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燕軍意圖，真假難斷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位威澤營參將絕對有問題。

薊州大，切斷朝中補給，相當於將涼州置於孤立無援的境地，一旦平渡關破，那涼州之地，便會徹底納大燕的版圖。

說不定再來個裏應外合，連薊州也會為他們的囊中之。

到時候盛京東北再無屏障可倚，鐵騎直指王都，將猶無人之境。

正當眾人為涼州了把冷汗的時候，年輕嗤一聲，“這你就想差了，他們所謀的，不止這些。”

素嬈道：“這話什麽意思？”

“燕軍兵力調後不久，涼州便向丘州借糧，丘州牧允，運送大量糧草過境。”

“丘州？”

素嬈如今對於大雍的各州府狀況記於心，聽到這兩個字，第一反應並不是替涼州鬆了口氣，而是眉頭鎖的更。

“丘州雖不在此次災的行列，但丘州之地土地貧瘠，並不產糧，糧食從來是高價自別州購，勉強支應。”

“再說了，涼州和大燕以平渡關為界，地要塞不假，但丘州挾製著瓦良關，亦是朝廷咽，尚不自顧的況下，如何給涼州借糧？”

“這不是引火自焚嗎？”

“姑娘知道的倒是不。”

蕭散沉默須臾，苦笑了聲，“可笑連外人都能想到的利害關係，偏丘州州牧答應了，送糧送的毫不猶豫。”

“而大燕自上次調兵力後，直至涼州災緩解，再無靜。”

“……”

這種況，誰聽了不覺得荒謬？

竹晏蹙眉道：“大燕到底想幹什麽？”

倘若是想要平渡關，那在糧草抵達之前，就應該圍城攻關，那樣的話，起碼有五的得手概率。

不該眼睜睜錯失這大好機會。

“大燕的那些蠻子連年叩關，滿肚子壞水，誰知道他怎麽想的？”

蕭散旁一個黑臉漢子冷臉回道。

素嬈聞言微微搖頭，大燕與大雍的矛盾由來已久，邊境，時有試探，此次天災任誰看都是天賜良機，他們要麽不，既然了，必是有所圖謀。

涼州，丘州……

平度，瓦亮……

這些事之間到底存在什麽聯係？

思緒飛速運轉，不著痕跡的在蕭散和年上遊移，須臾，腦海中靈一閃，向蕭散的方向。

“方才說起丘州牧借糧的事，你好似知道什麽，既然要說，又何必藏著掖著，還要我費力去猜？”

這麽一說，蕭散眼意外之。

隨口提了句的事兒，在麵對威澤營變故和邊境雙重力下，居然還能注意到這個？

“姑娘可知，涼州是誰的封地？”

素嬈挑眉，這還真的不知道。

“是誰的？”

蕭散正要答話，竹晏麵微變，急聲了進來，“涼州是冀王的封地，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丘州牧才不顧境百姓和邊軍的死活，借糧過境？”

冀王離晁，當今陛下的親弟弟。

也是唯一一個熬過了上一代奪嫡之爭，有爵位且盛寵不衰的皇室嫡脈。

太子見他也要恭敬行禮，喚一聲“皇叔”。

丘州牧雖然居三品，但在這種人麵前，也是隻有低頭諂的份兒。

好容易尋到結的機會，哪裏舍得放過。

素嬈一瞬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但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

“比起丘州的捉襟見肘，涼州分明可以向僅有一水之隔的隴洲借糧，運河結冰，從水上走，調糧的速度遠比丘州翻山越嶺快上許多，他為何舍近求遠。”

“這個我知道。”

竹晏搶在蕭散之前開口。

蕭散見狀，閉口不言，隻對他做了個‘你請’的作。

竹晏道：“這事兒說起來就不得不提一樁舊事，總結來說呢，就是冀王仗著自家皇親的份，趁酒醉玷汙了一個貴，這子事後懸梁自盡了。”

“這和我們說的事有什麽關係？”

素嬈疑看他，他道：“關係大了，這貴若是個尋常人家，礙於冀王的份，也隻有打碎牙齒和吞，自認倒黴。”

“可偏姓拓跋，還是拓跋氏那一輩裏最出的明珠。”

拓跋氏……

這一路走來，素嬈先後見過了不世族子弟，論出，最高貴的當屬世子爺言韞，其次便是四姓之首的崔氏，崔翊，八姓之一的鍾離氏，小南，幕後計殺阿爹的苻氏，現在又出現了個拓跋氏。

高門顯貴逐一登場。

著實有趣。

素嬈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冀王理虧在先，加上拓跋氏咬不放，此事鬧到了陛下麵前，幾番鋒後……罰了冀王，廷杖三十。”

三十杖不要命。

甚至在那些練掌刑的奴婢手底下，打完後可能連臥床休養都不用。

仍舊可以活蹦跳。

但這三十杖，傷的不是皮筋骨，而是冀王為皇室宗親的驕傲和麵。

從那以後，兩家便結下了死仇。

竹晏言簡意賅的一席話說完，素嬈點頭道：“前因後果我算是聽明白了，所以，拓跋氏和隴州有關係？”

“拓跋氏發跡於隴州，在那個地方，可謂說一不二。”

以兩家的仇怨來看，冀王不是不想借，是知道不可能借到，所以不想自取其辱。

要解敵軍境，糧草之危。

隻能求助丘州。

丘州牧想結冀王，兩人一拍即合，這才有了後麵的故事，一切看起來順理章，合合理，沒什麽好懷疑的，但素嬈的心始終難以安定。

結合蕭散他們被追殺，無意的消息，以及燕軍種種不合理的向。

得出了一個極為荒謬，但卻最有可能的推斷。

“大燕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涼州，不是平渡關，而是丘州的瓦良關！”

於平渡關外調兵遣將，不過是他們拋出來引人注意的煙霧彈！

“是不是！”

素嬈目如刃，倏地看向蕭散等人的方向。

年他們麵麵相覷，無不驚訝，這些事還是後來三哥專門解釋給他們聽的，其中一些籌劃，至今還有人沒搞懂。

比如那個叱罵燕軍的黑臉漢子。

他有句話是說對了的，大燕的人滿肚子壞水，做起事來，的確讓人防不勝防。

蕭散迎著素嬈的目，好一會，才沉沉的吐出一個字：“是。”

“這些事最初隻是我聽他們的對話，模糊猜出來的，並不確定真假，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