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去，你真的很討厭！

“他要幹什麽？”

底下一個人大喊道，他聲音不低，奈何被周圍的嘈雜聲下，淹沒於人中。

何功澤朝著最近的一個衙役衝而去。

衙役一時不防，直接被他近，剛想往後撤，誰知何功澤的目標本不是他。

“小心，他要奪刀!”

素嬈出聲時已經晚了，何功澤一把出衙役腰間的佩刀，橫刀指向眾人，他手腳上掛著的鐵鏈因這番劇烈作撞擊的鏗鏘作響。

其他衙役紛紛拔刀，與他相對。

被奪刀的那人愣怔須臾回過神來，麵上忽青忽白，怒道：“大膽狂徒，竟敢襲擊公差……”

何功澤聞言大笑：“像你這種貨，昔日連給我提鞋都不配，哪兒敢在我麵前唁唁狂吠，果然是虎落平被犬欺！”

他握刀的手在發抖，眼神卻決絕。

“素嬈，你想用淩遲來辱我，做夢！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一句吼罷，他揮刀瘋狂朝四麵砍去。

毫無章法的攻擊使得衙役們張到了極點，下意識就要還手。

“全部往後退！”

一聲冷喝。

衙役們循聲去，見來的人是素嬈，不知何時從主位上起，走到了他們近前，眼瞧著還要繼續往前走。

一人忙道：“姑娘，他有刀……”

“你們離遠些。”

素嬈抬手往後擺了擺，衙役們不敢抗命，但又怕傷，進退兩難之際，後走來一人，“你們在這兒反而束手束腳……”

衙役們循聲去，見是邊慣常跟著的那個俊俏年，角不由得搐了下。

“公子，他要大展拳腳的話，那姑娘就危險了。”

竹宴聽出他們誤會了自己的話，也沒多加解釋，直接雙手環抱站在原地，看好戲一樣看著這一幕。

素嬈朝著何功澤近。

何功澤握著刀柄的手了，一邊後退一邊喝道：“你這樣有恃無恐，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回應他的，是素嬈猛然邁出的一大步。

“好，臨死前還能拉上一個墊背的，不冤了！”

何功澤雙眼猩紅，高舉起刀，用盡全力朝素嬈頭頂劈下，腳步未，衙役和底下的百姓驚呼連連。

然而就在刀風卷起青的剎那，旋一轉，瞬間拉近兩人距離，一手奪刀，一手肘直擊其部。

“噗——”

何功澤一口鮮噴出，整個人退兩步，一屁坐在地上，還沒等反應過來，一森然的勁風破空而來，鋒銳的刀刃直接搭在他脖子上，見！

素嬈持刀而立，輕嗤道：“看清楚了嗎？刀是這樣用的。”

何功澤愣愣的看著，像是從來不曾認識眼前這個人一樣。

事實上他們隻接過三兩次，每一次這個子都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把他收拾好，準備行刑！”

素嬈一聲令下，衙役們紛紛回過神，湧上前七手八腳將他架在早已準備好的刑架上。

“去除冠。”

一聲高唱。

何功澤雙拳難敵四手，裳被一件一件剝落，嘶聲罵：“素嬈，你行事狠辣，心腸如此歹毒，以後定不得好似……”

“蒼天不公，朝廷不公啊！”

“子斷案掌刑乃牝司晨，禍朝綱，言世子助紂為，殘殺同僚，可配為天下清流之首？”

“陛下，陛下你錯信佞，遲早搖江山社稷。”

“你們這對狗男……”

“……”

素嬈背對著他，麵上浮現一抹冷嘲，“我就算不得好死你也沒機會看到了，省點力氣吧，後麵還有的喊呢。”

衙役們聽他越說越不像話，趕忙把下來的裳塞進他裏，他嗚嗚咽咽不知道在說什麽。

“不用堵他的。”

素嬈頭也不回的道，“讓他喊，讓他罵，他多說一句，何家的罪就會更重一層，抄家滅族指日可待……”

“這……”

衙役們苦著臉。

這個死瘋子敢罵，他們沒膽子聽啊。

聽到最後一句，衙役們總算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暗歎好厲害的心思，話都這麽說了，何功澤但凡顧念族人和脈，言語上都不敢再行冒犯。

把他裏的東西一扯，何功澤果然沒有再罵……

他死死的閉上眼，不敢去看四周那落在他上揶揄打趣的目，不敢去聽那些汙言穢語，恨不能自己瞎了聾了死了……

也好過這樣不蔽的袒於世人麵前。

行刑的人邁步上臺，喝了口烈酒，開始給小刀消毒，素嬈已經沒心思再看下去了……

正準備離開，眼前一花，有人攔住了的去路。

素嬈抬眸看著這人，“何事？”

“你不該這樣辱他。”

年目發冷，正是楮墨。

“你想替他說話？”

“你可以殺他，斬首或是絞首，什麽都可以，但淩遲去，這比讓他死更難堪。”

楮墨的話讓素嬈微瞇了下眼，“那你知不知道，這兩百多條人命和他有關，這種驚天大案，傳到朝廷，誅滅九族都不為過。”

“你想說什麽？”

“知道他為什麽後麵不敢再罵了嗎？因為剛才我告訴了他，此案不會株連何家無辜之人，但他要再說下去，結果就不敢保證了。”

素嬈看著年倔強冰冷的眼神，平靜道：“他該死，必須死，而且得是慘死，隻有這樣，才能平息朝廷和百姓的怒火，給其他人掙得一線生機。”

縱有不株連的恩赦在，但恐怕在這之前，那位帝王也沒想過會翻出這樣的驚天大案。

私礦案，暗娼館案，樁樁件件鮮淋漓，骨如山。

所造的影響，已然不是區區一個恩赦能夠抵消的。

這樣做，也是為了保住那些無辜之人。

“你為什麽不判我斬首，明明我殺了柳流。”

楮墨沉默很久後，問了句風馬牛不相關的話，素嬈淡淡看他，目帶著悉一切的穿力，“你不是早已為自己準備好結局了嗎？”

楮墨低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討厭。”

“討厭我的人不在數，你是第一個說的這麽徹的。”

素嬈繞過他的子，繼續往前走，後傳來年低沉的嗓音，粟的，還夾雜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告訴芙蓉，我，我……”

“什麽？”

素嬈回首，年轉背對著，“算了，沒什麽必要說了，你走吧。”

說完，年一步步逆著天，朝正在刑的何功澤走去，每一步踩著慘和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