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無須這樣，我應你就是了。”

素嬈虛扶一把，連忙說道。

曹德安抬頭，雙眼發亮：“當真？”

“當真！”

素嬈點點頭，“何功澤一案關係重大，必須要徹查清楚，我先前以為大人因查案挫，有心通過我試探世子的態度，便一直沒有言明，沒想到你是來找我查案。”

聞言，曹德安愣了下，隨即苦笑：“不怪姑娘誤會，畢竟這事兒，我的確幹過。”

兩人視線相，不由莞爾。

素嬈對這位太守大人倒是沒太大意見，他能為了此案放下段和臉麵請幫忙，知人善用也不乏為一個優點。

“案急，但這邊的事不好耽擱，等我先去安排一二，然後我們再商議此案的細節可好？”

“好，好，姑娘決定就好。”

曹德安哪裏會有什麽意見。

素嬈轉出了亭子，這時曹德安才發現後跟著一個孩子，安靜的像抹幽靈，來去一點聲兒都沒有。

素嬈招來竹宴跟他將事大概安排了一遍，再三確定沒有疏後，思索了下，命人將已整理拚好，年紀在五六歲的骨盡數搬來。

“姑娘要這些骨做什麽？”

竹宴好奇問道。

“按照梅晗所述，其失蹤時五歲，進了暗娼館不久後就亡，那骸應該埋在府中，先把找出來。”

素嬈說完又想起一事，“對了，梅家死於九年前，憑這兩點，就能極大的小範圍。”

“好，屬下去幫忙。”

竹宴扭頭去傳話，不多時，影刺就抬著三骸過來，他們當初在拚骨整理時，便將每人死亡的年紀和時間做了簡要的記錄。

查找起來十分方便。

“接下來怎麽辦？”

竹宴看著素嬈問道。

三骸誰才是梅家失蹤的兒？

素嬈視線落在炭筆上，將三顆小小顱骨分別安置妥當，擺在眼前的小幾上，對他們吩咐道：“請曹大人喝會茶，我先將這三名畫像描出來。”

“是。”

影刺離去，竹宴知道畫像時不喜被人打擾，準備去做其他事，不想突然被住。

“姑娘有何吩咐？”

“你替我去西側院審訊的那邊走一趟，詢問下進展，再打聽下關於梅家的消息。”

何功澤和梅晗那邊沒有突破口，隻能從這些孩子上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麽線索。

“好，屬下這就去。”

竹宴剛走沒兩步，素嬈突然抬頭，“等等，順便再問下們，有沒有人認識魏紅鸞。”

竹宴愣了下，“姑娘是懷疑福來客棧掌櫃的兒也……我知道了。”

他快步走出院子。

周圍安靜下來，素嬈靜心開始為顱骨畫像，炭筆瞄過紙發出沙沙的聲響，金的過幹禿的樹椏灑在屋，為周度上了一層淡淡的暈。

畫麵安靜又祥和。

能生巧，經過這些日子的反複描畫，畫像的速度比之前提升數倍不止，兩個多時辰後，終於將三幅人像畫完。

站起來舒展了下筋骨，素嬈拿著畫像找到了曹德安，“我們走吧。”

“好，先去哪兒？”

“大牢。”

曹德安來時坐的馬車，正停在側門外的小巷裏，車夫見人出來，忙取來腳凳放在旁邊，手扶。

“姑娘快上車吧。”

素嬈瞥了眼空間狹小的車廂，又瞥了眼離站得三步遠的太守大人，“那你呢？”

“我坐在外麵就好。”

曹德安微笑道。

畢竟男有別，他不好和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同乘一車，傳出去與名聲有汙。

“曹大人打算穿著袍坐在車轅上招搖過市？”

素嬈戲謔的目在他上轉了下，掉頭往府門前走去，“你還是坐馬車吧。”

“那姑娘你呢？”

曹德安對著的背影揚聲喊道，素嬈頭也不回的衝他擺擺手，“大人先走，我很快跟上來。”

說著影消失在拐角。

車夫恭敬的喚道：“大人，那咱們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走吧！”

曹德安彎腰鑽進車廂，車夫收了腳凳，趕馬出了小巷，剛到路口，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曹德安掀起車簾一瞧，來的正是素嬈。

“這，這不是銀雪衛專用的戰馬嗎？”

掃見騎來的駿馬，曹德安心頭一，下意識往那宅外戍守的銀雪衛看去。

“他們竟也肯給？”

戰馬金貴，對將士來說某些時候比命還要重要。

素嬈輕著馬兒的鬃，輕笑道：“為什麽不肯，我又不是不還。”

“嗬嗬，是這個道理……”

曹德安聽這麽說就知道不了解其中的意義，別人願意給，他一個外人不好多說什麽。

隻得裝聾作啞。

心裏對於的重視又上了一個臺階。

“快些走吧。”

素嬈催促了聲，曹德安點點頭，撂下簾子對車夫道：“去大牢。”

兩人到了大牢外，早有伶俐的衙役迎上來去安置車架和馬兒，他們一道走進大牢。

太守曹德安領著素嬈直往關押梅晗的牢房走去，所過之，獄卒們竊竊私語，皆好奇的打量著，猜測的份。

“姑娘，就是這兒了。”

曹德安在一牢房前止步，對看守道：“把門打開。”

“遵命。”

看守利索的將鎖鏈取下，推開牢門，裏麵穿著囚的男人聽到靜，緩緩轉過來，見到素嬈明顯一愣，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沒想到在這兒還能見到你。”

“老實說，我也沒想到。”

原以為將梅氏的案子轉府衙理，無須再手，沒料到暗娼館的保措施遠比預料到更加嚴苛，以至於案推進阻。

素嬈倚在牢門上，淡淡道：“閑話就不多說了，我是來查案的。”

“查案？”

兩人一共見了三次麵，第一次在天香樓，他見識過的武功，第二次在暗牢，他見識了的心機。

第三次。

說是來查案的。

看了眼側站著的漢太守，梅晗晦暗的麵上浮現些凝重之，“你要查我兒的案子？”

“對，所以還請梅門主配合下。”

說著素嬈從袖中掏出三幅畫卷，在他麵前展開，“告訴我，其中哪個是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