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大人朗聲笑道:“老頭子已經活得夠久了,即便真要跟著盛家一起去死,也不過是早一日投胎罷了,有什麼所謂?再者——”
他收了笑意,喟然道:“食無憂的前半生,金榜題名,為禮部尚書,這一步步的背后都有盛家支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是盛家人,自該與盛家榮辱與共。再說俗點,我了盛家的恩惠,沒道理卻在最后拋棄盛家自己逃命去。”
“更何況,盛家走到這一步,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哎,如此罷了。”
盛老大人對魏紫道:“今日前來,叨擾了。”
魏紫趕朝盛老大人行禮,卻也沒說什麼——實在是不知說什麼好。
盛老大人活得通,無需沒有意義的勸詞,也不是風澹淵,做不了任何對盛家有利的承諾。
陶老夫人見此,亦是長嘆一聲:“活了這一把年紀,卻還是看不,慚愧啊!罷了罷了。”
站起來,也同魏紫辭別。
姜老夫人說道:“我還有些事跟小紫說,就不與兩位一起回了。”
陶老夫人便和盛老大人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姜老夫人和魏紫兩人。
“讓你為難了?希你別怪曾祖母。”今日和盛老大人、陶老夫人一起來,姜老夫人實在是萬般不愿,卻又不得給盛家和陶家這個面子。
原來是這麼想的,如果魏紫拉不下臉,肯定是站在魏紫這邊的。
不過顯然,魏紫很明白。
魏紫搖搖頭:“不為難,沒有金剛鉆,不攬瓷活,實話實說而已。”笑了笑,道:“風澹淵連皇帝的話都不一定聽,能聽我的?那也太瞧得起我了。”
姜老夫人握著的手:“雖然只見過風帥兩次,但瞧他待你是極好的。只是這世道對子不公,子比男子不容易,咱們終歸要多為自己謀劃一些。說句不好聽的,若有一天,他對你淡了,你又如何自呢?孩子,不管現在你們有多深,你得給自己留好后路。”
魏紫沒料到姜老夫人會同自己說這些,很是意外。
姜老夫人繼續道:“他那樣的份,我們姜家是夠都夠不著的,更何況,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你跟他的婚事,外祖母和姜家都幫不了你多,以后的路,你只能一個人往前走了——”
姜老夫人眼中閃過痛楚之,這句話,的兒,魏紫的母親遠嫁前,也是同說過的。
的兒啊,是一個人走的,卻再也走不回來了。
“外祖母……”魏紫知道想到了母親。
姜老夫人默默下緒,說道:“你比你母親強,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我希你和風帥永遠恩恩的,也希你給自己準備的退路永遠都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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