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搜查，一紙追兇

素嬈帶著竹晏去銀雪衛調人，聽說是言韞的意思，顧城給的很幹脆，一連念了數個姓名，被點到的人快步出列，在麵前站在一排，各個龍虎猛。

“姑娘，他們都是我手下的銳，你有事盡管吩咐。”

“多謝顧大人。”

素嬈微微頷首，顧城連忙擺手：“姑娘客氣了，查案的事我等人幫不上忙，能幫著打打雜也是好的，總算還能為百姓做點事。”

“你們保護好姑娘。”

他扭頭對隨行的銀雪衛吩咐道。

除過竹晏和棲遲他們，鮮有人知道素嬈傷病的真相，隻當是照顧世子爺時不慎過了病氣，這才一道吃藥休養。

所以銀雪衛在聽到他說保護兩個字時，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以素姑娘的手，真要是危險來臨，別說他們保護了，恐怕還要反過來保護他們。

但麵上他們還是很配合的道：“卑職遵命。”

竹晏將馬牽來，把韁繩遞給素嬈，兩人一道翻上馬，銀雪衛眾人紛紛跟上，策馬朝著五洋車行的方向趕去，車行坐落在雀羊大街旁的繡巷，顧名思義，整條巷子做的都是與刺繡有關的生意，唯獨最裏麵的三家鋪子打通做了車行，如鶴立群，尤為紮眼。

他們策馬而過時，圍坐在一起繡花的姑娘們嘰嘰喳喳嚷開了。

“這些不是欽使大人隨行的護衛嗎？天上下紅雨了？怎麽會跑來這地方？該不會又有人犯事了吧？”

“看方向，是朝著車行去的。”

“先前來的不是府衙的差嗎？這次居然把欽使大人都驚了，看來車行麻煩不小啊。”

“聽說死的那個黃三和州牧的案子有關係，牽扯到這種大人，哪裏能是小事，車行的陳掌櫃有的頭疼了。”

們說話時嬉笑玩鬧，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素嬈等人在車行外剛勒馬，裏麵便有人迎了出來，端著笑臉招呼下人給們牽馬，自己走上前來拱手作揖：“小的車行掌櫃陳五洋，見過各位差爺，不知諸位大駕臨，有何貴幹？”

來人材矮小，脊背佝僂是個羅鍋，邊蓄著八字胡，笑起來眼睛被皺紋一條線，因用力過猛，顯得有些過分諂和稽。

眾人翻下馬。

素嬈朝他微微頷首，“陳掌櫃，我們是為黃三的命案而來。”

陳五洋第一時間便留意到這位容貌過分豔的姑娘，但看走在眾人前，眾星捧月，便知份貴重，非同一般，小心的覷過一眼後，再不敢抬頭。

“問命案……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審訊何功澤那日，真正看清楚素嬈麵貌的僅有高臺附近的一些人，其他人被人海淹沒，遠離中心街巷，莫說相貌，連聲音都不曾聽過。

不識得實屬正常。

竹晏上前道：“我們姑娘姓素。”

“素姑娘。”

陳五洋再度躬一禮，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對於漢城近來名聲大噪的銀雪衛，他不敢怠慢，剛進鋪子便要吩咐人去沏茶。

“不必麻煩，我們問完就走。”

素嬈直接打斷他的話，陳五洋聞言神肅穆，揮手讓其他人出去，小心道：“姑娘想問什麽，草民必定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車行對於所屬的車駕可有詳細的圖冊記錄？”

素嬈問。

陳五洋點頭哈腰道：“自是有的，姑娘要看嗎？”

“是，勞煩掌櫃的取來。”

“還請姑娘稍坐。”

陳五洋轉去取記錄的冊子，不一會便拿著冊子回來了，呈遞給素嬈，“姑娘，這上麵記載咱們五洋車行的車駕、馬匹、雇傭的車夫等諸多信息，您慢慢看。”

素嬈走馬觀花的翻著，很快便在其中一頁停頓下來，“黃三！”

蔥白的指尖輕點在那名字上，陳五洋當即會意，“黃三失蹤那日趕走的是輛黑楠木雕花窗的車駕，車蓋為墨，四角垂流蘇，窗牖所懸掛的縐紗呈青，繡著最時興的卷雲紋，外觀華，裏寬敞，不是草民自吹，這樣的車駕，整個漢城都尋不出幾輛比它好的。”

他說完又有些泄氣的垂下肩，“黃三失蹤後，車駕也不見了。”

“府衙的差說找不回來，哎，您說我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今年財運太差了……生意不好做啊！”

他自顧自說了一大堆。

等他說完，素嬈已經桌旁坐定，麵如常道：“勞煩掌櫃的取些紙筆來。”

“額……好。”

陳五洋忙取來筆墨，隨後有些尷尬的道：“姑娘，草民是個人，這兒沒什麽好的紙張，隻能委屈您用咱們記賬時的本子……”

撕下來的紙！

著那參差不齊，還帶有些邊的紙，素嬈笑了笑，“無礙，出門在外，沒那麽多講究。”

鋪開紙準備描畫，竹晏在旁研墨，很快，兩張圖紙型。

陳五洋定睛一看，奇道：“姑娘好筆力啊，短短時辰，畫出來的竟與圖冊上的一般無二……”

“掌櫃的過譽了。”

素嬈站起，一行人沒多逗留，走到鋪外時，素嬈回頭道：“掌櫃的對於車駕和馬兒應當很了解吧？”

“自然。”

陳五洋點頭。

素嬈又道：“會騎馬嗎？”

“會。”

陳五洋詫異的看著，試探道：“姑娘的意思是……”

“勞煩掌櫃的和我們一道，或許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一開口，陳五洋不好拒絕，看了眼外麵那些高大威猛的戰馬，又看了看旁邊一肅殺之氣的銀雪衛，吞了口唾沫，忙吩咐下人去馬房把他的馬牽來。

一行人出了繡巷。

素嬈把其中一幅圖給銀雪衛，對左側八人道：“你們先去棄那周圍查問馬車的去向，看看有沒有百姓見過可疑人。”

“是。”

他們拱手相應，竹晏上前將位置告訴他們，銀雪衛策馬離開。

待他們走後，素嬈等人牽馬走在雀羊大街上，街道兩側車水馬龍，已逐漸恢複如常，就一張圖畫，這麽大的範圍，怎麽找？

竹晏眼珠滴溜溜轉了圈，突然看向街角某，眼底出抹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