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怔怔看著魏紫。

秋日的落在上，淡淡的，可整個人卻好似在發。

風澹淵墨一般的瞳孔里，風卷云涌，又逐漸歸于風平浪靜。

扯了扯角，紅彎起一抹溫的弧度，他淡聲問：“你說，我們誰都躲不掉，是嗎？”

魏紫點了點頭：“是。”

角的弧度突然又上揚了幾分，在所有人的驚愕之中，風澹淵突然大步上前，在魏紫還來不及反應前，狠狠抱住了。

“松手！風澹淵，你這個瘋子！”魏紫咬牙切齒，用力推他，用腳去踹他。

風澹淵松開了。

修長的子微微彎了腰，他低下頭，視線與魏紫持平，緩緩念道：“豈曰無？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你不愿做逃兵，我定然相陪到底。如果今日我得了鼠疫，你會治好我的，是吧？你也說過，痊愈之后便不會再得了；如果今日沒得，那證明我染不上鼠疫。無論哪種，我都死不了。既然如此，你怕什麼？”

“蘇念，替我收拾一間干凈的屋子出來！”

“是，世子。”

漠然掃了一圈周圍的甲乙丙丁，風澹淵涼聲道：“戲看完了，該替人看病的看病去，該吃藥的吃藥去，杵著做定海神針嗎？”

四周之人，頓時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額，各干個事。

“你——去把上的服都換下來，全灑一遍消毒水，再吃一副藥，把口罩戴好！”魏紫被氣得半死，幾乎是以命令的口氣指使風澹淵做事。

“好啊。”風澹淵卻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模樣，連走路都帶幾分輕飄之意。

魏紫怒道：“這麼大一個人了，做事還沒輕沒重的！”

“是，以后辛苦魏大夫好好調教。”渾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

魏紫再也不想說話了。

*

堂堂一國統帥，怎麼說也是特權階級，不好跟一群病患在一，更何況也實在沒地方住了。

所以，風宿等人連夜打通了醫館后面的一三進宅子——宅子在前一日，已讓魏紫安排蘇念買下。

這活做都做了，那索便做得徹底些。

魏紫照著現代方艙醫院花了圖紙，讓風宿他們盡量隔出小房間來，屆時按病輕重程度安置患者。

這麼做，是因為古代消毒達不到現代標準，無菌更是做不到，故而大通鋪并不合適。

另外，留出了幾個小院落做特殊用途，比如隔離像風澹淵這樣特殊份的人。

“我要在這呆幾天？”

“十四天。一般鼠疫潛伏期為兩到三日，但牛東家潛伏了十二日才發作的，不排除有一定的免疫能力，你是練武之人，質比常人好，所以得用最長的留觀時間。”

魏紫一邊替風澹淵檢查，一邊解釋。

“好。”風澹淵出修長的手指，輕輕著魏紫臉上被口罩出的紅痕。

“好什麼？”魏紫偏過頭去，瞪他：“別手腳的。”

“你氣什麼？”滟滟桃花眼含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