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天不由得笑了起來，拍拍兒子的肩膀，轉走開了，他彎腰去取泡好的茶，手剛出去就楞在那里，蕭天滄嚇了個半死：“爸？”

“怪了。”蕭定天收回手，略顯渾濁的眼睛顯現了抹奇異的，以往彎腰低頭都會一陣目眩，剛才居然無比輕快，那小子的針灸手法獨特，難道真有奇效？

這時候秦海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攔下一輛車直奔考場。考完試，秦海吹著口哨走出考場，通過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回頭一看，幾位駕校的教練正對學員破口大罵，有的帶過來四五個，全軍覆來，沒一個過關的。

他歪著頭，微微閉著眼睛，滿足地個懶腰，尋思著下一步去哪混混時間，他沒打車，就這麼步行出了汽車街，前面就是最繁華的商區了，他心里一，直奔那里而去。

明明是上班的時間，商區的各家小店里都人滿為患，路邊不人在發傳單，最醒目的莫過于一個小熊玩偶，不孩子經過時都湊過去拍照。

這麼熱的天，這人穿著小熊玩偶服，戴著又又重的頭套，還得應付這些小孩，眼看著這人直晃，突然就往下倒去！

秦海一個箭步沖過去，死死地抵住這人，順手摘掉頭套，一看底下的人，居然是趙雷。

趙雷的頭發全被汗打了，看到秦海，他難為地抹去臉上的汗水，尷尬地笑了笑，秦海一時間悲從中來：“你不是做貿易嗎？怎麼跑這里發傳單來了？”

趙雷一時語塞，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沖過來，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怎麼回事，快穿回去，上午的量發完了嗎？”

“經理，我剛才都快中暑了。”趙雷還在流汗，為難道：“我先把這服了，等緩過勁來再發，行不行？”

這男人也就三十來歲，生得猴猴腮，一對下吊眼格外刻薄：“你們這些大學生也太氣吧，你是來實習的，不是來當大爺的，趕戴回去，上午必須發完所有傳單！”

秦海眉頭皺起，中暑嚴重的話會死人，他臉一沉，扭頭瞧過去，這所謂的經理一只手在子口袋里，一條還在那里晃呀晃的。

“剛才說的是上午發完一半就可以，現在怎麼發完所有傳單了？”趙雷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經理，你怎麼說改就改。”

呸！那人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你們這些剛畢業的就是不識好歹，公司肯聘用你們都要千恩萬謝了，哪來這麼多問題！”

趙雷的眼角倏地紅了，秦海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張狗會不會講話，千恩萬謝？你他媽的是如來佛，還是觀世音，我們要不要燒香拜你？”

那經理正恥高氣場，被他這麼一嗆，一下子傻，反而楞住了。

秦海奪過趙雷手里的頭套，哐地蓋在那經理的腦袋上：“要發你自已發，你這樣最配熊樣，咱們走。”

那經理取下頭套，冷笑道：“走？四條的人不好找，兩條的大把是，像你這樣鄉下來的應屆大學生一抓一大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你以為江北好混？”

“就你這破公司，滾一邊去。”秦海轉抓住趙雷：“從今天起，你跟著我混。”

趙雷像在做夢，了那玩偶服，整個人都清爽了，那經理恨死了秦海，沒好氣地道：“就兩個鄉佬，還敢吹牛，泰山都是你們吹起來的吧。”

咚，秦海一甩手，玩偶服正砸在那家伙的鼻梁上，沒等他回神，秦海帶著趙雷揚長而去！

五分鐘后，咕咚咕咚咕咚，趙雷一口氣喝完了整瓶礦泉水，腦門上的汗才干了些，服都了，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現在轉過神來，他又是一陣迷茫，剛才那一鬧，這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媽的秦海，你又惹事，你自已惹事就算了，還幫我惹，唉，老子上輩子欠你的。”趙雷把瓶子一扔，雙后捂著臉說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

“你一個做貿易的跑去發傳單，還套個熊樣發傳單，你還有臉說這是工作？”秦海說道：“賺錢是不分貴賤，但讓人糟賤不行。”

理是這個理，但工作反正是沒了，趙雷恨得直咬牙，他現在知道老道長為什麼非要把他弄下山了，這就是個禍害呀，留誰邊都得禍禍，唉。

“算我倒霉，活該老子和你當兄弟。”趙雷一下了癱倒在長椅上：“工作沒了就沒了吧，我他娘的也是是江北大學出來的重本，那家伙看我不順眼，打發我出來發傳單，狗日的。”

趙雷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那名經理，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雙手抱著頭：“海子，還是在山上痛快，江北真他媽難混。”

“你跟著我混吧。”秦海抿了口水：“我想清楚了，一個人單打獨斗，只能靠運氣賺錢，那些有能耐的都是有組織地賺錢，要不怎麼有貿易這個專業。”

趙雷打個激靈，坐起來后問道：“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秦海指著不遠的一招牌：“看到那個沒有，我剛見過那家典當行的老板，徐風，一個開廢品站的土老板，現在了連鎖典當行的老板，江北一切都有可能。”

“一切是皆有可能，但我和你湊一塊能干什麼？”趙雷又沮喪地坐下了。

秦海給了他一拳：“你不是會做貿易嘛，所有易你都懂吧，經營管理你會吧？營銷策劃你會吧，我有鑒寶看相看風水的本事，你幫我想想轍，怎麼把它們盤活了。”

趙雷又坐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了秦海一眼：“你不會涮我吧？”

秦海的眼神幽幽地看到前方的小公園，突然騰地站起來，一步步朝那里走過去，趙雷趕跟過去，不著頭腦，這秦海一驚一乍地要干嘛？

就看到小公園里不大爺大媽坐在一塊，有的下棋，有的嘮嗑，那些嘮嗑的大媽手里都拿著一串珠子在手里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