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和一樣,上半輩子都為了顧家而活。
現在顧家不存在了,沒有覺得可惜,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從現在開始,做什麼事都變得無比純粹。
不用為了父親的復職在這個際圈里人前人后,也不用為了顧家的一口氣時時刻刻跟別人暗暗較勁。
終于擺了最厭棄的那些東西,盡管代價,慘痛無比。
顧長安看穿了的心思,良久的沉默之后,點了點頭道:“好,為自己而活。”
……
從錦城離開的時候,沈越忍不住問傅盛元:“總裁,您明知道顧小姐離開是有苦衷的,為什麼臨走之前還要對陸家人說那樣一番話?”
“阿舒臨走前給我留了封信,請謝先生轉的。”傅盛元略有些痛苦地斂眉,“脊髓空癥十有八九會癱瘓會死,想絕了陸景琛的希,請我全。”
“絕了陸先生的希,卻要讓總裁您日日煎熬著……顧小姐對您,真狠——”
沈越有些憤怒,但只要一想到顧南舒可能也活不了多久,轉頭又長長嘆出一口氣來。
“走吧。”
傅盛元的角再次勾起淺淡的微笑。
沈越卻皺著眉頭不放:“總裁真的要走嗎?宋小姐說過,們院里的新項目可能對您的病……”
“不用。”不等沈越說完,傅盛元已經冷聲將他打斷:“我不希被人拿來當實驗品。更何況,現在……也好的。”
什麼好的?
他的心臟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炸。
看著好的一個人,也許明天,也許后天,又或者是大后天……就會徹底失去生機。
沈越心知勸不他,只能默默給宋相思報了信,隨后跟著傅盛元上了飛機。
……
再見陸景琛是一年后。
在北城安定下來之后,顧南舒調養了半年有余,才稍稍緩過勁兒來。
彼時,臻臻也已經能開口說話了。
他學會的第一個詞是“爸爸”,沒有任何人去教他,就是無意識地學會了。
鄰居姐姐會經常過來串門,逗著臻臻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問顧南舒和顧媽媽,臻臻的爸爸去了哪兒。
顧南舒只是置之一笑,并不回答。
鄰居姐姐是個很識趣的人,年輕的時候也過傷,顧南舒不說,也就不問了。
后來偶然間看到了顧南舒的設計作品,才給介紹了現在這份工作。
“SUY,老板跟你說了沒?今天有大客戶要來,咱們快去準備準備吧!”
同事LILY挽著的手,不由分說,就往洗手間跑。
“大客戶?”
顧南舒略有些詫異,“有大客戶該去展廳準備,來洗手間做什麼?”
說話間,LILY已經翻出了隨的化妝包,對著鏡子開始涂口紅:“補妝啊!這個大客戶還沒看過我們的產品,直接就打了兩個億的預付款過來!預付款哎!兩個億哎!可以頂我們門店一年的銷售額了!”
“所以……這跟補妝有什麼關系?”顧南舒有些蒙。
“SUY,你真是個木魚腦袋!咱們倆都是離異的,家里沒男人的,有這種好貨,得卯足了勁兒地爭取!爭取!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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