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堅毅：“爺爺手向來直截了當。”

謝回猛然醒悟過來。

好像是那麼回事。

以老爺子的手段，倘若他真想要林嫣的命，直接制造個意外就行了，哪里需要惹出這麼大的靜來。

今天這出戲，兜兜轉轉的，反倒像是故意往老爺子上潑臟水了。

“不是老爺子做的，當然最好了。”

謝回笑了笑，“那我去隔壁跟太太說一聲，也免得記恨您。畢竟，老爺子的事，您瞞了那麼久。臻臻畢竟是的親生兒子，換了誰都舍不得的。”

“不許去！”

陸景琛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

謝回懵了：“不是？總裁？為什麼啊？您現在狀況這麼差，如果太太能陪在您邊……”

“我不需要。”

謝回一句話還沒說完，陸景琛已經出聲將他打斷，語氣森冷清寒，仿佛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把那個人從自己的生活里生生剝離出去。

“可是……”

謝回還想爭執些什麼，陸景琛冰冷帶刃的目掃過來，剜得他默默噤了聲。

……

顧南舒醒來的時候，邊圍著一圈醫生和護士。

沈越在三兩步外站著，見醒來，趕走到床頭：“顧小姐，您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阿元……阿元人呢？”

顧南舒渾被車子碾過似的，疼得厲害。費力地抬手，了眉心，“我夢見了阿元，是他把我從水里撈出來的對不對？”

仿佛想起了什麼，的緒突然激起來，順手拽住了沈越的袖，“他不是才做完換心手嗎？他的傷口還沒愈合，狀況那麼差，他不能下水的！他現在在哪兒？在哪兒？！”

沈越噎了一下。

他想告訴顧小姐，總裁并沒有做換心手。

可是總裁讓他發過誓的，這件事決不能讓顧小姐知道。

沈越心糾結了好一陣兒，才開口道：“顧小姐，總裁為了救您，傷得厲害，正在隔壁病房接治療。”

傷得厲害……

顧南舒的雙目一瞬間就失去了焦距。

腦海里有一個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

仰面墜下小溪的時候，分明看到那個匪徒朝著再次亮出了刀子。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并沒有到預期中的疼痛。

眼前有一道黑影閃過，堪堪擋在的前。

再接著，一陣溫熱從對方噴涌而出，灑了一臉的腥甜……

再后來的事，就記不清了。

“阿元他……”顧南舒的瓣哆嗦得厲害，“阿元他替我擋了刀子，對不對？！”

沈越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顧南舒變愈發篤定：“是他！一定是他替我擋了刀子！不然，我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顧南舒痛苦得捂著臉，“這些本來都不關他的事！”

沈越含糊其辭：“顧小姐，事已經發生了。您這樣自責，也無濟于事。總裁已經在接治療了，等他好轉了，您不要再辜負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