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也默默鄙視自己，對著陶老夫人，能一正氣地說“一切以律法為準”，可類似的事若是發生在姜家人頭上，的想法卻跟陶老夫人一樣，希風澹淵網開一面。

“好，你放心，就算姜家做了比盛家更過分的事，我也絕不會趕盡殺絕。”風澹淵一口應下。

這麼簡單？魏紫簡直有些不可置信。

“這麼做，真可以嗎？會不會讓你為難？”

“為難什麼？”風澹淵用指腹去眼角滲出的淚：“姜家是你的母族，姜老夫人是你的外祖母，也是我的長輩。我若是連自己的長輩、自己的族人都護不住，你覺得還能有比這更打臉的事？”

“我就偏袒姜家了，怎麼著？難不我不偏袒姜家，去偏袒莫名其妙的趙家、錢家、孫家？”這不腦子有病嗎。

魏紫張口結舌，風澹淵這套邏輯……簡直絕了！

只是，好喜歡他的這個邏輯啊！

中盛滿了，魏紫很想抱抱風澹淵。

略一遲疑，站起來，在風澹淵有些驚訝的眼神里，坐到他大上，手抱住了他。

“喲，如今會使人計了？”風澹淵里打趣，手卻很誠實地攬住了細細的腰，調整了下姿勢，讓坐得更舒服些。

“是啊，你可得小心些。”魏紫低頭吻了吻他的。

“天還沒黑呢……我是沒意見的，就是怕忙到一半你又喊啊……”風澹淵的桃花眼里皆是濃濃的笑意。

魏紫吸取了早上的教訓，不往他的坑里跳，自顧自地問：“陶家和盛家最終會如何？”

“你再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這人，現在真是毫無臉皮了。魏紫斜覷他的眼神里帶著幾鄙視，然后——

低頭依言照做。

“太敷衍了……嘖！”

魏紫擰了下他腰上的，笑得非常之假：“現在能說了嗎？”

還給點就想開染坊！

風澹淵嘆氣道：“你現在是手上癮了？這麼做就過分了，你知道的，我下不去手你，你這是‘恃寵而驕’啊。”

“你有意見？”魏紫長眉一挑。

“沒有，隨口說說。”

風澹淵趕更正態度，并回以魏紫的問題：“不會如何，就是變普通的富戶而已，不再有商勾結的能力罷了。不過，盛家那破事太多了，我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不行。”

“就這樣？”魏紫有些不相信，上次陸家的事，他可是毫不猶豫地滅了人家九族。

“想聽實話？”

魏紫點頭，果然是有的。

風澹淵出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著魏紫的臉，聲音清冷：“原本，我是想滅了陶家滿門，至于盛家，除了盛德水，也都不必留了。”

魏紫一驚，口而出：“為什麼？”

“為什麼？”風澹淵笑了，指腹在魏紫的上：“難不，你真覺得我是好人？我能走到這一天，靠的從來不是心慈手。”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不然啊，死的就是我。”

那時候，只因他一時心放走了一個孩子，結果，整整兩萬將士死于非命。

他的十八人護衛隊，無人生還。

那些曾經一起喝酒一起作戰的同袍，一個又一個地在他面前倒下，至死都只有兩個字：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