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澹淵回了軍營。

風羽已經將人帶到，就關在監獄里。

“直接說，還是先用刑？”風澹淵在被捆綁的幾人面前坐下，背靠著椅子，手搭在把手上，左隨意往右上一搭，神慵懶。

“不知道說什麼是吧？好，我提示下，三個問題。”

“第一個，你們把鼠疫患者放到哪些地方去了？記著，這是瘟疫，自己長了腳的病，不要掉一。”

“第二個問題，你們是在哪里發現鼠疫的？”

“這兩個問題不難，第三個問題，難度稍大一些：誰指使你們做這喪盡天良的事的？”

“三個問題，回答兩個，我給他個痛快；三個都回答了，我便放人走，說到做到。半柱香的時間，好好想，想清楚。”

說罷，風澹淵閉目養神，留被鎖了四肢的人去天人戰。

半柱香時間轉瞬即逝，風澹淵睜開了眼睛，原本懶洋洋的眼神犀利如刀。

“誰先說？”

沒人開口。

“呵。”還有骨氣。

風澹淵冷笑一聲：“是吧？把牙一顆一顆地給我拔了，不準人暈過去！”

*

魏紫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已經很久沒睡過這麼長、這麼安穩的覺了。

一掃前些日子的滿疲倦，此時的頭腦清醒無比，就連上的似乎也跟新的一樣，充滿了蓬的朝氣。

知道，風澹淵一定又做了什麼。

可是，蘇念卻說他自睡下就走了，沒回來過。

魏紫心驚，想起昨日他們最后的對話，這——并不是什麼好兆頭。

“魏小姐，三郡王的況很不妙……”蘇念見魏紫已經吃完了飯，才開口說。

魏紫猛然起，一邊戴口罩、穿防護，一邊對蘇念說：“把三郡王的癥狀仔仔細細同我說一下。”

“三郡王高燒不斷，不過氣來。他很小的時候得過哮病，月神醫花了兩年的時間才將他調養好。沒想到，這次染了鼠疫，竟又將這病帶了回來……”

“他脖子上、手臂上的腫塊越來越了，跟牛東家一樣，月神醫已經準備給他開刀，但又怕因此不住他的哮癥……”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院子，快步到了風澹寧的住。

正如蘇念所說，他的況非常糟糕。

才短短一日時間，魏紫卻覺得他整個人都沒了氣神，原本明的臉，如今布滿黑氣，皆是沉沉的暮之景。

脖子上的腫塊非常明顯，風澹寧張著，呼吸艱難——顯然，腫塊已經迫到了他的呼吸。

月神醫拿著刀子，正準備手，見魏紫來了，朝微微頷首。

一日未見月神醫，也不知是不是魏紫的錯覺，覺得他似乎蒼老了許多，眼中布滿紅。

“昨晚不但三郡王，好些病患的況都惡化了，月神醫一夜未睡……”蘇念低低道，心疼魏紫，但看著年近花甲的老者如此，心中也不是不慨。

魏紫愣在當場。

昨日的，已在想放棄，可月神醫從始至終，都在盡著一個大夫應盡的職責。

他沒有放棄。

又有什麼資格，可以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