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失蹤，赴局之禮

“嗯，小的打算帶們母去西境定居，聽說那裏牛羊群，草原遼闊，是個療養的好地方。”

魏掌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正巫溪鎮沒什麽好留的，等回去小的就把客棧賣了，直接啟程。”

“那樣也好。”

素嬈笑應了聲。

見旁邊的芙蓉興致不高，詫異的看向魏掌櫃，魏掌櫃連忙解釋道：“從刑場離開後，一直這樣，或許，或許替那個孩子難過吧……”

“你說的是楮墨？”

“嗯，姑娘離開後不久何功澤就斷氣了，他衝上去搶過劊子手的刀，直接抹了脖子，倒在了何功澤邊……”

那樣決絕的姿態，令在場所有人震。

素嬈早知道楮墨抱著必死之心，聽到這句話時，倒也沒有意外，看向芙蓉。

芙蓉和柳流，楮墨算是一起長大。

柳流死在了楮墨手裏，如今楮墨也死了，這一刀好似切斷了和過往的所有聯係，但對而言，恐怕悲涼比釋然更多。

“他的選擇是為了追求心中所想，對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素嬈低聲寬道。

芙蓉抬頭看了一眼，泛著的眼又紅了，“我知道，我就是替他不值得，何功澤那樣髒心爛肺的東西，憑什麽值得他做到這種程度。”

殺柳流，棄舊。

舍生死，忘恩義。

那個曾經在黑夜裏遞給希的年，終究在這泥沼裏，越陷越深，徹底變了另一幅模樣。

“人生來各有立場，對於楮墨而言，何功澤是危難之際將他拽出地獄的人……”

素嬈不知道芙蓉能不能想通此事，“不管怎麽說，一切都過去了，人還得往前看。”

芙蓉沉默著點點頭。

送他們到了停的地方，兵幫著將柳流的收拾妥當，放棺木中，魏掌櫃一家三口對再次躬一拜，離開了大宅。

剛送走他們，被征調從南境各趕來的仵作們也來辭行。

“縣太爺來了好幾封書信催卑職回去，要不是這樣，卑職還真想留幾天，好好與姑娘討教一番。”

“是啊，這些日子卑職們真是益良多。”

……

他們相視而笑，與素嬈依依惜別一番，各自背著包裹離開，青縣的仵作走在最後，“以姑娘之能，的確不該委頓在這方寸天地，待姑娘斷案問獄，日後名揚四海，卑職想起這兩番奇遇，定覺得與有榮焉。”

“至此，拜別姑娘。”

他長一禮，“祝姑娘前程似錦，萬事勝意。”

素嬈頷首還禮，“多謝。”

“小人告辭。”

說罷，他轉大步離開，素嬈站在原地凝很久，末了，收回視線，回到小院收拾東西。

隨後去往驛館。

同一時間，梅晗被兵帶著出城，踏上了流放之路，漫漫千裏，誰也不知道他能堅定到什麽時候。

雀羊大街鮮未凝，何銘趕去時，何功澤已然麵目全非，隻剩下滿地碎。

他想買副棺木將骨收斂，一上，竟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在老板和小二鄙視的目中，他含淚把自己上的綢當了，換了一副柳木棺材。

棺木他一個人扛不，又去找人幫忙。

但何功澤罪孽滔天，百姓們對其恨之骨，哪裏肯幫忙，最後還是路邊討飯的乞丐要了他一雙蜀錦做的靴子，幫他把棺木抬出城，在何賜文旁邊找了塊地，草草埋了。

至於楮墨，無人管顧。

兩座新墳並排矗立著。

何銘連買紙錢和蠟燭的銀子都沒有，沉默著在墳前跪了很久，跪到雙發麻，他巍巍的起，最後看了眼墳塋，巍巍離開。

那是眾人最後一次在漢見到他……

傍晚的漢城，霞絢爛，雲層依舊沉而厚重，天邊刮著冷風。

城中數個大戶的府門外同時掛上了白綾和喪幡，淒淒切切的哭聲隨著風散在城裏每角落。

連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悲涼意味。

唯獨金家彩燈高照，氣氛像過年一樣熱鬧。

“你們，快把上麵鋪上墊，墊麵要細棉的，綢緞的太涼，不適合這時候用。”

“茶水也換掉，換上次從海外帶回來的那個什麽茶，這是個新鮮玩意兒，世子不一定嚐過。”

“地板幹淨些。”

“博古架，架子上的灰塵也要打掃幹淨，千萬不要馬虎……”

金老爺子把一眾仆役使喚的團團轉，金絮在旁看著，滿臉的不高興，“怎麽沒見你對我這麽上心過，我可是你親孫子。”

“你要有人家言世子一半兒的學識，我一定擺個桌子把你供起來。”

“那還是算了吧。”

金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哪兒你這麽埋汰人的？”

“你別怵在這兒！”

老爺子一把把他撥開，對婢道：“這套茶換掉，用我新買的那套天青的。”

“是。”

婢應聲，急忙去準備。

金絮看著忙的熱火朝天的眾人，剛坐下想歇會，老爺子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活兒？”

“我又怎麽了？”

金絮沉歎口氣。

老爺子道：“算算時辰，阿嬈和世子就快過來了，你趕出去接人啊。”

“這有什麽好接的。”

金絮無奈的看著他，“他們在府裏住了那麽久，誰敢攔他，自己進來不就好了……”

“你說的什麽胡話，趕去！再不去小心我打斷你的！”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金絮隻好站起，邊嘟囔邊往外麵走，等他出到府門，站在臺階往遠張，好一會才看到四人策馬而來。

言韞他們翻下馬，侯在一旁的下人連忙上前把韁繩接過，帶著馬兒去安置。

“你們再不來，我就要被老爺子煩死了。”

上還在抱怨，實際上金絮滿臉堆笑：“走吧大爺們，裏麵還等著呢。”

素嬈抿輕笑。

剛到驛館收拾妥當，就收到金元珠的口信，說是老爺子讓他們回府用飯。

從開始忙碌到現在，莫說他們，就連金絮都不開，算起來府中的確冷清了好久。

上次的飯局被言韞風寒耽擱。

這次權當賠罪，為此，他們還特意準備了禮……

今天先這樣吧，我去次飯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