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做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還有對麵，對麵放著一院子的死人，隔著牆都能聞到味兒，又餿又臭，換誰誰能吃得下去？”

“言大人這番安排到底是什麽意思？咱們就算比他階低，但也不能此辱吧？”

空曠的院子裏擺著幾張長桌，諸位員分圍而坐，著這一排的清湯寡水的各個臉奇差，甚至有人拍桌而起。

唯有幾個老大人對視了眼，默不作聲的筷。

“李大人，你們還吃得下去？”

有人氣憤問道。

被他到老者先是沒理，後來見他實在吵得厲害，隻好停下筷子尷尬的笑了笑：“我年紀大了不比年輕人扛，還是得先墊墊，免得夜裏熬不。”

“諸位同僚有什麽想法大可去與言大人商議。”

言世子向來說一不二，他們心裏藏著事兒，哪兒敢在這種時候去黴頭，這不是找死嗎？

想明白這一點，鬧騰的靜當即便小了些。

“言家詩書傳世，世代簪纓，最重禮儀，言大人更是其中翹楚，必不會故意辱我等，肯定是那子，這飯菜不是安排的嗎？”

他們不敢怪罪言家世子，但旁人總歸說得吧？

一人開了頭，立即有其他人附和：“枉我還以為懂事知禮，有大家風範，你們說言大人怎麽會這種子青眼有加？”

“長得好看嘛，先前沒聽言大人與哪家貴走的近，真正的金枝玉葉哪裏會做這些端飯倒水的活計，肯定是哪些低門小戶的兒，走狗屎運攀上了高枝，便妄想通過這種法子來掙地位。”

“不會吧，世子爺出了名的清心寡，不染紅塵，天底下出高，模樣好的世家貴，公主郡主一抓一大把，掙破頭都想要嫁給他，他都瞧不上，這會便能瞧上了？”

“誰說一定是瞧上？你們想啊，以言世子的家世人品，要不是兩人發生了什麽，哪裏會帶這樣一個卑賤的子在邊？”

眾人一陣嘀咕，越說越起勁，一人諷刺笑道:“周大人說的是，這些低門小戶的姑娘最擅長下作手段，饒是世子爺風霽月般的人，也有著道的時候。”

他們還在繼續。

暗的影刺們聽得直皺眉，這些人哪裏像是朝廷命，分明就是一群碎子。

怪不得辦不好差事！

原來心思都放在編排別人上了。

棲遲原本跟來這邊奉命盯著他們，沒想撞見這麽一幕，當即想也不想的邁步而出。

“看來諸位大人已經歇息好了，那便請吧。”

他一，諸多影刺隨即湧院中，將一眾員圍在中間，諸人都認得他，他是世子爺邊的親隨，想起方才說的話，挑頭的幾人麵變了變，不知他聽到了多。

他們不敢吱聲，其他人無辜累，忙道：“我們剛才坐下，飯菜都還沒呢。”…

“沒？”

棲遲冷冷的掃了眼桌麵，“沒空吃飯，卻有空閑話家常？看來諸位大人也沒什麽胃口，把飯菜撤了吧。”

一聲令下，影刺們上前，三下五除二把飯菜拿走，甚至連他們端在手裏的碗也強行取開。

轉運使周長安頓時怒了，一拍桌子：“你放肆！”

“我等是朝廷命，你區區一個護衛，居然敢如此沒有規矩，以下犯上，待我回稟世子，定要治你個大不敬。”

“好啊！”

棲遲冷白的麵上無甚表，直視著他的怒火：“那勞煩這位大人把我家世子的風流韻事一道回稟了，省得卑職還要多話。”

“你……那不過是些玩笑話罷了，何必當真……”

周長安當時亦跟著說了兩句，一聽這話，氣勢頓時萎靡大半兒。

“大人說是玩笑話卑職不敢反駁，隻要我家世子亦這般覺得就好。”

棲遲不卑不的回道。

諸位員鐵青著臉，有些是氣的，有些是的，除過早先努力飯的幾個老大人外，其他人忙著說閑話，一口飯都沒吃進裏。

“你，我……”

周長安騎虎難下，臉上青紅加，他是嫌命長了才敢去世子說這些話，世家最重聲譽，要說他們這般言辭冒犯，那定然要惹大麻煩。

“對了，諸位大人恐怕還不知道。”

棲遲鋒銳的目從他們上一一掃過，平靜道：“你們裏那個低門小戶，手段卑賤，攀附高枝的子，是我們老祖宗欽定的孫媳婦，言家未來的世子妃。”

他話音不高不低，卻足夠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眾員臉大變，驚恐的向邊的同僚，什麽時候言家有了世子妃？那他們見到的是什麽意思？

世家貴怎麽會千裏迢迢跑來雲州？

似是怕他們到的刺激不夠，棲遲默了會，又道：“對了，姑娘姓素。”

“素？素奉延！”

“和素奉延是什麽關係？”

眼前一團，棲遲卻再沒有說話，任由他們去猜，猜來猜去有人輕聲說了一句，“素奉延當年罷離京時，他兒尚在繈褓，算算年紀，好像對的上。”

“竟然是素奉延的兒，那豈不是謝家那邊……”

一想到這些關係，眾人額頭直冒冷汗，謝家雖然衰敗，但世家多年底蘊在那兒，姻親盤錯節，影響極大。

要對付他們這些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陛下明旨為素奉延平冤昭雪，複原職，哪怕他如今死，麵對他這唯一的脈，定也會大力安，一進京城，地位天翻地覆……”

李老大人拿帕子了，無不慨的說道。

他是吃飽喝足，其他人這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隨口泄憤的事兒，誰知道會牽扯出一尊大佛！

“諸位大人明白就好，往後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還請自己掂量清楚。”

棲遲說完這句話，冷淡道：“第一批公文已經到了，銀雪衛將它們搬去了院子裏，國事繁忙不容耽擱，諸位，請吧！”

他把路讓開。

那些員們自知理虧哪裏還敢出聲，強忍著腸轆轆帶來的煎熬，接連往收拾好的辦公地兒走去。

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後有人道：“去，讓大夫開些補養的方子，給諸位大人備著，案牘勞形，這時日漫漫，莫要累倒了！”

“屬下遵命。”

諸員絕倒，他們現在需要的是補藥嗎？

他們要吃飯！

倘若時間能夠重來，他們肯定一個字都不多說，珍惜每一口糧食，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而此時，素嬈站在遠的牆角，影籠罩著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