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不敢揣風澹夷的心思,只道:“屬下聽主子行事。”
風澹夷一張謫仙似的臉湊近了紅梅:“這花開得真好,就是長錯了地方。北邊養得再好,終究也是南方的花木。”
他掐了一朵花下來,扔茶碗之中,淡聲吩咐:“畢竟是我大哥的心上人,手委婉一些。”
“是,主子。”暗衛消失,真如影子一般。
*
皇宮,青玄殿。
太子的手雖然有些抖,但已經能自己拿著啃了。
“還是吃香,那些個湯湯水水喝得我都要淡出鳥來了。”一國儲君,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正經,只因屋里都是自己人。
風澹寧和蘇念就不必說了,魏紫嘛,他的救命恩人,也是風澹淵的未婚妻,當然也是自己人了。
敲門而的關太醫,一見啃的太子,就嚇得一愣,隨即跟魏紫念叨:“魏大夫,太子虛,這般吃法是否不妥?”
魏紫配著藥,隨口回道:“沒什麼不妥,虛就更應該補充營養,湯雖好,可華卻都在上,所以只要吃得下,隨便吃。”
“你難道不信魏大夫的話?”太子面不滿。這些個太醫,真是煩人。
“信!魏大夫醫高超,說的話,自然是對的。”關太醫趕賠笑臉、站好隊,表明自己一心向魏紫的態度。
太子很滿意。
魏紫也一笑了之。
待關太醫離開后,魏紫問太子:“在發燒前,您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前幾日忙著救人,沒也空想,這兩日空閑一些,便察覺到不對勁了:瑤雪宮里的患者除了兩位有品階的,其余都是宮和太監,也就是說染鼠疫的,只有太子一人是主子。
剛宮時,也曾問過風澹淵:若是太子出事,會如何?
風澹淵回:朝中會因立儲之事再起紛爭,而帝后喪子,打擊巨大。
簡言之:云國統治會。
由此,魏紫不得不懷疑,太子染鼠疫,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太子聰慧,自然也明白魏紫問這話背后之意了,口里的頓時不那麼香了。
“這個問題我回想過很多遍了,沒發生任何特別的事。但正是因為如此,才不正常:昭宮這麼多人,為什麼我是最先得鼠疫的?伺候我的小安子和小德子也得了,可卻是在我發病之后。”
太子眉目之間暗沉一片。生長于宮中,又是一國儲君,他怎麼可能是一張白紙?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紫姐姐,宮里腌臜事多,如今你管著這麼多鼠疫病患,行事務必小心。”太子有些擔心魏紫。
魏紫點點頭,回他:“我記著了。”
太子沒說錯,若他染病不是意外,那幕后之人下手的對象,很可能就是或者風澹淵了。
而相比風澹淵,顯然好下手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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