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定罪判決，決心

秋風涼，卷起一陣蕭索。

百姓們毫不遮掩的辱罵，害者家眷的眼淚，還有何功澤和楮墨翻臉，這些盡數落在素嬈等人眼中。

無人製止。

何功澤被楮墨問的怔住，“和柳流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

楮墨掙紮著站起，他不願再仰頭看著這個人，從相識的那一年起，在這個人麵前，他始終都是卑微的姿態。

卑微又小心的討好。

卑微又可憐的仰慕。

這份仰慕與他們裏說的那些七八糟的事全無關係，是救命之恩，是維護之，是兄長是父親……

是他暗骯髒的人生裏唯一的一束。

他拚盡全力的想要抓住，最後卻被人輕而易舉的奪走……

“那天你們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你說要為柳流籍，帶他回府……”

“但為什麽是他！”

楮墨重複問道：“為什麽是柳流！你明明說過，在整個園子裏，最喜歡的人是我。”

“你就為了這麽個蒜皮的小事背叛我？”

何功澤腔氣翻湧，他的榮辱，前程，還有整個何家的未來，居然毀在這麽荒誕的理由上！

“這不是小事！”

楮墨脖子上青筋湧起，“這對我而言是天大的事！”

“好，那我就告訴你。”

何功澤被徹底激怒，要不是旁邊衙役虎視眈眈，他真想衝上去把這個賤奴撕碎，“你真以為你從前那些小手段我看不出來？隻要我對誰稍有好臉，你就暗中兌，從中挑撥。”

“你子暗扭曲，善妒殘忍，柳流和你不一樣，他溫和良善，平順懂禮，我是想把他帶回府，教他讀書寫字，給他一個前程，那又怎麽樣？”

“他不在乎！”

楮墨聲道：“他拒絕你了，他寧可留在這灘爛泥裏，也不願意跟在你邊……”

“這就是他和你最大的不同。”

何功澤冷冷的看著他，“他是真正無求無，而你，一切的乖順不過都是為了滿足你的野心。”

“你辛苦結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話說完，楮墨呆住。

“原來在你心裏，始終都是這麽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

何功澤用餘瞥了眼四周，目所至之，怒罵侮辱，淚水滔滔，全部聚在他一個人上。

他知道他完了！

不止是他，何家數年經營的名聲和家產，因他一時疏忽，盡付東流……

這一切都怪這個賤奴！

楮墨看著他眼中清晰可見的憎惡與仇恨，積在心頭的鬱氣莫名散開，他咧一笑，笑的有些得意，“你怎麽想都沒關係了，反正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你什麽意思？”

何功澤還想再問，楮墨卻不再看他，扭頭走到一邊。

素嬈見狀對曹德安使了個眼，曹德安疑問道：“姑娘，怎麽了？”

素嬈扶額苦笑，怎麽忘了太守大人不是竹宴，在看人眼這方麵，的確沒幾個人比得過他。

“鳴鑼，定案。”

言簡意賅。

曹德安終於反應過來，他對著那邊一招手，衙役拿起鼓槌，狠狠在銅鑼上一敲。

響聲震天，一瞬去了四周所有喧囂。

百姓們紛紛抬頭向高臺之上，素嬈站起，眺遠，道：“雲州監察使何功澤，殺，私設暗娼館，所釀案累累，骨皚皚，今依律剝奪職與功名，抄沒家產，判淩遲之刑，漢百姓一同見證！”

一瞬死寂。

何功澤癱如泥，坐在地上，底下百姓短暫的錯愕後，發出一陣狂的喝彩聲。

“好，判的好，像他這樣的狗，就算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就應該這樣，讓所有當的都看著，百姓供養，朝廷恩重，不是讓他們來魚我們的！”

“殺，殺了他！”

“……”

百姓們群激，紛紛好，四周的酒樓亭臺上的諸多權貴卻同時打了個寒戰。

何功澤是誰？

他可是朝廷任命的監察使，正三品大員，欽使說抓就抓，一個人說淩遲就淩遲，這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事。

“欽使大人這手段太駭人了，他居然真敢做到這一步。”

“有什麽不敢？”

“不說陛下對他的寵信，單論言家，那可是大雍綿延數百年的名門族，兵權在握，聲勢顯赫，振臂一呼天下文人莫不響應，言家的世子，將來的掌舵人，憑這一點，除了謀逆，就沒他不敢做的事。”

“更何況我聽說這次是陛下給的旨意。”

“這樣的多年沒有發生過了，希何功澤一死，一切能盡快平息吧。”

“平息？”

有些人看得通，著那底下狂歡的眾多百姓，蹙眉道：“怕就怕這不過是個開胃菜，好戲還在後頭，反正不管怎麽樣，在欽使離開雲州之前，大家最好管束好家中子弟，千萬別闖出什麽禍事，累及家族。”

“對對對，我回去就跟家裏那個小兔崽子說！”

……

一片沸然中，素嬈對竹宴那邊招了招手，竹宴連忙回頭，對銀雪衛喚道：“把他們帶上去。”

銀雪衛出列，押著最後麵的十來人上了高臺。

“這又是鬧哪一出？”

“看著吧。”

細碎的話音此起彼伏，等他們全部暴在眼前時，高臺下一方位，嚎啕聲頓起。

百姓們來回看了看，“這不是鄭掌櫃他們嗎，怎麽哭的跟號喪似得！”

“這你都不知道，他兒子犯了案，前幾天被抓，他去賄賂欽差還被送去府衙，人沒撈出來，錢賠了一大堆，看如今的場景，這兒子估計是沒咯！”

“他家那孽障做了不虧心事，死了也不冤。”

有人暢快大笑，他們被榨太久，從來沒有哪天像今天這麽舒心過。

“朝廷這次派了個好欽差啊！”

百姓們眾說紛紜，素嬈將早就寫好的罪狀和判決給曹德安，曹德安拱手接過，在眾人被押跪之後，展開罪狀開始念。

“犯人鄭秧，殺，殺人命，搶劫錢財，經查罪證確鑿，判斬首。”

“犯人周意，殺，強擄民，良為娼，經查罪證確鑿，判斬首。”

“犯人田牧嶼，殺，倫殺兄，經查罪證確鑿，判斬首。”

“犯人……”

每念出一個名字，皆有歡呼傳來，這些人不比朝廷的老狐貍，所犯下的過錯不，又不懂得遮掩，稍稍一挖，就挖出一大堆。

家中對此大多包庇瞞。

借此機會，素嬈索全部把它攤開在底下，判罪決，隻有這樣，才能藉亡魂。

目穿層層聲浪，看向桐梓樓……

三章三章~我去幹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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