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澹淵一抬頭，就對上了魏紫直勾勾的眼神。

“怎麼，忙完了？”一見魏紫的臉，公文里那些煩人的事就自消散了。

“休息一下。我有件事想問，你愿意說就說，不愿意就算了。”

“你問。”

“你和燕王，關系為什麼那麼差？”

“怎麼想知道這些？”風澹淵并沒有生氣。

“三郡王提過，你當年要上戰場時，燕王曾拿劍你回家。他還說，燕王只是不知道如何做一個父親。以前的事不好說，但如今燕王愿意幫忙提煉金屬，想來他也是不愿跟你一直僵著的。”魏紫實話實說。

風澹淵指了指邊的座椅，示意坐過來。

魏紫照做。

“風澹寧心，在他眼里，世上就沒有什麼值得去恨的事，他的話，你聽聽就算了。”

“如果是對旁人，你這話我不反駁；可那是你親生父親，我是認同三郡王的。”

“有些事，風澹寧并不清楚。”

風澹淵神淡淡的：“那日他提了二十多年前的事，只說了一半，燕王功不可沒，可我母妃卻也間接因此故。”

魏紫一驚，不由坐直了子。

“燕王自認自己做的兵和火天下無敵，躊躇滿志地想用當時云國與北疆之戰證明。所以，他主請纓去慶州后方軍營，母妃也跟著去了。誰知到了慶州，發現有了我，那時戰事吃，留下危險，回去更危險，兩權相害取其輕，母妃只能留在慶州。”

“這仗一打就是大半年，母妃在兩國之戰的前線生下了我。那幾日，燕王忙著做兵沒有回來，母妃產后崩，撐著一口氣等他。只是，等那口氣散了，燕王還是沒回來。”

魏紫不握住了風澹淵的手，目心疼之意。

風澹淵朝笑笑，云淡風輕：“陳年舊事了，提提也無妨。”

“后來，云國班師回朝，燕王帶回母妃時，還帶回了一個子，梅雁雪。一年后，梅雁雪生下風澹夷，燕王上奏折，梅雁雪了新的燕王妃。”

“然后呢？新的燕王妃待你好嗎？”魏紫握著風澹淵的手收了些。

“我不記得了。據祖母說，梅雁雪待我很是很心的。有次我高燒不止，梅雁雪棄下舊疾復發的風澹夷，寸步不離地照顧了我兩天兩夜，倒是生怕我燒個傻子。”

“你不喜歡梅雁雪？”魏紫覺得他的用詞怪怪的。

“沒什麼喜不喜歡的，就是一個很久以前的人。我進宮后就沒怎麼見到了，沒過兩年，也死了……”風澹淵勾嘲諷：“跟我母妃去世后一樣，才一年的景，燕王又娶了新王妃。”

“燕王不管你嗎？”魏紫聽到了故事里缺失的部分，風澹淵說的都是燕王妃，卻沒多是關于燕王的。

“不管，進宮前，我是梅雁雪和祖母帶的。那次我發高燒，燕王依舊忙著他的兵，等我都活蹦跳了，他才來了一句：你是不是病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