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此話一出，蕭逸寒脣角噙的那抹微笑頓時就僵住了。

好一會兒，他纔開了口，“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輕塵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完的脣角揚起一抹笑，含了幾許冷意，“你告訴我，現在是不是變樣了？”

這話，問得突然，幾乎是殺了蕭逸寒一個措手不及。

他皺眉，狐疑的問道：“你見到了？”

輕塵深呼口氣，說道：“不知道。”說著，站起，環視一眼沈云溪曾經住過的房子，眸黯然，他說：“在看見的一剎那，我好像是看見了。可是，又並不是。連連問，句句不得結果。”

他的語氣，滿滿的無奈。

還有，濃濃的傷。

“邊是不是跟著一位‘西城’的男子？”輕塵問。

“嗯。”這時，蕭逸寒不再瞞他了，他之前所想的那些，他已經給了他答案。所以再瞞下去，再試探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

聽著肯定的答案，輕塵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果然是……”

蕭逸寒坐在原位，擡眸看著他的背影，本想看看他窘境，只是，眼下聽來卻又並未讓自己得償所願，反而聽著他的話，心裡反而堵得慌。

他倒是沒想到他們真的見了面，而且認出了。

沈云溪尚且不認他，又如何會與他相認呢。這吃癟倒也是理之中之事。

從那天在藥鋪前，他就只要這次回來本沒有與他們相聚相認的想法，若不是偶然遇見，只怕這輩子也不會與他們相見。

所以，對於這次被朝廷派來靖州城，他心中倒是覺得很是慶幸了。

“這幾年過得不好，比以前更瘦了。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並沒有說，對於過去的事心中是懷了牴緒的。這次回來，也沒有想過要找我們。至於這次回京都是做什麼，我也不清楚。”蕭逸寒低低的說著這幾日與相所知道的事，但這話讓輕塵聽來心中反而是添堵。

輕塵轉，回看著他道：“你這話豈不是跟沒說一樣嗎？不說，你就不知道多問問，多打聽打聽。”這話裡是帶著些許的責怪之意。

只是，雖說如此，他卻能會到的痛苦，可四五年過去了，他依舊想不通怎麼會去佛堂？

那事之後，他雖有派人徹查，最終也查到葉婉儀的上。但卻並沒有其他證據顯示的死與有關，是以，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他有些想不通的是爲什麼那玉簪會出現在那首上。後來他想，那或許是想徹底的與他斷了關係的一個計劃。

蕭逸寒聳聳肩，“你說的這些我倒是想，可是卻也沒能打探到什麼，一切都瞞得很好。”微微停了下，他擡眼看向輕塵，說道：“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輕塵轉眼看他，眉頭微蹙，微嘆口氣，說道：“等戰事完了再說吧。四年前是我傷了，想原諒所需要的時間並不短。這次趕過來，並沒有多餘的時間。”

想得到沈云溪的原諒，並不容易。

四年前，離開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神，至今他尤爲深刻。

而現在戰事吃，是最重要的收尾階段，所以，這個時候並不是找的時候。

“現在戰事如何？”蕭逸寒點點頭，贊同的說道。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輕塵雙眸微瞇，一片的沉之。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給他們反咬一口的機會。

“嗯，那就好。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蕭逸寒問。

“明天吧。”輕塵想了想說道，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耽擱。然後，他似想到什麼轉頭對他問道：“你這邊的況呢？”

蕭逸寒輕笑，“的醫你是知道的。所以基本上已經解決了。還剩一些況比較嚴重的，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所以，留下一批人在這裡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嗯。”輕塵點點頭，道。

的醫他從未懷疑過，諸葛濤的病都能治，還有什麼病在心中不能解決的呢。

但，下一瞬，他心中劃過一抹苦。

他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膛，覺著那裡的痛。其他病他不懷疑能醫治，但唯獨他這一子的蠱毒。

或許，這是關係到自己和，或許心中也就產生了怯意，到底不敢向說明。

這幾年雖然忙著戰事，但他也沒有停止讓人打探這蠱毒的事。可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想讓他找到可以解毒的其他辦法。

只是，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蠱毒的存在。

有時候，覺著那抹疼那抹痛，他反而還覺得舒暢務必。他想，這是他該的，是他活該。

尤其是今天，看著變了的容，還有沙啞的聲音，他更是覺得自己該死，只是嚐嚐這點疼痛，或許還是便宜了自己。

“等回到京都後，派人注意的一舉一。”輕塵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牀前。

“嗯。”蕭逸寒應著，看著他的影，又說道：“趕了這麼天的路，你先休息。”說著，他便轉出了房門。

輕塵躺在牀上，拉過被子，被子上還殘留著屬於的氣息。

有多久，他沒有這麼與接近了？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腦中想象著躺在牀上的模樣，想著的一顰一笑。只是，笑？卻有些蒼白。

雖然對於，蕭逸寒所言甚，但他也知道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也許他不在意疼了，所以現在之於他來說，就算是死，他也得把困在邊，不惜一切辦法。

雖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但他得做足前期準備。

這一天，許是因爲有了沈云溪的消息，輕塵睡得倒是異常的踏實。

……

沈云溪兩人一路南下，直達京都。

這一路趕來，走了近半月的時間方纔到了京都。

因爲有了之前的教訓，兩人倒是小心了許多。儘量在晚上的時候找地方休息好，以便第二天趕路的時候纔有神。

至於他們一行頭亦是做了改變，一打扮樸樸實實的，也沒有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在最初那兩天，沈云溪還是有些擔心輕塵在察覺之後會追上來，但好在一直沒有發現有異常，提著的心倒也放下了。

雖然樑西城在之後的路途中沒有與問起有關輕塵的事，但給的覺他是多猜得到一些。雖然不那麼清晰，但從他們的神舉止上，在加上之前有蕭逸寒的例子在先，他多是有些覺在的。

不過，他卻沒有多問什麼。

他這樣的反應也讓沈云溪寬心不。

他若是跟他提起，並不知道會怎麼回答他。

好在這一路過來，有驚無險。

但看著京都那兩個鮮明的字時，沈云溪心中突然有一種是人非的覺。

還的有些惆悵。

“莫兮姐，我們現在去哪裡？”進了城門，樑西城微側過頭，對沈云溪問道。

沈云溪著簾子，著車外曾經悉的一切，微微的嘆了口氣，道：“先找一家客棧住下，休息後再說。”

“嗯。”樑西城應著，然後趕著馬車沿著街向前走。

因爲沈云溪想著在去會見葉婉儀的時候，順便查看一下沈家的商鋪，所以便尋了一家與沈家較近的客棧住了下來。

還沒下馬車，客棧的小二就熱的跑了過來，又是熱絡的招呼，又是幫忙牽著馬，沈云溪一番代之後，小二就牽著馬車去了後院，而二人就走進了客棧。

一進門，就看著堂中滿堂的客人，想來這家客棧定是極好的。

沈云溪在櫃前定好房間之後，就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二樓除了客房，還有茶座和雅間。

只是，相較於大堂要景許多。

剛走過拐角，還沒上二樓，樓下便急急的衝下來兩人，沈云溪躲之不及，就被生生的撞在了牆角跟裡。

那人撞了還不做數，還停了下來，盯著沈云溪一陣大吼：“怎麼走路的？你眼瞎了嗎？要是耽擱了我家小姐用膳你就遭殃了！”

這話，讓沈云溪微微皺了皺眉，第一天回到京都竟讓遇上這奇葩。

只是，那穿著華麗的小丫頭一陣兇狠之後就輕哼一聲下了樓去，沒給沈云溪反駁的機會。不過，興許是瞪的那一眼看清沈云溪的容貌時，倒是愣了一下。但，沈云溪也不會與計較。

小子而已，難教也。

“莫兮姐，你沒什麼事兒吧？”樑西城冷冷的瞪了一眼那小丫頭，轉頭關切的對沈云溪問道。

“沒事，就是撞了一下。”沈云溪站直，輕說道。

“這都什麼人呀，這麼不講道理。”樑西城鬆了口氣，然後著下樓的方向嘀咕道。

跟著他們的店小二聽著他這話，說道：“哎，那姑娘是王爺府的人，王爺的名聲可都在外面響亮著呢，又有會敢與他們相撞。若是因此得罪了那表小姐，遭殃的可都是我們呢。所以，下次再遇見，就躲得遠遠的。”

“王爺府？表小姐？”沈云溪皺了皺眉，重複著低喃著這兩句話。然後，對繼續往樓上走的店小二問道：“你口中的王爺府可是值的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