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云雨，纏綿又漫長。

念著魏紫終究是沒有功夫的人，弱，風澹淵施展“滄海錄”回神智，在又一次昏睡過去時，終于放過了。

魏紫渾漉漉的，像一只貓兒似的在他懷里。

紅腫的瓣，微微張著，風澹淵忍不住又低頭啄了兩下。

眉頭一蹙，腦袋直接拱進了他的頸脖里。

惹得他輕笑，一顆心卻融化了一灘春水。

念及即將的離別，春水很快凝了冰霜，他臉上的笑不復存在，轉而代之是深深的無奈與抗拒。

原本是怕他一走，一忙就忘了他，他才不依不饒地纏了一日一夜。

可最終，這個想要困住的繭，卻生生困住了他。

他舍不得走了。

想每天和在一起，做什麼都好，不想分開。

大手輕著的頭，心像被針扎似的，一一地疼。

*

終究是怕累著了，他按著的背，將一純厚的“滄海錄”勁緩緩送了。

懷里的子了，一雙迷蒙的眼努力了幾次，終于睜開了。

魏紫問他：“什麼時辰了？”

他回：“快未時了。”

魏紫沉默片許，低聲問：“你今日走，還是明日走？”

按他原定計劃，是今日啟程，但如今都快下午了。

風澹淵按著背的手，微微一滯，還是回了話：“今日走。”

魏紫想到方才兩人還在抵死纏綿，很快就要相隔千山萬水，心里悶得幾乎窒息，鼻子酸得厲害，一遍遍地深呼吸，才堪堪忍住眼淚。

風澹淵亦是難至極，就在他懷中，的一舉一他都得到。

室一片沉寂。

許久，魏紫才緩緩道：“新年不能給你祖母磕頭了，你今日回一趟燕王府吧。”

離別雖然艱難，可再難，每一次告別都應該認認真真的。

風澹淵抱著，低聲回了一字：“好。”

*

馬車抵達燕王府的時候，已過了申時。

風老夫人正在瞧緞子，見風澹淵和魏紫來了，笑瞇瞇地朝兩人招招手：“來，你們也來瞧瞧，看看哪種緞子做喜服好。裁也請來了，等選好了緞子，你們就去量——”

“祖母，緩一緩吧。”風澹淵不忍，卻還是不得不打斷風老夫人的話。

長袍一掀，他跪在地上認認真真給風老夫人磕了三個頭。

風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散去：“你這是什麼意思——又要出征了？”

西域那邊起了戰火，是知道的，只是這幾日風澹淵一字不提，還以為這次不用他去了。

“是。”

“什麼時候走？”風老夫人彎腰去扶他。

“今日。”風澹淵起。

“這麼急？”風老夫人一愣，都不能過個團圓年嗎？

“原本五日前就該走了，皇上多給了幾日讓我理家事。”風澹淵回他。

“那……那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沒有一場戰事是能擬歸期的，可風老夫人還是忍不住問。

“快則兩月，最多三個月。”風澹淵回了。

“春暖花開，都是好日子。等你回來，你就跟小紫親。”風老夫人喃喃道。

“好。”風澹淵微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