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風澹淵繼續臉上的紅印,越越覺得這印子刺目。
魏紫誠實地搖搖頭。
風澹淵便一條一條地同說。
“白巖、藺程他們也不是吃白飯的,來這里之前,我把該吩咐的事都吩咐下去了,所有人各司其職,每日向我匯報,我在哪里都無所謂。所以,魏大夫盡管放心,云國沒了我,不了。”
“如你所料,自帝都到江南都出現了疫,更有臣子上書朝廷,委婉表示要用我方才所述辦法行事,宜早不宜遲。皇上暫時將此事下了。”
“我已飛鴿傳書,告知皇上我可能染病之事。”
風澹淵笑了笑:“你猜我最后一句怎麼寫?”
“要燒,把我一起燒了吧。”魏紫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出這話來。
“還是我家魏大夫了解我。”風澹淵呵呵一笑。
“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更沒臉沒皮?”魏紫覷了他一眼,卻也忍不住笑了。
屋里的空氣頓時輕起來。
“還有啊——”
風澹淵強忍去吻魏紫的沖,聲道:“你要救這世人,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往前沖。我一直在你邊,不用你回頭就能看見,無論你做什麼,都不必有后顧之憂。”
魏紫的心得一塌糊涂。他這樣做,竟是為了離近一些。
自父母去世之后,便一直形單影只,好的壞的,高興的難過的,皆是一人自己的。
他懂背后空的恐懼,所以他走到邊,親手替筑了一道墻,累了可以靠,倦了可以睡,若是怕了,邊的他會手將納懷里。
緩緩揚起了角,黑瞳晶亮似天空中最閃亮的星子。
這場鼠疫會如何,不知道;只確定,不管怎樣,都不會再怕了。
*
疫來勢洶洶,只七八日的功夫,三進小院便已住滿了人。
幸好,在第五日的時候,風澹淵以高價購下了醫館那一片的住房,軍隊同步而來,日夜不停地將那里改建魏紫所畫的簡版方艙醫院。
至于大夫人手方面,月神醫停了百草堂學生的課,將人一批一批調來。
一方面是搭把手,另一方面也是學會如何防疫、救治被傳染的病人。
畢竟,有疫的不僅僅是吳縣一,其他地方也是奇缺懂防疫和治疫的大夫。
最大的困難,是藥材的告竭。
“我們去這附近縣城都問過了,蔓芫已售罄。”風羽風塵仆仆,回來稟報。
“不應該啊,蔓芫并不是一味罕見的草藥——”月神醫不解。
“是不是有人將提前將蔓芫都買走了?”魏紫沉著臉問風羽。
“回魏小姐,是的。大概在十二日前,就有人大批量購買蔓芫,一直持續了三日。三日后,便沒有人買了,因此市面上存留一些蔓芫,但不多。”風羽解釋。
“混賬東西!”月神醫哪還能聽不明白。
“所以,這場鼠疫是有預謀的,有人將活生生的患者投大小城縣,又收走了治病的草藥。”魏紫聲音冰冷。
“我有一事不明,蔓芫能治鼠疫,我只在先祖醫書中看到過,并不知道如何用,百草堂所授醫,也從未提及這一點,為什麼那人會知道蔓芫對治鼠疫有奇效?”月神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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