啊。」
「嗤!你不會又揣著回去吧?」
依佧突然心虛,剛剛懷上,怎麼又被發現了?
「居然是真的?」
「現在別說,大不了,我再替你找些礦。」
寶昕替葉循喆悲哀,葉循喆領了博侯的爵位,那是陛下寄予厚的人,暫時還不能放他走。
「巫的喲!回去代問祖母好!這一閉關,也不能過來了。」
「外祖母說了,若是長進,地寸,這裏來去就是眨眼工夫。唉,可惜,我就是個俗人,比不得外祖母的能耐!」
隔年,聽說依佧又生了一個兒子,笑痛了寶昕的肚皮。
想搶先一步的寶昕,卻也再次生下一子,依佧說是五十步笑百步。
平哥兒三歲時,葉循喆終於將四衛統領一職給邱言明,自己帶著三個兒子,加上他,四個和尚投奔了依佧。
兩人正式結為夫妻。
平哥兒十歲時,寶昕已經二十八歲了。
小兒剛好四歲,秦恪說,與小時候胖乎乎的模樣不相上下。
依佧送來急信,希寶昕前往南魯,大巫即將大行。
寶昕奇怪,大行?是死的意思嗎?
秦恪以微服私訪之名,堅決陪同,這個天下,若是沒有寶昕母子,要來做什麼?
帶著銳,秦恪夫妻在十年後再次出行。
此刻,他們有兩子一,比依佧那個生了四個兒子的傻丫頭,幸福吧?
幸好路途大巫送來消息,只是要離開這個界面而已,不必寶昕他們過來,會帶著依佧他們前來匯合。
「真是……依佧年紀越大越糊塗了。干祖母讓我們就在廣泰等。」
幸好走出不遠,否則不得走冤枉路?
剛尋了一大宅子安頓好,大巫帶著依佧他們就到了。
「依佧又懷了孩子,有點傻。」
依佧噘:「不是,是我……不想外祖母離開,嗚嗚嗚。」
一邊哭,一邊將豉苗遞給寶昕:「外祖母親自培養了幾年,你可以留在邊十年。」
「嗯。依佧,你都生了四個了,怎麼還生?」
「我要生個閨,憑什麼你又我沒有?不行。」
葉循喆在一邊搖頭,博侯面對妻,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寶昕、依佧、阿喆、阿恪,你們都是好孩子,好好珍惜邊人,好好珍惜自己的家庭。我原本就不是這個界面的人,當年解而來。也算運氣不錯,扶持了兩屆真龍天子,現在也算功德圓滿。機緣得宜的話,我會回來帶你們去看看不同的世界,你們就會知道,只有一個人,其實不錯。阿喆,你看好依佧,大巫這個位置再坐五年,你們就可以去過你們的生活了。」
「是。」
寶昕拉著大巫的手:「曼青姐,能不能不走啊?我們捨不得你!」
「我已經在這裏待了……啊,不能說,我要換個地方。這樣其實很好,不是嗎?」
一人送了一個鐲子:「這是我新煉製的,一人一個,可以存活,藏人都。你送給依佧的寒玉床,我給用了,幸好有材料。我走了,其他人我就不打擾了。不許哭,這是喜事,不許霉我。」
寶昕正想癟,被曼青姐說笑了,依佧也趕抹掉眼淚。
「各自保重吧!阿恪,景和盛世,你做到了!」
秦恪點頭,做了十年皇帝,威嚴日重,但是他的眼中有真誠。
他們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最終各奔東西。
秦恪右手摟著妻,左手牽著小兒,兩個兒子站在前,一起目送他們離開。
只要大家好好的,各自幸福著,總有再聚的時候!
「媳婦兒,回家吧!其實,我們也還可以再生幾個!」
寶昕瞬間忘記離愁,瞪他:「我是母豬嗎?」
秦恪啞然失笑,在那個風雪天救起了一生的良緣,就是母豬,也認了!
一家子說說笑笑地走著,也不上車,這一輩子還很長,每一個腳印大小重疊,彼此,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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