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魏紫覺得他就在等自己說這句話。

果然，風澹淵笑了，修長的手指牽著的，輕輕挲，一副心大好的樣子。

只是這笑容，在縣衙見到盛家家主幾人后，便煙消云散了。

“草民盛南淮見過風帥！”白發蒼蒼的老者帶著族中之人，向風澹淵行跪叩大禮。

“盛年是你何人？”風澹淵并沒有讓盛南淮起。

“回風帥，盛年乃草民孫兒。”盛南淮依舊跪在地上。

風澹淵頷首，淡淡道：“都起來吧。”

盛南淮在族人的幫助下，起站在一邊。

風澹淵也沒請他坐，他只能站著。

“錢大人，讓你查的事都查清楚了？”

“啟稟風帥，查清楚了。”錢縣令恭恭敬敬地遞上兩份紙。

一份是盛年的惡行，一份是苦主的名單及事由。

薄薄的幾張紙，風澹淵三兩下就掃完了。

“就這些？”

“是是是，卑職不眠不休查了三天，查到了這些。”

“錢大人，我記得我的原話是：把盛年所有違法之事查清楚。這些就是所有了？”

錢縣令膝蓋一，差點跪在地上：“卑職……卑職查到的都在這里了……”

風澹淵一把將紙拍在桌上，厲聲道：“是查不到，還是不敢查？”

錢縣令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是查不到，也不敢查，可這話他不能說的啊！

“堂堂一縣父母，就這點能耐？”風澹淵懶得再跟錢縣令廢話，喊了一聲：“風青！”

風青恭敬地將厚厚一疊紙遞上。

風澹淵看完依舊還給風青：“你讀，一個字都不準！”

風青開始讀了：

“永昌七年五月，打死佃農老五一家三口，余一個兒，兒十日后活活死。”

“永昌八年三月，霸占佃農趙栓兒，后者遭拋棄，投水自盡，趙栓妻因此而瘋。”

……

一樁樁，一件件，聽得衙門外的群眾憤怒不堪。

錢縣令汗如雨下，臉發白。

盛年跪趴在地上，渾抖如篩子。

盛南淮默默閉上了眼睛。

風青終于念完，風澹淵一字一字地問盛年：“可有一字不屬實？”

盛年痛哭流涕，不敢答話。

“說！”風澹淵言辭如刀般鋒利。

盛年大哭起來：“爺爺，我知道錯了……爺爺，救我啊——”

盛南淮用拐杖垂著地面：“孽障，孽障啊……”

風澹淵怒極反笑：“問你爺爺？這是國法律法之事，什麼時候到盛家家主開口了？”

盛南淮巍巍地跪在地上：“草民不敢，是草民孫兒糊涂。”

“不敢？糊涂？”風澹淵冷笑陣陣：“不敢？你也包庇盛年這麼多年了；糊涂？這一條條的人命，用‘糊涂’兩個字就能抵過去了？你們當我云國律法是擺設嗎？！”

“怎麼都不說話？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啊！”

“風帥，是草民教孫兒無方，看在孫兒年份上，請求留他一條命吧！”盛南淮懇求道。

“年？風青，盛年今年多大？”

“回主子，盛年今年二十三。”

“我倒不知道‘二十三’還算‘年’。盛南淮，你憑什麼要我留盛年一條命？”風澹淵臉沉。